第6章 搭訕方式老土

另一邊穆長風提前離開后，踩著積水找到停車場，驅車朝約定地方趕去。

剛推開包間的門，見賀景雲幾個就著茶水聊天，牌桌上堆放的整整齊齊，三缺一，正等他過來。

窗外還下著雨，淅淅瀝瀝飄進來，賀景雲見他進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老穆，相親怎麼樣？過來分享情報。」

穆長風懶的搭理他，就近坐上單人沙發，點了支煙，明明滅滅間問：「想聽什麼？」

「我媽介紹的人怎麼樣？」

「還行。」

賀景雲咽了咽：「……長相？」

穆長風頓了頓，眼前若隱若現那張清秀的臉，指間摸索著打火機，神色清淡抿了兩個字：「一般。」

「我就說，我家太后那眼光，媒人找了七八個，我早放棄了。」

賀景雲說著說著忽然皺起眉，他跟中介提的要求溫婉清秀，大家閨秀，知書達禮，不至於很差吧？

睨了穆長風一眼，他微低著頭，指間煙火繚繞，昏昏沉沉的有些不明智。

賀景雲狐疑「嘖」了一聲：「老穆今天不太一樣啊。」

穆長風一貫話少，聽見此話不自覺望了他一眼：「有什麼不一樣？」

賀景雲摸著下巴，朝他挑眉：「深情款款還抑鬱，眼神里全是故事。」

他確實話少，不深情也不抑鬱，可今天，想起雲溪的話，前男友不是你，真的不是你，他莫名其妙的，有些懊悔，當時沒追問，除了他還有誰呢？

……

酒館里。

黑色夾克男已走到兩人身前，他倒是有禮，頂著一頭黃毛，眼眸深邃，他身高體長，越過雲溪視線放在兩眼發光的沈星身上，他傾身眯了眯眼，帶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我們見過？」

雲溪上前擋住他的視線，目光隨意瞥了他一眼，慵懶問：「現在小哥哥都用這麼老土的方式搭訕？」

近處看去，青年雖滿身痞氣，五官卻是格外精緻，濃眉大眼，薄唇眼深，普通話不怎麼標準，目測應該不是本地人。

青年先是一愣，接著溫潤笑開，露出兩顆白白小虎牙，一字一頓道：「沈星，電視上。」

「嗯？想要簽名？」雲溪一副你撞了大運的表情，從吧台翻來一張紙巾和一支筆，就著沈星的手簽了個名字，隨手扔到青年手上，拽著星星往外走。

給婧寧她們發了簡訊，然後開沈星的車，將她送回去才打車自己回家。

回到家后，人都睡下了，踢掉鞋子，踩著毛絨絨的地毯上樓先去洗手間卸妝，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卻毫無睡意，腦子裡反反覆復出現那張熟悉的臉，以及密碼四個零，四個零四個零，還是她幫他設的四個零。

得，徹底睡不著了。

起身到樓下拎了瓶紅酒，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院子里的銀杏，跟不要錢似的喝了兩大杯。

她酒量不是特別好，不常飲酒，止於兩杯，就隱約看見玻璃窗上倒映出瘦長的身影，她愣了一會兒，不敢上前，盯著他看，不知為什麼，想起很多年前，沈星評論他們的話，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微不可覺輕笑一聲：「是啊，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時她說，放p呀，怎麼不是一個世界，莫非有人不是來自地球，可她現在懂了，穆長風，永遠是讓人用來仰望的那一個世界，而她，是只能在遠方期望，不能靠近，更無法強求。

越想越鬱結，垂眸又灌入兩大杯，這下是徹徹底底醉了，趴在沙發上，窗上的影子消失，自嘲一笑，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