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街頭吵架

看著氣勢洶洶衝來的勇者，艾倫不禁有種想要嘆息的心情。為什麼自己非得浪費寶貴的下班時光，來陪這個傻丫頭胡鬧呢……

算了，總之……就這樣好了……

艾倫將拿著防狼噴霧的手舉向天空，希爾伸長脖子拚命踮腳，卻怎麼都夠不著。這是理所當然，畢竟艾倫的個頭比她高了一大截。

「還給我！」

「我才不，要是被這東西噴到眼睛，得痛好幾個鐘頭呢，我明天還要打工呢，不想陪你胡鬧。」

「閉嘴！害我被困在這個世界，你說這什麼話！」

那是我要說的吧，當初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決鬥，哪會弄出這麼多事來……艾倫不禁心想。

「是你自己要跟著跳進傳送門的，這事能怪我嗎？」

「我不管！還給我！」

「不是說不行了嗎！」

受到聲音的吸引，周圍已經有少量人聚集起來，一對年輕男女在爭搶什麼東西的畫面，以旁觀者的眼光看來，就像是情侶在吵架吧。

但艾倫和希爾兩人一個正傷著腦筋一個被氣昏了頭，所以都沒辦法做正常的思考，完全沒留意到自己已經成為路人圍觀的對象。

見實在是搶不到，氣急敗壞的希爾當即脫下一隻鞋，全然不顧形象就往艾倫的頭上敲。

好痛！真的好痛！雖然對方已經失去了作為勇者的實力，但被硬底鞋敲在頭上還是很痛，艾倫受不了想要搶她的鞋，卻又不慎被打到手指，疼得他嗷嗷直叫，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好痛！快住手！你這笨蛋！」

「閉嘴！你這條冷凍蜥蜴有什麼資格罵我笨蛋！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平時明明看起來那麼儒雅隨和，失去理智后竟如此瘋狂。面對希爾狂風暴雨般的鞋底攻擊，艾倫忍無可忍，沖她威脅地怒吼：

「我警告你！不許再用鞋打我的頭了！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告訴你，狗急了還跳牆呢！」

「你跳啊！跳我也要打你！打死你！打死你！」

警告一點用都沒用，希爾衝上來又是一頓猛敲，艾倫實在是無力招架，只好慌張地轉身逃跑。

「站住！」

勇者的腳力不容小覷，希爾一下就追了上來，沒有給艾倫逃跑的機會。

「……唔。」

艾倫被逼到路旁建築的死角，他光顧著注意對方手上的武器（鞋子）了，一不留神被希爾抓住手上的噴霧，他連忙使勁想要搶回去。

「還給我！」

「不！」

兩人都咬牙切齒，互相抗衡彼此的力量。只是比腕力和臂力的話應該是身為男性的艾倫佔上風，可是希爾一邊拽，還一邊抬腳不停地踢他，讓他無法積攢力量，所以才會像這樣僵持不下。

一開始希爾拿沒穿鞋的腳踢，艾倫還覺得不痛不癢，但很快就被她發現攻擊不奏效，於是立刻換了另一隻腳，瞄準艾倫的小腿不斷地狂踢，那裡可是被稱為「弁慶的痛處」的脆弱部位，要是被踢上一腳絕對會痛上好久，艾倫只能拚命閃躲，完全沒辦法使勁。

不妙！這樣下去會輸……當艾倫快要屈服於希爾攻擊的瞬間——

「啊！」

只聽見一聲小小的尖叫，希爾失去平衡跌倒了。

那是當然的了，因為她用只穿襪子的腳踩在地面上，一直用力搶噴霧，還用另一隻腳不停地踢艾倫。

被甩出去的噴霧在空中飛舞，希爾向後仰倒的樣子，在艾倫眼裡看起來就像是慢動作。

「危險！」

見著這一幕，艾倫瞬間將手伸出去，抓住希爾因失去平衡而慌張揮舞的手。與此同時出於保護的目的，他還將另一隻手放在希爾的後腦勺上。

話先說在前面，這真的只是下意識的行為，並不是想要去救她。

哪有龍會主動去救勇者的啊？

傻叉除外。

事情真的千鈞一髮，還好艾倫及時抓住希爾的手，她的後腦勺停在離地面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再遲一點絕對會撞到腦袋。

希爾一臉恍惚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艾倫也是一樣，他也在想此時這個姿勢代表著什麼。

「…………」

「…………」

兩人彷彿被施加了時停一般，相互凝視了好幾秒。

不管是希爾還是艾倫，都需要時間理解發生了什麼事吧。

此時艾倫剛好一副要把希爾的臉往自己的臉拉近的姿勢，呈現在路人眼中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之所以會讓人這麼覺得，都怪艾倫扶在希爾後腦勺上的那隻手。

總算理解發生了什麼事的希爾，表情非常驚訝。不出意外地，她那漂亮的臉蛋整個紅了起來，肩膀不住地顫抖。

「什……什……什……什什……」

她大概是想說「什麼」吧，艾倫心裡感到不妙，連忙解釋。

「冷……冷冷冷靜下來……我只是出於好意……絕對不是想要佔你便宜什麼的！而且之所以會摔倒是你自己的問題吧！」

相當蒼白無力的解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能會有用。

「你、你這個變態！」

「我才不是變態！都已經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閉嘴！我今天絕對要殺了你！去死！去死去死！」

「好痛！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用鞋打我的頭了嗎！」

就這樣，腦袋一片混亂的兩人再次爭吵起來。

「好啦，別吵了！兩個都冷靜點！」

旁邊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上班族模樣的歐吉桑走上前來充當起了和事佬。

「聽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男朋友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不過拜託別用暴力，有話好說嘛。」

這句話令希爾愣了好一陣子，然後才激動不已地大喊：

「你……你說我和這條臭蜥蜴是什麼關係？！」

「我懂，我懂，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對吧？再稍微和男朋友溝通一下，沒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嘛……就算如此還是要打算分手，就用和平一點的方式吧。」

周圍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見狀，也紛紛加入勸說起來。希爾是百口莫辯，無奈之下，她只能狠狠瞪了艾倫一眼。

「今天就先放過你，下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下次……你打算做什麼？」

艾倫不安地問道，希爾則是冷哼一聲。

「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但姑且還是提醒你一下吧，以後你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最好小心點。」

聽聽，這像是勇者該說的話嗎？根本就跟記仇的小混混沒什麼兩樣嘛！艾倫因為這赤裸裸的威脅而皺起臉，接著突然想起一件事。

「喂，話說回來，我之前借你的錢呢？」

此時吃瓜群眾正紛紛散去，希爾也打算離去，被艾倫這麼一問后又停下腳步，回頭冷眼看向他。

「幹嘛？」

「還錢。」

艾倫極為現實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