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余去洗漱去了,而她母親卻站在院子裡面拉著白金珠的手說道:「真是多謝你了!小余流落在外很久都沒有消息的。」
白金珠想了想,然後道:「這不沒事了嗎?回來了就好。」這婦人領著白金珠到了屋裡,之後又說道:「你不要看她這樣,她以前也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白金珠見她傷心,便道:「現在我觀她並沒有什麼不好,依稀可以記得事情了。我也很驚訝的。」
婦人很驚訝的問道:「是嗎?原來是這樣?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白金珠想了想說道:「我只是出門時候看到她在一個河邊,喊她,她當時就認出我了。所以我很高興,便連忙帶著她回來找你了。」
婦人似乎是想到門前的那事情,自己的孩子的確是有些不同了。
於是又說道:「真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送了她回來。指不定現在在哪呢?」白金珠附和道:「是啊。」
又看婦人雙目通紅,顯然是思戀小余所致。便又說道:「如今小余已經安全回來了,夫人也不要太傷心。只等過些日子,小余便可以慢慢恢復了。」
婦人才慢慢坐下,對著白金珠說道:「既然來了便住下一段日子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答謝你。也陪陪小余……」
白金珠忍不住道:「這……好吧。我等小余好一些再說。」
聽到白金珠這樣說,婦人更開心了。之後又喊了一個老管家來,帶著白金珠到了小余旁邊的一個房間里。
放下換洗衣物,管家便出去了。白金珠瞧了瞧屋裡簡潔的布置,又出了門去。到了旁邊小余的房間去看,原來小余正在疊衣櫃里的衣服。
見了白金珠來也是高興,對著白金珠說道:「你來了,快坐。」
白金珠便坐下來了,這屋子裡面像個女孩住的模樣。梳妝台上也放著各式的脂粉盒子,一面銅鏡十分光滑,正好映出了坐在對面的白金珠模樣。
白金珠一笑說道:「小余你母親人很好呢。」小余看了看白金珠道:「她一直是最好的。」
白金珠想不出來說些什麼,便又對著小余手裡的衣物看了看問道:「你的衣物這麼多嗎?」
小余高興的起身,又從床底下拖出來個箱子說道:「還有很多,母親做了許多,就是穿到明年都穿不完呢。」
白金珠想了想,問道:「剛才我看管家給我選的衣服顏色不喜歡,你看我能從你這挑一件穿嗎?」
小余想了想沒說話,又認真說道:「那你挑吧,我這裡的衣物都可以。」白金珠走到箱子面前,蹲下身來挑了幾件水紅色衣裳,又挑了件外面穿著的白色鏤空外衣。
小余道:「這些衣物我也不常穿的,就給你好了。」
白金珠笑道:「那就多謝多謝。」拿著衣物,小余又道:「晚上的時候,母親要宴請你,你去大堂知道嗎?」
白金珠一笑說道:「那自然是可以的。」
出了門后,白金珠往自己房間走去。房間里早已有人備好熱水,她便直接跳入水中,洗刷乾淨后又跳了出來。身上穿著的明顯就是剛才從小余那裡拿走的衣裳。
來到銅鏡面前梳頭髮,坐在鏡子面前看著對面的人。自己又覺得奇怪,因為的確是太像了。
無論是畫像上的人,還是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幾乎跟她一模一樣,這不能不使得她在意。
想著其他的事情,她又覺得彷彿沒那麼嚴重。這裡的龍宮,看來是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而白金珠也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才行,不過為什麼她會覺得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看著銅鏡裡面的人,看著,看著,她似乎隱約記起了什麼。可是很快又忘記了,於是她便不再想了。
梳好妝發之後,便又用力從尾巴上扯下一片甲片來,混合著法術的光芒,白金珠再一次念了咒語。
瞬間屋內化作龍型的白金珠,沖開門框,直接飛上了天空之上。她不斷的往上飛,一直到腳下的土地都變得小小的一塊。
她眯起了眼睛,才看到這塊地方是什麼樣的。而離海邊,到這裡就快到了。
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白金珠便又直衝而下。回到了剛才的屋子中坐著,看看自己絲毫不亂的頭髮又把甲片放置在了桌子上。
甲片被陽光照的透明,幾乎看不見顏色。白金珠一時盯得入迷,又聽隔壁似乎有動靜。
不一會就有腳步聲來到自己門前,敲門並說道:「你醒了嗎?我們一起吧。」
白金珠這才轉醒過來,又起了身,慢慢走到門前。打開門果然看見小余換了一身淡紫色衣服,站在門前,臉上淡敷脂粉,臉上笑容恬靜。靜靜站在那裡的時候,顯然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白金珠便又說道:「好吧,那就走吧。」
兩人穿過長廊,終於走到了上午到過的那個院子。而小余的母親正坐在屋裡招呼她們過去。
小余陪坐在了那婦人身邊笑著說道:「勞母親記掛。」
婦人便又笑了,雙眼幾乎又有淚花。只是很快說道:「快吃吧,勞累了幾天,路上趕路也辛苦了。吃完了好好睡一覺就是……」
白金珠想了想也笑著端起碗來,只不過身上總是不想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中了那一刀的緣故。
小余看了看白金珠,便又熱心的給她加菜,白金珠的碗里很快就多了許多菜式。
她們三個分坐一角,安安靜靜地吃完飯後,這婦人果然叫她們直接回去。
小余倒是有些猶豫,白金珠便和她在自家的花園中轉了轉。這邊還有個小池塘,小余笑道:「以前糊塗的時候倒是從來沒有欣賞過這些美景,可是現在倒是喜歡起來了。」
白金珠笑道:「這樣很好,不用操心什麼。大家都很開心不是嗎?」小余走到池塘邊,又看著水面道:「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心中缺了什麼似的。變得不像我了。」
白金珠心中思襯,自己用最後一點法術光罩救醒了小余。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自己的法力有問題嗎?
白金珠還是想不明白這些事,難道真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小余又轉身指著這池塘說道:「這池塘裡面總是黑漆漆的,我看很是奇怪。也不見過魚,不知道裡面是有還是沒有。」
白金珠笑道:「自然是有的,你幹什麼管它呢?」小余笑道:「我覺得魚親切,像你。也不會管著我。」白金珠皺著眉頭說道:「以前是怕你出事,所以才管著你吧。現在到以後都不會了,你不是好了嗎?」
小余搖搖頭說道:「哪裡都是你這樣想我呢?」
白金珠沒說話了,只是心中實在是有愧。又忍不住說道:「小余你很不快樂嗎?」
小余點點頭又搖搖頭,又笑著說道:「瞧我,不說這些了。我們從這個園子往裡走,就回到了房間了,母親說的對,勞累了幾天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白金珠笑笑道:「是,你說的不錯。」
兩人又攜手走進了之前那排房子裡面,看著周圍的一切,小余與她告別,白金珠也勉強笑笑之後進去了房間坐著。
蠟燭點燃之時,她靜坐許久,忽感覺房間中黑影閃過。白金珠舉著燭台,立馬躍到了桌子對面。
「誰?」
沒有人回應她,奇怪之餘門突然大開,一陣冷冽的寒風從門外吹過來,撲在白金珠面上顯得十分冰涼。
再次確認了房間裡面沒人之後,白金珠緩緩吐出一口氣,又走到了門前把門關上了。只是回身之時,桌面上卻立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小人。穿著黑色衣服,頭髮也束得整整齊齊的。
白金珠驚訝之餘,跑到桌前坐著問道:「你是哪裡來的?」見這小人一直閉著眼睛,也不答話。白金珠便又說道:「你是不是那個碧月仙子派過來的?」
小人這才睜開了眼睛,只不過這人彷彿也是剛來不久,盯著白金珠看了許久。才慢慢說道:「這裡是哪裡?」
白金珠道:「我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怎麼回答你呢?」
小人又笑著道:「我是跟著你來的,所以並不知情。」白金珠忍不住道:「你跟著我?從哪裡來的?」
小人道:「我就是那條魚,只不過化形了而已。」
白金珠目瞪口呆之餘,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確是帶著過一條黑魚的。
可見就是那條,可是這化形也化的太快了吧。
怎麼兩天不見,那條寵物魚就可以功力增長到如此地步。
白金珠忍不住道:「你說你是那條黑魚,那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小人嘆了口氣,盤腿坐下說道:「還不是你害的,自己跑到這個鬼地方也就算了。把我也順帶帶過來。」
白金珠笑了,「那你這幾日是怎麼跟著我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魚又說,「剛才那個池塘你知道嗎?」
白金珠點頭,這小人說道:「剛才你和那個姑娘在池塘旁邊的時候,我就在池塘裡面。只不過你沒看見罷了,聽到你的聲音我才認出來是你。之前我一下子被卷進湖水中,直接就到了這裡。便一直在這了。」
白金珠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裡?」
小人猶豫了一會才說道:「我也說不好,只是隱約感覺可能不是我們以前的那個地方。」白金珠皺眉道:「當然知道不是以前那個地方了,我是問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片刻后小人皺著眉頭,嘆著氣說道:「可能,我也說不好。可能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跟以前很不一樣……說不定這已經不是以前了。」
白金珠怔愣不已,這一回答她不敢想,可是到底是叫她遇到了。她如驚天霹靂一樣,嚇得一陣哆嗦。
這個地方無端的叫她恐怖,身上法術也被禁錮了,想到之前那個碧月說的一切。對,她得先找到那些仙人才行,不然這裡的一切又怎麼解釋得通。
桌子上的小人發出一陣笑聲,對著白金珠說道:「夜深了,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來找你就是,我去池塘里了。」
白金珠問道:「你就不擔心嗎?」小人臉上掛著微笑說道:「既然你在這,我就沒什麼好怕了。之前我一個人在這,倒是很害怕。」
「主人,請歇息吧。」
白金珠見其一晃就不見,便也不再追問。愣愣地看著燭台一會,便又回到床上歇息。
燭火熄滅后,便是月上中梢的模樣。
閉上眼睛,月光泄了一地,白金珠很快進入睡眠。
一夜到亮,白金珠很早就起了,一大早便向著隔壁的小余辭行。小余驚訝之餘也答應了,並收拾了一個包袱讓其帶著趕路。
白金珠連忙收拾好東西,又跑去池塘那裡喊道:「快出來,我怎麼帶你走啊?」
很快那魚冒出水面道:「我變得小一些,你去拿個碗舀點水把我帶著吧。」
白金珠點點頭,終於在自己的房間找到了一隻乾淨的灣。
舀了點水后,那魚便直接變到了自己的碗里。
白金珠對著他說道:「這一路上,出了門再說話。」那魚也不動,像是聽懂了的模樣。
等白金珠駕上了馬車,這魚游在水裡道:「我昨天已經看出來了,你怎麼身上的法術被人禁錮住了?」
白金珠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就是一個找錯了人的妖怪弄得。估計過幾天就好……」
碗里傳來聲音說道:「這我可不認同,路上沒一點法術怎麼行?不過你只要帶著我,其實我的法術也是夠用的。」
白金珠笑了,又道:「你那什麼法術?我還是等恢復過來吧。」
這碗中魚不屑道:「那行,我們就走著瞧瞧看。」
白金珠忍不住說道:「你也是,也難得。這樣跑著跑著,居然修了這麼多這麼好的法術。」
魚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反正一到這裡便是這樣了。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