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橫生枝節
除去傳令兵，一行六人一字橫列於王隊長身前，齊道：「請隊長訓示！」
王隊長招呼白燕飛，「這六人都是我連夜挑選出來的，由於事出倉促，很多新兵尚未摸底，故未敢多薦，這六人倒是摸過了的，還都不錯。」
白燕飛打量六人，除了魏小五，竟還有一個熟面孔，正是鐵匠張東陽。
白燕飛對此人印象甚佳，當即報以一笑，並沖他點了點頭。
張東陽臉上一紅，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
白燕飛又看向魏小五，只見他昂首挺胸，一臉驕傲之色，心中頓時更增反感，視線在他身上未做停留便看向其他。
其餘四人一眼看去也都是體健神足之輩，看來這王隊上絕非敷衍，這六人的確都是擇優而選。
白燕飛拱手拜謝，「這六人都很不錯，多謝王隊長了。」
王隊長搖搖手，「兄弟就別客氣了，過後席間飲酒，你多陪我兩杯就是，哈哈哈。」
二人正談笑間，肅立於隊的魏小五突然前出一步，拱手道：「報告王隊長，屬下有話想說！」
在場的五位隊長連同白燕飛都是一愣。
王隊長詫異的看著他，「什麼事？」
魏小五趾高氣揚，「白隊長能榮升，皆因武藝不凡，但軍中武藝高強者並非他一人，在下不才，也想憑此進身！」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王隊長喝罵道：「大膽！你何德何能，敢與白隊長相比？」
魏小五並不退卻，朗聲道：「隊長之位，能者居之，既然白隊長可以不論軍功，單憑武藝掙得此位，我為何不可？」
王隊長一時駁斥不得，只氣的臉色發白，看樣子便想拔劍。
白燕飛忙道：「王隊長不必生氣，他所言也並非無理。」
轉向魏小五，「看來你很自信，那不如這樣，若是你能打敗我，我這隊長就讓給你。」
魏小五施禮道：「白隊長也算實至名歸，我並無把握勝你。」
白燕飛一笑，「呵呵，那你想要怎樣？」
魏小五道：「我自幼習武，雖不敢言必勝白隊長，但自問也相差不多，因隊長一職尚有空缺，故毛遂自薦。」
「好！」，白燕飛贊了一聲，他對這魏小五雖然反感，但此時此刻，也不免有些佩服他的勇氣。謀求進位本就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可如他這般急不可耐、鋒芒畢露，就不見得是好事了。
眼見他自信滿滿，白燕飛便想挫挫他的銳氣，想他今後若能有所收斂，倒也不失為一名好兵。
便道：「既如此，你我就切磋一下，若你果真武藝不凡，納蘭將軍自然不會埋沒人才！」
魏小五大喜，拜道：「多謝白隊長！」
「那就來吧。」白燕飛不多廢話，當即原地擺好架勢。
魏小五見他赤手空拳，便欲拋掉手中長槍。
白燕飛一抬手，「不必拋槍，若我三招內贏你不得，就算我輸。」
魏小五一聽，心下惱怒，暗道：「你也太小瞧於我，那我便使出真本事，當面給你個難堪！」
他為人向來自信，白燕飛擊敗之前三人所顯露的功夫，在他看來並不如何，倒是認為自己戲弄莊稼漢子的伎倆更加高明。
他並不知道白燕飛和納蘭勇的特殊關係，眼見白燕飛因顯露武藝當上隊長，由此便按奈不住。
道一聲『得罪』，魏小五提槍便攻了上來，一槍直刺白燕飛小腹，白燕飛待槍近身，身體順勢幾個旋轉欺到魏小五身前，一擊胸錘便將他擊倒在地。
魏小五躺在地上一陣錯愕，「他是怎麼近我身的？」
剛剛只覺一團灰霧撲來，尚未看清，就中拳倒地。
他並不服氣，認為是自己一時眼花，這才讓對方鑽了空子。
翻身而起再次攻來，又是莫名其妙的一擊，他再次倒地。
「你搞得什麼妖法！」魏小五躺在地上忍不住喝道。
因這第二次他還是未看清對方到低是怎麼近身的。
其實他與白燕飛武技相差甚遠，認為對方的武藝平平，不過是因程度有限，難以明白其中奧妙罷了。
白燕飛笑道：「不管是不是妖法，打贏你就行。」
魏小五再次起身，叫道：「我還沒輸，兩招已經過了。」
白燕飛心道：「看來不給你個厲害教訓，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斤兩！」喝道：「那便來接第三招，若你還能爬起來，就算你贏。」
魏小五一咬牙，大喝衝上，白燕飛此次再不留情，閃身一記『追風第六式』，直接把他打飛了出去。
魏小五落地便即暈倒。
王隊長拍手道：「白隊長這一拳打的真痛快！」，看著倒地不醒的魏小五，喝道：「把這自不量力的蠢貨抬下去。」
白燕飛囑咐抬他的兵丁:「他只是年輕氣盛而已，還請妥善照料。」，兵丁應下了，將他抬了下去。
王隊長贊道：「白隊長不光武藝高強，心胸也這般寬廣，實讓我輩汗顏。」
接下來，四隊隊長又各舉薦了幾人，白燕飛欣然照單全收。
到了晚上，如約擺開宴席，六人一起推杯換盞，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軍中照例是不能飲酒的，但有白燕飛在，納蘭勇也只能睜眼閉眼。
況且他自己也忍不住經常犯戒，如不是身份特殊，都想一起參與進去了。
酒過三巡，白燕飛已被敬過兩輪，儘管每次只一小杯，相加下來也喝了不少，腦中有些昏昏沉沉。
正待起身告辭，突然有兵丁來報，說魏小五私自離營了。
王隊長大吃一驚，「離營？那小子不想活了嗎？」
報訊的兵丁道：「他醒來后不久就出了營帳，晚間點名時，已經不在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王隊長罵道。
因此事事關重大，王隊長不敢怠慢，立刻去向納蘭勇稟報。
納蘭勇聞聽一拍桌子，「傳令廬寧縣衙，立刻將魏小五的家人抓捕入獄，若他三天內依然不歸，全部斬首！」
天行一國軍法：從軍者但有私逃或判敵之舉，無論是誰，罪責滿門！
因此，無論天行軍中多麼嚴苛，私自離營這樣的事情還是非常罕見的。
白燕飛心有不忍，想要勸說。
納蘭勇鐵青著臉：「這是軍法，斷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