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本王玉樹臨風
南宮謹來參加宮宴沒別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消遣,而他消遣的對象,除了秦燦,也就沒別人了。
「喲,這不是秦將軍么,自打你威風盡顯,將雲國宸王打成重傷后,看上去倒是越發的精神煥發了。」
「嘖嘖嘖,不過呢,秦將軍你這一臉的天下無敵,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啊!」
「這不知情的人,還當是你有多厲害,怕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輸的有多慘吧?」
最後一句話,南宮謹特意壓低了嗓音,只有他和秦燦可以聽到。
秦燦一怒之下,顯些沒有當場拔斂劈了他。
什麼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南宮謹可謂是神情並貌的做出了解釋。
他不僅說話難聽,就那一臉的賤兮兮的樣子,也是叫人沒眼看。
凌蕭蕭坐在一側默默的搖了搖頭,虧她當初看到這人的時候,還把他當謫仙一樣,現在再看……
簡直就是一隻華而不實的花孔雀,還是一隻披了蛇皮的花孔雀。
南宮謹這一作不要緊,幾乎是所有來參加的宴會的人都知道了秦燦和冷珏打過一架的事,冷珏受傷是真,可經這麼多的人口口相傳,最後竟變成了,秦燦將冷珏給打死了。
打死……了。
被打死的冷珏,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賴在越王府里吃吃喝喝,反正在外界,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一個「死」人做什麼?
當然是什麼也做不了啊?
這一下子,凌越更是沒辦法把人趕出府了,但凡他一開口,冷珏就一句。
「本王玉樹臨風,實在不宜詐屍。」
凌越:「……」
他好想拉下老臉不要,把冷珏直接打出府門去。
……
南國這邊還好,只是風言風語的閑扯一番。
可不知情的雲國和梁國就不同了,雲皇現在對冷珏是多番忌憚,乍一聽得這消息,整個人還懵了一下。
他是不信冷珏會被秦燦打死的,秦燦是誰,冷珏會死在他手上?
簡直笑話。
不信歸不信,雲皇還是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結果……什麼也沒有查到。
除了一些謠傳,還是謠傳。
雲皇老謀深算,越是沒有冷珏的消息,越是整日里寢食難安。
最終,打著討伐南梁兩國的旗號,再次發動了戰爭。
梁國還等著秦燦把南國的公主娶回來,好加深聯盟,驟不及防的就被雲國給偷襲了,而且對方偷襲的理由還十分強大。
梁皇心裡簡直要吐血,雲國兵強馬壯,就算他們兩國聯手,不打個十年十幾年的,怕是也難啃下這塊硬骨頭。
他不過是想借南國的手煞煞雲國的威風,好回到三國鼎立的平和時期。
這下好了,自家的大將軍竟把人家的皇子打死了,這仇算是結下了,這仗不打個你死我亡,怕是也沒什麼談和的機會了。
梁皇一邊疲於應對雲國,一邊在心裡對秦燦恨的咬牙切齒。
而,被傳「死」了的冷珏,在得知雲皇以他的名義出征后,越發心安理得的不管閑事了。
不過就是,他也實在待的無聊,居然把戲班子直接請進了越王府,和平兒坐在竹林前,悠哉悠哉的看起了戲。
正是炎炎夏日,阿鬼從南宮謹處訛了不少的瓜果甜食,平兒每天坐在戲台前,手裡不是抱著大西瓜就是抱著哈蜜瓜,幾日下來,被餵養的越發胖萌了許多。
戲文天天嗯嗯啊啊的唱個不停,西木一個看慣現代泡沫劇的人早已習慣了這古代的清將,實在也是不堪其擾。
相較之下,凌蕭蕭還算比較淡定的。
她揉了兩團棉花往耳朵里一塞,往躺椅上一靠,也是逍遙自在的很。
西木每每前來給冷珏換藥,都忍不住在心裡一番吐槽。
瞧瞧,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小兩大,把外面的人坑的忙前忙后,倒是會自個兒躲清閑。
「冷珏,能換一齣戲聽么?」
凌蕭蕭偶爾跟著戲文哼哼兩句,幾天下來,差不多也學出了個樣,這齣戲在她這裡的最後一點價值也已經算是消耗光了。
「不能。」冷珏扭頭看她一眼,冷冰冰的丟出兩個字。
平兒左右看看,吐出了嘴裡的瓜籽,脆生生的問著凌蕭蕭。
「娘親,為什麼要換一出聽呢?平兒還沒有看懂裡面演的是什麼呢?」
凌蕭蕭:「……」
一出鳳求凰,你個小孩子要看懂什麼?
不過,小孩子嘛,是要好好教的,所以凌蕭蕭耐著性子,溫聲開口哄勸道。
「平兒,這齣戲不適合小孩子看,你之所以看不懂也是情有可願,你和那壞人說,讓他換一出,換一出你就能看懂了。」
戲班子是冷珏花銀子請來的,那班主也是倔的很,凌蕭蕭加銀加金,都不肯換著演。
「小孩子看不懂,你可以給他講懂,你當娘的,答疑解惑這樣簡單的事也要推諉,本王真不知,你的耐性都給了誰?」
冷珏話里話外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凌蕭蕭當下脾氣就上來了。
自打那天她從宮裡回來后,他就是這副陰不陰陽不陽的鬼樣子,每天屁事不幹,只管往那兒一癱,也不怕把自己給躺殘廢了。
「冷珏,你有耐性你倒是給平兒講啊?」
凌蕭蕭要不是怕這活閻王真把自己的給作死在越王府,才懶得留在眼跟前被他擠兌。
「好,那便由本王來講。」
冷珏收起臉上的那一抹冷冷的譏俏,態度突然大轉彎,轉頭對著平兒一本正經的開始了解說。
「這齣戲講述的是兩個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事情起源於……」
凌蕭蕭看著冷珏一副給小朋友講睡前故事的老奶奶樣,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兩下。
她不就是和秦燦去看了一齣戲,又和他參加了個宮宴,這人就跟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整個人時而反常,時而無理取鬧……跟個精分似的。
思及此,凌蕭蕭扭頭看向西木,無聲的詢問著。
「別看我,那日給他下的葯里,除了安睡的成分,絕沒有添加任何有損智商的葯類。」
西木只要凌蕭蕭一個眼神,就能秒懂她的想法。
兩人這種無聲的默契,很顯然再次刺激到了冷珏。
「平兒,你要記得,這世間有一種人,堪稱薄情寡義,又厚顏無恥,既能為一已私慾將婚約視為無物,又可在利字面前,曲意縫迎……」
「哇,這種人還真是……壞叔叔,你說的可是戲文里的那位『鳳』?」
平兒聽的一臉津津有味,不僅理解透徹,還會舉一返三。
「壞叔叔,我覺得這種人不止是在戲文裡面有,在我們身邊,好像也有一個唉。」
冷珏黑眸淡淡的掃過凌蕭蕭那一臉的咬牙切齒,隨即落在平兒臉上,聲音溫和,循循善誘。
「嗯,那叔叔現在就考考平兒,你若能答對,叔叔手中這塊玉佩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