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華年 20.人靜人靜,風動一庭花影。

夢回華年 20.人靜人靜,風動一庭花影。

送走了滿王府的人後,平陽侯府關上了所有宅門,處理家醜。

「你們祖孫倆是真真一句都不肯多說了嗎?那方家夫人馬上就要上門了,她走後你們也一起去那官府吧」

「大嫂,你不能如此狠心啊,珠兒她昨天剛失了身子,怎能和我一起去受罪。」

四姑奶奶抱著畢丹珠一起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甚是委屈。不知道的以為受了何委屈。

「祖母,事已至此,我們也沒什麼可瞞的了,想要的都做到了,只要方大哥娶了我,官府自會有人去打理,祖母莫怕。」

「好,你畢家的兒孫甚是有骨氣呢,那你說說,你們都做了什麼。」

「哼,昨日我知四妹妹出門,藉由她的口信,僱人去請了方大哥,說有事尋他,約他在道觀相見。又著人拐走了四妹妹,想著她走失了,平陽侯府的人才會去尋,我和方大哥的事也能公之於眾,若是不被你們知曉,我和祖母的部署豈不是白忙。」

老夫人聽后火冒三丈,憋悶了幾口,差點沒緩過來。

「你這個丫頭怎麼如此狠辣,你要去找男人,搭上了我們整個平陽侯府。不論你和方夫人如何遊說,我也要送你去官府。」

愣在一旁的四姑奶奶聽聞要把畢丹珠送官,又激動的哭嚎起來。

「大嫂啊,都是我,是我的主意,丹珠只是知情而已,送我吧,我自己去那陰暗的牢房贖罪。再說四丫頭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莫要牽連珠兒啊」

「老夫人,那方家夫人來了,現下在客房看望方公子。」

「嗯,拖這祖孫倆過去吧,她們自己的事,我們侯府的人莫要插手。把那啞巴看好,等她們談妥就送去官府。」

老夫人心力憔悴,任由閻婆子去安排了。昨夜因著惦記,一夜無眠,今日頭疼症又犯了。

「也就是說那方家夫人並沒有發怒?還放過了四姑奶奶?」

「回老夫人,奴婢一直守在客房外,二人出門時面帶笑顏,看樣子並沒有爭執,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協議,至於具體是什麼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閻婆子,你是個精的,依你看此事會如何?」

「老夫人,您可是難為奴婢了,那兩個也是個個人精,哪能按常規來判斷。」

老夫人沉思,閻婆子此話甚是理兒,目前只能走著看了。

「稟老夫人,方家夫人攜公子來了,說是給您請個安。」

「天寒地凍的,讓他們母子進來吧。」

出了此事,這方家夫人還能如此沉穩,若不是個世家女子懂禮明事,就是個心機頗深的。恐她就是後者吧。老夫人心裡發憷,和這種人打交道看來要處處小心著些。

「民婦,方氏給老夫人請安。」

「莫要多禮了,我們也算熟識,就莫要拘這些個虛禮了,快入座喝些熱茶。」

「丞江見過劉老夫人,老夫人安康。」

「好,真是翩翩君子,又健壯了些。快隨你母親座,莫拘著。」

「謝老夫人。」

「老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不藏掖著了。出了此事已成定局,鬧大了對我兒名聲也無益處,想著息事寧人,我們方府準備納了表姑娘為妾。」

方夫人說完此話,借故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抬眼望了老夫人一眼,見對方毫無訝異,猜想這表姑娘在侯府也無什麼分量。放下茶碗繼續道。

「我們方府雖不是什麼顯赫世勛,可丞江的婚事太子是要做主的,也就只能如此委屈了表姑娘。」

「方夫人,這貴府與畢家的婚事老身就不插手了,你們看著操持,但是這禮平陽侯府是會備上的。」

方夫人見這劉家老夫人不接她話茬,顯然毫不關心那畢家祖孫倆。訕訕的止住了話語。

「聽聞此次府上四小姐因此事受了牽連,不知現下可安好?過些日子民婦邀表小姐與四小姐去府上賞玩。」

「四丫頭只是受了些驚嚇,從小就體虛,受不得驚嚇,恐要靜養些時日,老身代她謝過方夫人了。這丫頭認生的很,也沒甚話,就不叨擾了。」

「既如此還是先養好身子要緊,我出來一日了,府上還有些雜事,就先與丞江回去了,與表姑娘的婚事……」

「方夫人與畢家的婚事與她祖母商議就可,老身是做不得主的。」

老夫人拒的乾脆,方夫人有些尷尬,只好辭別,與方丞江回了方府。

「母親可是真的要迎那畢家姑娘進門?此人手段齷齪,想必不會是什麼良婦。」

「母親哪裡想娶如此不堪的人進咱們方家,可你如今頗得太子賞識,又要遠去邊塞打仗,恐此事對你仕途有影響,只能出此下策。母親原是中意那侯府的四小姐的,如此一來想必要早些出手了。」

「母親,那四小姐還未及笄呢,哪能就婚配啊?」

「傻兒子,可以先定下啊,及笄之後再成親也不遲。母親問你,可中意那四小姐?」

「兒就見過她三次,又是個未長開的丫頭,哪裡談得上中意不中意啊。只是不討厭而已,言行也甚是得體。」

「如此就可,以我兒目前的官職配那世家嫡女恐是艱難,但是庶女是綽綽有餘的。只要太子肯施以援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哎,母親自行安排吧,近日兒恐就要出征了,家裡的事還勞母親操心著。」

「我兒去爭功名,母親沒得甚怨言,放心去吧,這些都交給母親好了。」

如夢並不知曉,因著畢丹珠的事,方家母子比之前世加快了求親的步伐。留給她的將是一個巨大的轉折。

「老夫人,這亥時了,怎地還沒睡?」

閻婆子今兒守夜,聽見老夫人房裡有動靜,就舉燈進來看看。

「哎,把燈掌上一盞吧,你陪我說說話。近日這窩心的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失眠症還犯了。」

「老夫人莫多想了,那畢家既已與方家談妥,就不是我們能掌握的了。」

「話是如此,可我這心裡總覺得不穩妥。你說好不好的,方家夫人詢問四丫頭作甚?莫不是還惦記著?」

「侯府的丫頭她自是看得上的,只是四小姐還未到及笄,此時說婚配尚早了些。」

「今日她與我談及到四丫頭我就覺得不妥。看來是被人惦記上了。」

「老夫人不想與方家聯姻,就借口說四小姐年紀尚小,我們不答應,想她也沒得辦法,還能硬搶不成。」

「哎,希望如此吧,一個根基不深的小武官,外加一個心機深沉的婆婆,怎麼看都是個火坑,翩翩那畢家祖孫打破頭的爭搶。」

「她們搶就讓給她們好了,我們不要。老夫人莫多想了,炭火都熄了,仔細著涼,睡了吧。」

「好,熄了燈吧,睡了,睡了明日就又是一天嘍。」

「今日怎地有空來我這,不用上朝嗎?」

大老爺劉邑晌午穿著便服來到了老夫人上房。

「回母親,今日休沐,許久未這麼輕快了,沒得公事,過來與母親敘敘話。」

「母親知道你平日甚忙,不用如此,自己也注意些身子。這平陽侯府全仗你操持著,老二又是個不省心的。」

「兒既承了這平陽侯的名,自然就該多擔待些。都怪兒平日忙些外頭,這府內雜事叫母親傷了身。」

「不怪你,咱們在平陽侯的名號下乘陰涼,自然就少不了犧牲。」

「母親,兒聽聞昨日方夫人邀四丫頭去府上?被母親拒了?」

「你這消息倒是靈通。實話實說吧,我不想和那方府聯姻。」

「母親,如今那方丞江得太子青睞,想必升遷指日可待。我們侯府如今不似先帝在時那般輝煌,兒想著步下新棋,將來若新帝登基也好有個依託。」

「那方家只是太子的一顆棋,你又能說難保有一天太子不會棄之?」

「母親,成與不成對我侯府都傷不到筋骨,若是騰達,四丫頭也好有個歸宿。」

「那若是不成呢?你可想過四丫頭身處何處?」

「母親,身為侯府子女,本就該擔著侯府的命運。」

「哎,我老了,以後這侯府還是要交予你當家的。厚德載物,你好好想想吧,若你主意已定,我也無甚好說,只求你不要委屈了四丫頭。」

大老爺自和母親談過之後,又在府內請了幾次太子的幕僚吃酒。消息被如夢的門房無意當中知曉,又無意當中傳進了如夢耳朵。

「哦,也就是說大伯近日經常在府內宴請?」

「是啊小姐,西院的春香說請的都是大人物呢,其中不乏太子的幕僚。」

如夢自那日被劫后,平兒一直沒有下落,她的精神狀態也不好,經常犯困,加上天冷,就沒有出過院子。對於府上的事自是一概不知。此時小丫鬟新玉正在給她說聽來的閑話。

如夢知曉,前世方家來提親之前,大伯父就是如此,頻繁的宴請太子黨,暗裡向太子示好。這在當今陛下龍體尚安的情況下,其實是大忌。

「新玉可知近日有什麼人上門過?比如說方家母子。」

「呀,四小姐聽說了嗎,方家母子確實來過,還聽聞要與表小姐結親呢。只是表小姐是去做妾的。」

做妾,方夫人看來是瞧不上畢丹珠的,來了這麼噁心的一招。看來那日畢丹珠與方丞江是有了首尾。

「啊」

「四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走了神了。」

這個新玉,年紀小,毛手毛腳不說,又頗愛湊熱鬧。平兒不在,如夢又虛著,只能讓她先近身伺候著。也不知平兒此時如何了。宋微時那裡有沒有消息。

「無事,給我拿身新的衣衫吧」

「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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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傲嬌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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