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私奔

在妍傑疑惑的眼神中,我說道:「別閃著你那雙疑惑的大眼睛看著我,你沒損過李洋嗎,小情侶之間,互相損損有益感情的健康發展,在座的誰不知道我昭陽人品過硬!」

說完又向張日煊抱怨道:「別鬧,損我的話,咱們回家打情罵俏著說,這幾個可都是損友,你別和他們同流污

「昭陽,你還真是喪心病狂啊,為了你自己一個人的高大形象,可貶了我一幫人!」邰靖說道。

「我一向擅長這麼干。」

這一次張日煊主動接話:「那我說你人品差,沒說錯。」

「太對了!」眾人附和,隨後會心的笑著,又紛紛端起酒杯碰了一個,氣氛終於活躍了些。我一口喝掉了剩餘的半瓶啤酒,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卻看向安琪,從進酒吧以來,她甚至比張日煊還沉默,只是偶爾才和邰靖說上幾句話。

眾人繼續聊著天,我雖然緊挨著張日煊坐著,卻不敢和她有一點肢體接觸,因為怕她翻臉,我現在只希望能平靜的結束這場聚會,以後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參加,此刻我心中的痛苦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想站在安琪和邰靖的背後默默祝他們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違心的陪著眾人嬉笑怒罵,讓我心中充滿苦痛,可又逃脫不得。

人啊!戴上一張不合尺寸的面具痛苦的不僅僅是臉,還有心!

遠處的盧玉終於演唱完畢,他拿著話筒看向我這邊說道:「昭陽,上來唱兩首,給你的朋友們助助興。盧玉的話音剛落,安琪第一個鼓掌,隨後李洋、邰靖等人也一起鼓掌,吹起了口哨,整個酒吧的氣氛也隨之high了起來。

我目光掃視眾人,沖盧玉點了點頭,隨後向舞台走去,盧玉將手中的吉他遞給了我,自己又從樂隊成員小五的手中接過了一把貝斯與我合作,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要了一首鄭鈞的《私奔》。

「一首私奔送給你…們。」我說著撥動了吉他弦,閉上眼睛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又浮在了腦海中。

「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岀著代價,把愛情留給我身邊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lang陪我兩敗俱傷,一直到現在才突然明白,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想帶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私奔、私奔、私奔。」

撕裂的聲音中,我即興改編,一連唱出了三個私奔,我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在安琪岀國前,我們被逼的

走投無路,從上海躲回到蘇州,又想從蘇州私奔到西藏,那時候的我們天真的以為,靠這首歌中的勇氣可以私奔到天涯海角,又以為:一把吉他,兩個人,一路狂奔就是最幸福的人,更以為:私奔可以讓我們從現實的世界里竊取出兩個人的一輩子重金屬的音樂撕裂了渴望,所有世俗的嘈雜全部淹沒在這首《私奔》中,我從未如此不能自己的歇斯底里,恨不能撕破世界,撕破虛妄!

音樂的聲音漸止,掌聲開始雷動了起來,我依然仰著頭,許久將吉他還給了身邊的盧玉,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鏡子里,我的臉上滿是水漬,卻慶幸終於瞞天過海,順利的將那些傷痛,憋屈的淚水虛假的掩飾了起來。

曾經,她是我在這座慾望都市裡的信仰,現在,信仰無情的坍塌,於是那些傷的,痛的,渴望的,全部壓抑在

心底,終於不堪重負在一首歌的時間裡變異,絞痛著我的神經。

酒吧的門外,眾人道別,我們三個男人都喝的有點高,李洋搭著妍傑的肩向他們的車先行走去,安琪攙扶著

意志不清醒的邰靖,只有我和張日煊保持著不易察覺的距離

安琪將邰靖攙扶進了車裡,以為她要離開時,她卻折回了頭向我和張日煊這邊走來。

她站在我和張日煊的面前,卻沒有看我,對張日煊說道「回去給他喝一杯用蜂蜜泡的牛奶,他胃不太好。

張日煊點了點頭,安琪這才看了看有些站立不穩的我,然後向張日煊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轉身向那邊的車走

去我凝視著她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

「她已經走了……」身邊的張日煊對我說道。

「哦。」我麻木的應了一聲。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

張日煊笑了笑說道:「我可答應了你的前女友幫你泡杯蜂蜜牛奶,我不喜歡失信於人。」

「那走吧。」

張日煊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車子壓著城市的光影穿梭在高樓林立間,我有些暈眩,我知道酒勁上來沉默了許久,張日煊終於向我問道:

「你剛剛那首歌是唱給你的前女友聽的吧?

「她…叫安琪。」

「怎麼,你不喜歡別人稱她為你的前女友嗎?」

我有些不利索的回道:「已經撇清…關係的兩個人干千凈凈的叫,叫名字不是更好嗎?」

張日煊笑了笑,道:「恐怕你心裡並不像嘴上說的那麼乾淨吧。」

我不應答,盯著張日煊看了許久,忽然說道:「開快點,我有點想吐。

「那你下車吐吧。」

「回家吐,你開快點。」我再次催促,言語都變得流利了起來。

張日煊一腳踩住剎車,車子頓時停了下來:「下車吐,憋著不難受嗎,那邊有條河。」

雖然暈眩,但還不至於要吐,之所以說吐只是不想和她談起安琪,但這個急剎產生的慣性下,差點沒讓我胃裡積存的各種酒噴岀來,這個女人似乎總能拆穿我的謊言,后給予我懲罰。

我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跑向了河邊然後歇斯底里的吐了起來我有些虛脫,呈大字形平躺在地上,看著閃爍的星空又是一陣暈眩。

張日煊來到我身邊遞給我一張紙巾,用一種責備的語氣說道:「讓你再喝那麼多酒啊!」

「你剛剛不……猛踩那,那一腳剎車,我根本就不會吐。」我依舊不太利索的說著。

「是嗎,那你剛剛又是在耍我咯?」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不打自招了,索性裝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繼續裝,我先走了。我又想起那個被張日煊扔在荒郊野外的夜晚,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道:「別走…我死死握住張日煊的手不肯松,生怕自己一個人落在這鮮有人車路過的地段。

張日煊有些慌張,她一邊掙扎一邊讓我鬆開,我又死死抱住她的雙腿,好似找到了依靠,找到了慰藉,找到了遺

失的過去。

「昭陽你趕緊鬆開,你喝多了,別發酒瘋。」張日煊的語更加緊張,這樣的肢體接觸對於我們而言過於親密。

「讓我抱一會兒,別走…」我的聲音已經哽咽。

「我不是安琪,昭陽你清醒一點!」張日煊按住我的雙肩,劇烈的掙扎,終於將我推到在地上,奪路向自己的車跑去。

再次躺在地上,我的世界一片昏暗,秋天的冷風又將我吹的漸漸清醒,躺了一會兒後起身向張日煊的車走去,而張日煊心有餘悸,堅決不同意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將我趕到了後面。

車子再次啟動,帶著我漸漸清醒后的失落向前面的片燈火閃亮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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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的琉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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