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有一大劫難
何楓一口氣逃到了門口,慌慌張張掏出鑰匙打開大門,突然之間,她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從背後投射到了自己面前,何楓渾身僵住,嗞嗞如同生鏽的鐵人一般轉回身,看到了極其可怕的一幕。
黑貓在不知什麼時候,化作了一個非常巨大的怪物,身長近五米,僅僅是四肢著地站著,從落地的前肢到腦袋就有兩三米。它的渾身毛髮豎了起來,宛如一根根尖針。雙目赤紅,透著無比的瘋狂。黑貓慢慢地張開大嘴,宛如大鯊魚一般,露出一排細小宛如刀片一般的鋒利牙齒,啊嗚就要咬向何楓。
何楓一聲慘叫,閉上雙目,坐等末日。
突然,一條黃色的身影飛快地衝過來,推開何楓,讓黑貓一口咬空。
何楓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發現是大狗救了她。
大狗滿嘴巧克力沫沫,原來是催吐過了,它又氣又怒地瞅著何楓,突然口吐人言罵道:「看你幹得好事,把這個老妖怪弄瘋了。」
何楓不知所措,大狗又叫道:「你先跑,我來擋擋這個屬貓的。」
說完,大狗彷彿著火了一般,渾身發出通用的光芒,剎那之間,大狗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身材更加魁梧高大,毛色化作鮮艷的紅色,最叫人驚異的是長著五條尾巴,宛如開屏的孔雀一般。
大狗——不,應該說是火狐了,但見雙目精光一閃,大喝一聲,對準黑貓就要撲上去。那黑貓吃了巧克力毒傷了腦子,但本能還存在,立即收身防禦。
哪知火狐飛速轉身,回頭一口就叼住了何楓的衣服,用力一甩,便把何楓摔到了它背上,叫了一聲「抓緊!」撒腿飛也似地逃走。
何楓雙腳叉開,趴在火狐的背脊上,雙手死死摟住它的脖子,整個人都隨著火狐的狂奔而不斷上下起伏。迎面的風吹得何楓眼睛刺痛,她只好閉上眼皮,側頭伏在火狐的背脊上,傾聽著耳邊風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靜了下來,火狐止住腳步,何楓聽到它呼呼喘著粗氣,於是張開了眼睛,卻見一片漆黑,無數樹木的影子重疊,竟然在一片樹林當中。
火狐扭過頭正視何楓,一雙瞳仁宛如電燈泡一般熠熠生輝,它說道:「那個屬貓的太厲害了,我打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所以就帶著你跑路先。」
何楓從火狐身上爬了下來,凝視著那雙綠眼,從中覺察到了一股朋友般的關切,忽然心頭一震,猜測道:「你是……那位田箴言吧!」
火狐一愣,眉頭上翹,顯然根本沒有想到會被何楓猜到真實身份,它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
何楓腦子裡面一片混亂,自己從小就被定了娃娃親就已經夠大頭了,誰料到這未婚夫還是一頭五尾火狐,更糟糕的是家養的黑貓變成大妖怪要把自己吃掉。何楓不由得閉上眼睛,右手扶著額頭,說道:「等等,讓我整理一下思路,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箴言說道:「不必了,我把真相告訴你吧。因為這畢竟事關你的運命,理應由你自己掌握。」
何楓張開眼睛,認真傾聽。
「其實,有關你的事情,我也是從長輩那裡聽說的。據說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爺爺預測到你滿十八歲以後,會有一場大劫難,必須讓有緣人出手拯救才能夠化險為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何先生便周遊各地,尋找有緣人。有一日,他來到我家拜訪我奶奶,恰好看到我,一算生辰八字,便知道我是你命中注定的有緣人,於是就讓我們定了親,並把何家祖傳的五熠戒交付給何先生,算是定親信物。」
田箴言頓了頓又說道:「老實說,等我長大以後,對於這些事情,是不大相信的,我也不認識你,更不想娶一個沒有感情的妹子。但是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孩子香消玉殞,於是就根據長輩的囑咐,跑到荷田居來。只要你在荷田居呆滿七天,如果沒有兇險之事,這大劫難就算化解了。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這劫難居然是你自己搞出來的,把一直守護你家的黑貓給弄瘋了,發起癲來,連我也打不過。」
何楓甚是驚詫,事情的離奇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原來那老黑竟是家中的守護,想必是聽從過世爺爺的囑咐,這幾日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以避免大劫難。然而,這罪魁禍首,終究還得落在自己頭上,不明所以然之下,滿腦子胡思亂想,把老黑和田箴言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還做出下毒的手段,結果自作自受。
何楓懊悔地簡直想一頭撞死,低著頭,小聲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那,現在怎麼辦呢?」
田箴言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先逃出來再說。那黑貓好歹是上檔次的傢伙,區區巧克力,料想只能折騰它一會兒,我們等黑貓腦子清醒了就回去。」
「喈喈,你們能夠逃出本喵的手爪心嗎?」
森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喵喵的叫聲。
田箴言和何楓臉色都是大變,一起望向那聲音來源的方向。
田箴言惱怒地叫道:「可惡,這死貓居然追來了。」
它忽然在何楓身上像狗兒一般聞來聞去,說道:「原來如此,死貓是聞著你的味道跟來的。快,脫下外套,我將其引開。」
何楓乖乖地把外套脫掉,暮春的時節,衣物本來就穿得不多,她的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內衣,害羞地抱住了身體。
田箴言看也沒有看,突然出口,咬住何楓的胳膊,用力一甩,又把她甩到背上,快速奔跑,將她馱到了一條小溪邊,說道:「你浸在水裡,用水沖乾淨你的味道,這樣聞不到。我再用外套把死貓引開,你就安全了。」
何楓關切地問道:「那你怎麼辦?」
「沒有你的拖累,我跑得快多了。」
說完,就叼著何楓的外套,飛也似地跑走了。
何楓孤零零地站在溪邊,蹲下來,伸手摸摸溪水。好涼!若是整個人跳進去的話,非得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