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封印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此時此刻的天色正應這句話。

城市的霓虹照亮霧霾，朦朦朧朧令人看不清虛實。

靜靜凝視著床上睡姿妖嬈的白初雲，不知何時出現在卧室的黑袍人掌中紅色靈力湧出，將幾乎全裸的白初雲籠罩，伸手入懷，掏出一塊紅色、類似玉的物質，捏碎。

澎湃的紅色靈力如海浪般盪開、翻滾、涌動！

窗外烏雲飄蕩，窗邊紗簾飛舞！

「來吧！這一日，我等了千年！」

黑袍人仰頭，聲音中壓抑著難耐的興奮。

看著被紅色靈力包裹、飄在空中的白初雲，黑色斗笠下，他英俊的面容略顯猙獰！

紅色的靈力氣浪逐漸化作一張巨大、繁雜、恐怖的陣法！

「千年已過，義父，咱們的時代將會再次降臨！您的光彩，將重臨世間！」

「轟——！」

悶響過後，遮蔽房間的陣法瞬間打入白初雲的體內，在其小腹處流轉。

「不——！！！」

一聲尖叫，使得興奮到失態的黑袍人頓時愣住。

緊接著，懸浮半空的白初雲像失去控制般掉回床上，口中鮮血噴出，竟就此不省人事。

「這……」

快步來到白初雲身邊，奪過白初雲的手腕，搭手號脈。

「這是我的身體！你要幹嘛！你要幹什麼——！」

即使昏迷，白初雲呢喃的夢語傳進耳中，依然可以品出其中恐懼。

「看來到關鍵時候了。」

烏雲流轉，懸月當空。窗外的風徐徐而來，悄然而去，不帶走一片塵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白初雲卻沒了一點動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依舊沒有動作，彷彿死了一般。

「怎麼回事？白初雲的意識會有這麼強大？」

頂層，金髮少年凝望天邊的金色，問：「秋哥帶我來這幹嘛？」

「閑來無事，帶你看戲。」

話音落下，指點靈力悄然進入白初雲的身體，緊接著，一直沒有動靜的白初雲的身體顫抖一下。

「好了？」

「這是我的身體！滾出去！」

夢語中，白初雲緩緩睜開眼睛。

見狀，黑袍人目光一動，身影閃現，瞬間消失在房間中。

「我尼瑪——！」

回過神的白初雲借著初陽凝視著被褥上那灘血跡，目光獃滯，一股涼意順著脊樑直竄腦海！

「卧槽！」

驚恐地翻身下床，注視床榻的瞳孔在顫抖著。白初雲乾咽口口水：「那個夢！不對不對不對，可能是我生了什麼病，那就只是一個夢而已。」

想到就去做，也不刷牙洗臉，穿好衣服出門直奔醫院。途中又打電話給圖書館主任請了一天假。

反反覆復地檢查兩遍后，白初雲握著報告單坐在醫院的大廳中。

人來人往，他卻神遊物外。

「沒事？這不科學，我又不是女人，還能有親戚竄門不成？」

思來想去，他又將疑慮轉回那個詭異的夢。

「也沒聽誰家鬼壓床會壓出血的呀。」

煩躁地揉著頭，白初雲也無可奈何，全面檢查都查不出什麼，就算白初雲將事情說出來，醫生也沒法子解決不是。

連病因都不曉得，怎麼治？

「玉皇大帝呀，我可沒做啥對不起你的事，你可要保佑我。」

雙手合十，白初雲嘀嘀咕咕道。

「師傅，你知道這哪個寺廟或者道觀比較邪乎的。」

「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

計程車里，老司機叼著煙，吞雲吐霧道：「那叫靈驗，就你這模樣還去拜神求佛？」

白初雲撇撇嘴：「瞅瞅。」

雖然下定決心去寺廟拜拜平安，但是白初雲並不太當回事。在現在社會熏陶下，他可不信什麼牛鬼蛇神的東西。如今這麼做也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嘿呦。」

老司機朝窗外吐口痰：「小子，你還別不信邪。想我們村以前有個傻大膽，就因為在王母娘娘的神像上尿尿，出門就被電瓶車壓斷了命根子，嘿呦喂，現在那小子老實的不得了，只可惜成了太監，這輩子都廢了。」

「壓斷命根子？」

白初雲有些好奇：「電瓶車是怎麼壓的，這麼厲害。」

「那誰曉得這事。」

老司機攤攤手：「問他也不說。」

「壓他的人呢？」

「死了。」

「死了？你在逗我嗎？」

「真死了。」

老司機苦笑：「當時就摔嗝屁了。也是一對奇葩。」

丟掉煙頭，老司機發動車：「要說靈驗，那就數東城的安玖寺了，要去我就帶你去。」

「去。」

夕陽斜下，金色的陽光灑落安玖寺琉璃瓦頂，恰似一片金色的島嶼。

沿山路上山，炎炎夏日的悶熱被山風吹散，時不時有香客迎面下山，他們或是喜，或是悲，無不是一個個有故事的人。

「施主這麼晚而來不知有何貴幹？」

見一小青年迎面而來，四十歲有餘的迎客僧緩步而來。

駐足，瞧著迎客僧的模樣，白初雲道：「晚輩有一事想請大師幫忙。」

「請講，貧僧自當有求必應。」

被喚作「大師」，那迎客僧笑的更燦爛了，說話也更加客氣。

…………

手中握塊花三千塊大洋求來的護身符，臨到下山的白初雲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這禿驢嘰里呱啦的好像都沒說到點子上。」

低頭瞧著標有佛家「卍」字元印的護身符，暗嘆口氣。

「日出東山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鑽牛角尖，心也舒坦，人也舒坦。奶奶個腿，回家吃飯。」

…………

「娘娘，晚輩已經尋得那人後代，可您所賜予的陣法卻沒讓那人復甦。這是為何？」

幽暗深寂的空間中，一塊巨大的翡翠散發著幽幽綠光，無數星點在其周邊盤旋舞動，仿若遊動的星辰。

翡翠中，人首蛇身，龐大如山嶽般的身軀緩緩蠕動著。

面前，從白初雲房中離開的黑袍人雙膝拄地，虔誠地問道。

「哦——？」

遊動的身軀停下動作，隔著油綠的翡翠，隱約可見其中之人驚訝的身影。

「你可確定找對了人？」

清脆的女聲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晚輩在動手前已經確定，就是他沒錯。而且在陣法打入他體內后，他有明顯的掙扎痕迹。」

沉默片刻，翡翠之中女子道：「或許是白起被封印時間過長，力量不濟。這樣吧，我再送你一副陣法，這次直接將他本體靈魂封印，待白起力量恢復，也就可以直接接手他的身體了。」

「謝娘娘。」

…………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黑袍人再一次出現在白初雲身邊，低頭瞅著他脖子上的護身符，隨手一揮，三千大洋買來的護身符瞬間化作灰燼。

又一次掏出如玉的物質，捏碎。

「秋哥，他這是要幹嘛？」

金髮少年問。

青年呵呵一笑：「看看不就曉得了。」

說吧，指尖靈力又現，打進白初雲的身體。

皺眉瞪了白初雲半天，黑袍人喃喃自語：「不可能呀，陣法打入體內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又等了片刻，白初雲猛然坐起身，把一旁出神的黑袍人都給嚇了一跳。

「你是誰！你怎麼在我的房間里？」

目光轉動，黑袍人袖袍一甩剎那間消失在房間里。

「這——！」

驚駭地看著黑袍人消失，被噩夢驚醒的白初雲當場傻眼。

片刻，殺豬般的尖叫傳開！

「我尼瑪——！我尼瑪——！鬧鬼了！鬧鬼了！」

手忙腳亂地爬下床，白初雲顧不得穿衣服就朝門外跑去。

直到下了樓，站在馬路上，清風拂來，他這才驚醒。

「卧槽！」

幽暗的路燈下，白初雲穿著褲衩跟個暴露狂般站著。

「啊——！流氓！」

白初雲傻眼之際，身後一聲震人發聵的尖叫傳來，緊接著……一腳飛踢踹在白初雲的胯下。

然後……

比之之前更加嘹亮的尖叫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