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佐助，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十七歲前，漩渦鳴人喊過最多的是「佐助」，十七歲后，漩渦鳴人問過最多的是「你要走了嗎」。

漩渦鳴人知道，這是他的選擇，選擇將宇智波佐助放開，選擇讓宇智波佐助自由地在天空下翱翔。

帶回佐助的是他，放開佐助的也是他。

追逐著佐助想將他帶回的鳴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嘶吼著讓佐助回來。但那放開佐助讓他自在飛翔的鳴人卻只能看著佐助離開后一個人思念著他。

宇智波佐助慢條斯理地將披風的扣子扣好，低垂的眼睛里是古井無波平靜到了極致的冷靜「嗯。」

漩渦鳴人猶豫了一下，看著旁邊一臉失落的春野櫻，有些滯澀的聲音從喉嚨里擠了出來：「不再多留一段時間嗎？佐良娜，還有小櫻——」

「有線索的話，我會及時讓忍鷹回來的。」

「佐助！」一種很奇妙的預感衝上了大腦，漩渦鳴人看著有宇智波佐助裹著黑色披風整個人像是融入了黑暗一般的背影，突然湧上了一種——一種——

不抓住他的話，佐助會消失。

佐助，會從我的世界里，再一次消失。

「佐助，我和你一起去！」

漩渦鳴人越來越不安。

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什麼——

「佐助！」

「鳴人，已經沒……」春野櫻朝漩渦鳴人搖了搖頭，想說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也不是非要佐助陪伴的嬌氣小女孩了。

「鳴人。」宇智波佐助平靜地看著漩渦鳴人道，「你不是還有身為火影必須要守護村子的責任嗎？」

「木葉就交給你了。你只要執行你的使命，調查輝夜的任務交給擁有寫輪眼的我去完成就好了。」

漩渦鳴人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發青的臉色一下慘淡了下去。

「這不就是你說期盼的『協力』嗎？」

「……」

「咔——」火影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帶上，漩渦鳴人茫然地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

是啊，你和我一起，我們一起守護這個木葉。

本該是這樣的。

事實就是這樣的。

但我為什麼會覺得如此難過呢？

佐助，你為什麼不開心呢？

佐助，為什麼我也不開心了呢？

「這也不是挺好的嘛！」春野櫻撐起笑臉笑說，「佐助他這些年真的變溫柔了好多呢！這樣就夠了！」

漩渦鳴人一愣，茫然是視線落在春野櫻身上停了好一會兒，聲音沙啞的問：「佐助便溫柔了嗎？」

佐助，明明什麼都沒變啊！

他還是曾經那個冷酷又完美的少年，那個——讓他憧憬不已的少年。

漩渦鳴人這一輩子，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不斷地追逐著那個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的背影，他追啊，追啊，追得很努力，終於才追上了，終於拉住了他的手，終於走進了他的心裡，終於能和他並肩走下去，終於——

他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佐助的身影又開始變得縹緲了起來。

漩渦鳴人知道，佐助就在那裡，佐助不會再離開他了，佐助會永遠和他在一起的。

但——

我快看不清你了，佐助，我看不到你了。

只能緊緊地抓住你，只能更用力地攥住你的手，只能更用力地去——

「鳴人，你在想什麼呢！」春野櫻的聲音讓漩渦鳴人猛地醒了過來。

「沒、沒有！」漩渦鳴人抓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的工作又有一點沒處理完，小櫻你先回去吧！」

「那你也別太勉強自己了，早點回去吧。」

春野櫻也走了之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漩渦鳴人有些愣怔地看著這個空曠的火影辦公室。

我想得到大家的認可，所以想要成為火影。

我想要讓木葉的大家……都幸福。

「佐助呢？佐助他，現在幸福嗎？」漩渦鳴人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別人。

收拾著文件的手一頓，漩渦鳴人頹然地將自己的身體扔進沙發里。

「佐助……」你為什麼……不願意回來呢？回到木葉，回到……我的身邊。

怎麼樣都好，什麼都好，輝夜的事情，我們一起面對不就好了嗎？佐助，回來吧。

宇智波佐助走得有些急。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漩渦鳴人，離開火影辦公室的時候，他是面無表情冷漠而無動於衷的。內心的動搖和後悔沒有一絲半點地在面上顯露出來。

但他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一句話，他不該說出來的。

沒有去看漩渦鳴人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但他卻能想到漩渦鳴人的落寞和茫然。

不該是這樣的。

宇智波佐助想，他和鳴人，不該鬧到這個地步的。

但無法控制，無力阻止。

身體像是不由自主似的想著那個人靠近，然後強硬地又用理智將兩人的距離扯遠。

他們還是曾經將對方視為生命最沉重的那一半，但——

那樣對小櫻、佐良娜，對日向、博人、小葵還有寧次來說都不公平。

不必說，也不用說。

宇智波佐助，再也不是那個會執著於某一個答案的孩子了。

也不會再離開你了。

只要你還是火影的一天，我都不會離開木葉。

只要你還存在一天，我都不會離開你。

——但也僅限於此。

「佐助——————」

熟悉的聲音和著風聲又席捲了過來，宇智波佐助猛地回過頭去，木葉火影岩上的雕像已經模糊得分不清誰是誰，那麼遠——

宇智波佐助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的動靜。

幻聽罷了。

宇智波佐助看著漫天的星辰，漫無目的地想著。

「噠——噠——」

鞋底踩在路上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可言，但那聲音卻像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放大了無數倍似的，一聲一聲地敲在他的耳膜邊上。

過了很久之後，宇智波佐助才有些恍然地想到。

啊……那並不是什麼腳步聲，是——他的心跳聲啊。

因為太過安靜，因為太過沉靜，只有他的心跳聲在平靜地敲擊著自己的耳膜。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漩渦鳴人說得沒錯，他確實什麼也沒變。

依舊是當年那個孤傲得不將如何人和事放進眼裡的那個佐助，什麼也沒變。

從始至終，也就漩渦鳴人那一個笨蛋罷了。

跌跌撞撞地闖進來，用強硬的態度告訴他——我們是朋友！

他從未變過。

只是從當年的鋒芒畢露，便得透徹了，變得澄清了，變得……不在意了。

他和漩渦鳴人和解了。

用這個世界的方式去適應這個世界。

他們想要的，我能夠，就都給你們好了。

至於給不出去的，我也沒有辦法。

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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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的陰陽怪氣真的是絕了。藕斷絲連的感覺讓我好痛苦啊。為什麼呢？ab你為什麼呢？！

唉，我怎麼這麼像怨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