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挾恩圖報

第22章 挾恩圖報

人一走,白衣男子便急忙直起了身子。

從車簾處看,兩人的確像摟抱在一起,可事實上,只是一個借位罷了。那人還算個君子,披風籠罩下,男人的胳膊始終撐在葉傾雪的臉側,支起了整個身子,距離雖近,卻絲毫沒有碰到葉傾雪。

危機解除,也是第一時間離開。

好像一切都不過是權宜之計,可葉傾雪心裡極不爽,明明在打手開門之前,還有很多辦法解決,為何要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

白衣男子看著葉傾雪氣惱的模樣,似乎猜到她所想,無辜道:「你剛才用簪子抵住我的脖子,我一緊張,一害怕,就反應不過來。」

「那你還能摘了我的玉冠,將我撲到?」葉傾雪怎麼一點看不出來,他像自己說的那麼無辜呢?

那人一笑:「急中生智嘛。再說,之前姑娘從天而降,也將在下撲到。在下還沒生氣呢。」

說起這個葉傾雪又一陣氣悶,特么的,這馬車的車頂是用紙糊的嗎?

白衣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想扶葉傾雪起來。

葉傾雪卻一把推開,自己爬了起來。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就準備離開,只是,剛撩開帘子,便看到興安賭坊的幾個打手還在街上四處尋人。現在現身,並非最佳時機。

她只好氣悶的又坐了回去。

一抬頭,正看到男人目光繾綣的盯著她。這男人生的是真好看,黑眸狹長,本該是凌厲非常的,卻偏又帶著笑意。淺水柔波中夾著星光,不知他是天生的還是故意的,總之,看人的時候,好像帶著情意。細看的時候,又彷彿什麼都沒有。

眼波如浩渺蒼穹,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目光下,也會變得臉紅心跳羞怯不安。

偏葉傾雪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可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愛。她覺得,這人要麼是花叢老手,要麼就是別有所圖。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顯然第一種情況,更符合邏輯。可不知道為什麼,葉傾雪卻有種,這人對她很熟悉的感覺。

互相盯了許久,葉傾雪才試探的問:「你認識我?」

那人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長道:「可以算認識,也可以算不認識。」

果然是花叢老手,說話似是而非,留有餘地。是想順著她話接著說嗎?

葉傾雪換了個話題:「我突然出現在你的車廂,你不害怕?」

「我心善,對走投無路的人,總會施以援手。」

「我剛才威脅你,你也不生氣?」

那人笑了:「女孩子嘛,總要讓一讓。」

葉傾雪盯著他的臉,湊近了一步:「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子?」

「很難看出來嗎?」那人風輕雲淡的靠在車壁上,對於葉傾雪咄咄逼問,三言兩句就解釋了。

葉傾雪蹙起了眉頭,凝神半晌,似乎動了動鼻翼。

腦海中頓時有電光閃過。

下一秒,葉傾雪突然逼近,整個人幾乎與那人鼻息相對。剛才還悠然自在,應對自如的某人微微一怔,墨色的眸中倒影出葉傾雪的臉。

接著,就見她偏過頭,在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

似乎能感覺對方皮膚的溫度,白衣男子喉頭滑動了一下。

很快葉傾雪便坐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襟,冷冷的瞧著他:「閣下今日,是故意來的。大費周章,不知目的何在?」

男子的目光劃過她的細膩的肌膚,落在了水潤飽滿的唇瓣上。

縱然被抓了包,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偶爾路過,姑娘想多了。」

「是嗎?」葉傾雪卻勾唇笑了起來,「那不知,昨夜閣下夜探我閨房,是何用意?」

白衣男子眼帘窄了窄,無辜又迷茫道:「姑娘的話,在下真的聽不懂。」

葉傾雪卻要被他這態度氣笑了。

「少給老子裝蒜。你身上這龍涎香,老子聞一遍就能記住。」

「這世上的氣味千千萬,姑娘聞錯,也是有的。」

「不可能。龍涎香不似別的香氣,會因熱量發生改變。一旦香料燃燒,氣味便是根深蒂固的,除了氣味強弱,不會有太大變化。」

葉傾雪說的極為篤定。

龍涎香既是香料的一種,也可入葯做毒,她對此也算有所研究。

若是時間太長,這味道她可能記不準,可偏偏昨晚上剛聞見過,今日便又從一個男人身上聞到。

她想不聯想到一處都難。

男子的眼神沒有太大變化,就連神態也悠然的很。他道:「我才救了你,你便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太恩將仇報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雖然沒有用力,卻讓葉傾雪虎口發麻,不自覺的鬆了手。

這人……看起來好像沒他表現的那麼溫良。

「僅憑氣味就要定我的罪嗎?姑娘未免太武斷了。」白衣男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條斯理道,「那姑娘倒說說,我為何要去姑娘閨房,又對姑娘做了什麼?」

葉傾雪一噎,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

白衣男人嘴角慢慢勾起,似笑非笑道:「不管怎麼樣,今日我算是救了姑娘一命。姑娘打算如何謝我?」

說起來還真是。

葉傾雪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可面對這行事作風出人意料,又笑的像狐狸的人,她實在生不出感激之情。

尤其是討要恩情的人,怎麼聽都他覺得目的不純。

她不咸不淡的掃了他一眼:「外頭的人還在抓我,怎就算救了我?就這便要我謝你?」葉傾雪露出一絲淡淡的鄙夷。

好像在說,也太會攜恩圖報了吧。

「姑娘說的不錯……」那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然後他將葉傾雪的玉冠丟了出去,對車夫道,「原路返回,告訴那些人,他們要找的小公子在我車上。」

葉傾雪:「……」

搞什麼?明明已經把人甩開了好嗎?

馬車跑的飛快,葉傾雪挑開帘子,望著八方圍堵的打手,氣的要把眼前的男人給活活掐死。

……

夜幕降臨。

岐王府,幽竹苑。

君墨寒底子好,又是皮外傷,雖然沒有御醫看診,也是帝都最好的郎中下藥。所以,君墨寒睡了一覺就醒了。

除了趴在床上不能動以外,精神倒是不錯。

昨晚上折騰了一宿,早上好不容易消停了,管家一進去,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得知葉傾雪一晚上敗了幾百兩銀子,拿著欠條來討債的小廝排了兩條街,君墨寒差點氣的從床上坐起來。

那個女人昨傍晚還說井水不犯河水,現在還沒進門,就開始花他的銀子。他倒要問問,誰給她的臉。

君墨寒讓管家去冷院把人叫來,他非要跟她說清楚不可。

這錢,他是一毛都不會掏的。她自己花的錢,自己買單。誰知,管家回來后,說人一大早就出門了,冷院里主僕倆都不在。還問君墨寒:「王爺,要債的都在花廳等著,要不要給人結賬?」

君墨寒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怒火,讓管家去支銀子結賬。

總不能讓人覺得堂堂岐王府這點銀子都拿出。

只是,得知葉傾雪一晚上就花了一千二百兩銀子,他又怒了。一千兩銀子夠王府兩個月開銷了。

這女人以為他的錢是地上撿的嗎?

京兆府尹,事兒多錢少,還不能貪污受賄,畢竟是京官,若是讓皇上知道他中飽私囊,就等著死了。

這女人沒過門就開始敗家,若縱容她這次,以後還不知道她能揮霍成什麼樣。

君墨寒打定主意,這次非要給她個教訓不可。

豈料,憋了一肚子氣,等了一天,也沒將葉傾雪等回來。眼看天都黑了,還是不見人影。君墨寒的臉比鍋底還黑。

怒聲道:「把王府大門給本王鎖死,誰敲都不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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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歸來:王爺,請輕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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