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你的孩子
這天下午天氣中下著蒙蒙小雨,冷風肆虐著這座城市,我和面前這個女孩子共撐著一把傘站在人民醫院的門口,她面色有些許蒼白,也不知是天氣冷還是...
我正準備將衣服脫下給她披上,她開口了:「嘉茗...我...我懷孕了!」
我愣了一下,轉而瞪著眼睛說道:「你懷孕,你懷孕你找孩子她爹去啊,這大老遠的還下著雨,你讓我過來幹什麼!」
「我這一年就和你一個人那個過,不找你找誰啊!」
「我說我這一年就睡了你一個女人,你信么?」
「你混蛋!你是男人嗎?」
「我和你怎麼睡的?酒吧啊大姐!都是出來玩的,遇到這種事情你就賴上我,我稀里糊塗喜當爹?空口無憑,拿出點證據來,是我的我會負責!」
楚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孩子我已經拿掉了,沒有證據。」
我有些火大:「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像個傻x啊,你孩子特么拿掉了,然後...我抬起手,又倍感無力的說道:「再跟我說孩子是我張嘉茗的,是你假天真還是當我真傻?...咱們都是成年人,做點體面的事情好嗎?」
她依舊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許淚痕,咬了咬嘴唇,然後抬起頭說道:「你如果不負責,我就去你們公司!」
「我x,你搞什麼啊!」我大聲說道,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她不在講話,我卻看著她有感而發的覺得...這妞不去演戲真的是人生的敗筆,這演技太好了吧!我和她是在酒吧認識的,一個經常泡吧的女人,說一年只和我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我要信她,我就一呆逼!
我也不想在這裡跟她扯皮,掏出錢包,從裡面把所有的一百元整鈔抽了出來,遞給她:「不就是錢么,拿著,別來找我了。」
楚何也沒有和我糾纏,點了點頭,撐著傘向醫院內走去,好像還有費用沒結清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情緒,雖然我還是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但是又感覺她現在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否則也不會這樣訛上我。
我沉默了片刻發聲喊住了她:「等等......」
楚何回頭看向了我
我從錢包里又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張卡能透支一些錢,你剛做完手術,也自己買點東西補補身子。」
她沒有接:「不用了,看到你願意負責,就是我的目的,找你是因為不想稀里糊塗的被人睡了,還稀里糊塗的墮胎!」
.......
酒吧里,我一邊喝悶酒,一邊等待著這座城市中唯一的朋友兼同事李洋。
從來到這間酒吧的第一天起,我見了太多的女人,空虛的男人,在這裡喝著各種各樣的酒,或沉默,或眼眸中充滿慾望的尋找著一個叫「醉生夢死」的東西。
都是這樣吧,當拋去白天的肉身,讓靈魂迷失在這片燈紅酒綠中,我們就已經醉生夢死了。
忘了從哪天的夜晚開始,我把這裡當做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喜歡在這裡看著扭動腰肢的女人們,喜歡搖曳的燈光,喜歡各種顏色的酒水,喜歡香水混合著煙草的味道,喜歡這裡的醉生夢死,然後在醉生夢死的狼藉中,將狼藉的過去,刻成墓碑。
點上一隻煙,抽下煙盒上的薄膜,覆在眼前,看著搖曳的燈光,身子也跟著晃晃悠悠,在被薄膜折射的燈光中,我好像看到了一種得過且過的糜爛,不禁有些入神!
李洋抽掉了我手中的薄膜我的世界又忽然清晰了起來。
「這麼急吼吼的找我有什麼事兒?」方圓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從我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
「借點錢,我tm被人訛了!「又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李洋見怪不怪的說道。「又你大爺啊!這次真是被訛了「這次又誰訛你的?」
「你問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我每次都幾千、幾千的借你,你丫至少也讓我知道,我的錢都tm被誰給訛了吧?」
「楚何!」我怒火難消的點上支煙說道。
「那個平面模特兒?」「可不就她嗎,貴圈賊亂,她說一年就被我一個男人睡過你信嗎?李洋,這事兒要擱你身上,你信嗎?」
我因為激動手指將桌子敲得「噼里啪啦」作響。
「這種事兒就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再說她不至於坑你這幾千塊錢吧,上個月咱們百貨公司的宣傳海報可全是她拍的,光酬勞就一萬多。」
我嗤之以鼻的打斷方圓道「你不看看她平時是什麼消費萬多塊錢能架的住她用一個月嗎,這會兒和別人玩出事,沒錢善後了,又想到我這便宜pao友了…我tm真賤,當初就不該好心把她介紹給咱們公司,錢沒給她少賺,現在還反過來坑我,還有點業界良心嗎!」
李洋卻不理會我的憤怒,壓低聲音問我:「你睡她的時候帶那玩意兒了嗎?」
我回想了半天只記得當時喝得快斷片兒了,帶沒帶套真是想不起來,半晌說道:「帶了……要不能說被坑了嘛!」
李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許久才嘆息對我說道:「嘉茗,咱們快十年的朋友了,有時候真想勸勸你,我知道安琪和你分手,對你打擊很大,可這都兩年過去了,你真沒必要這麼作踐自己青春不等人,好好找個女朋友踏實下來,行嗎?當安琪這個名字再次被人提起,我下意識的愣了愣才說道「別操,我的閑心了,哥們兒過的挺好!」「不缺煩惱!是吧?」李洋開導了我半天,我不耐煩的應付了半天,最後他留下句「爛泥扶不上牆」后,帶著不滿拂袖離去,卻忘記了我和他借錢的事兒。
好在混跡於酒吧兩年,也時常帶些朋友來酒吧消費,和酒吧老闆還算熟識,這次喝酒的消費暫時記在了賬上。走岀酒吧,撐著雨傘走在被雨水淋濕的街頭,我真切的體會什麼叫做子然一身,我在這座城市奮鬥了兩年,收穫的卻是無盡的空虛和孤獨,為了擺脫這種毒藥似的空虛和孤獨,我不得不戴
上一張掩飾羞恥的面具活著,有了這張面具,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活在放任的自流中
可是無論我怎麼掙扎在痛苦的邊緣,她也不會再回來了……
獨自在悵然若失中走了好幾沾的路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區,這是一個陳舊的小區,陳舊的連個物業都沒有,來的第一年,聽小區里的大媽們說,這個小區建於上個世紀90年代初,在漫長歲月的侵蝕下,小區里的每棟樓看上去都那麼的頹,卻一棟緊挨著棟,生怕自己孤獨似的,於是好像每棟樓又有了生命,這讓我覺得:夜深人靜時,它們也會說上幾句悄悄話,排遣數十年的寂寞叼著煙,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我向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這棟樓是小區里唯一一棟有爬山虎的樓,每年的夏天,朝南的牆壁都會很綠,如果這些樓,也有性別之分的話,那麼這棟樓無疑是個女人,一個冷漠的女人。時常讓人替她感到憂傷!
讓我意外的是:這棟破舊的樓下停了一輛紅色的奧迪q7,在我映像里,在這裡住了兩年,這個小區里好似就沒有出現過超50萬級別的車。沒有多想,我吹著口哨,順著樓道向自己住的屋子走著,到達頂樓時,卻吃驚的發現屋子的門竟然是虛掩的,記得走的時候明明是鎖好門的,下意識以為家裡來了賊,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巳經兩個月沒給房東老李交房租了,多半是老李來催租的。
推開門,房東老李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了一串奧迪q7的車鑰匙,無疑樓下停著的那輛q7是這個陌生姑娘的隨之一個疑問閃現在我的腦中:老李這個市井刁民是什麼神通?竟然帶著這麼一個高貴的如白百合般不可侵犯的姑娘出現在這個簡陋的屋子裡,這實在讓我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