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拿東西
那人正在酣戰之時,就聽得兔獃獃在一旁叫囂著罵她,頓時一陣惱火,下手越來越狠。
卻是趁著青殤應接不暇之時,突然一招晃過他,直衝向兔獃獃。
「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妖人,你根本就是……啊……」
兔獃獃正罵的興起,突然感覺脖子上一緊,隨後,她整個人就像被對方提溜麻袋似的,提著脖子拖走了。
離她最近的衛衛也只聽到了一聲驚叫,甚至都沒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擄走兔獃獃的。
而,緊隨其後而來的白雅和獅遠風二人,更是只來得及捕捉到「修大人」和兔獃獃兩人的背影。
眼見著人越聚越多,衛衛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化身為鳳鳥,撲凌著翅膀就要追上去。
青殤見狀,頓時怒極。
「衛衛,你休想再跑!」
他迎天長嘯,一聲龍吟,天空陡然巨變。
風雷乍想之際,衛衛只覺得眼前閃過一抹青色身影,緊跟著,她就被龍身的青殤死死的纏裹住。
「青殤,你快放開我,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衛衛掙扎不休,青殤卻是越纏越緊,兩人最後雙雙墜地,砰的一聲,地面都被他們砸出好大一個坑。
不過,青殤惱歸惱,卻還是心疼衛衛的,他用龍身墊底,好歹護著沒讓衛衛受傷。
「還不幻成人形,你想纏死我啊?」衛衛被他勒的呼吸困難,只好先變身,卻在變身之前,還不忘用她的尖啄,狠狠的啄了青殤兩下。
青龍夫婦打情罵俏間,白雅和獅遠風正滿目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們一路追到玄武族地,所經之處無不死傷一片,一想到這些很有可能是修大人所為,白雅頓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她想起先前有傳言說是一隻白鳳毀了青龍族地時,頓時扭頭看向衛衛。
「是你帶我哥哥一起來的此處,你,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白雅聲音顫抖的質問著衛衛,獅遠風則站在她身側,一臉警惕的看著青龍夫婦。
青殤同樣一雙眼沉沉的盯著衛衛,他也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環顧三人或驚或怒的表情,衛衛那張美的令人驚心魂魄的臉上,隱隱透出幾分清冷。
她低頭看向青殤緊握在她腕間的大手,正欲發火之時,突然一陣腹痛傳來。
衛衛強忍著沒有發作,卻是難耐的皺起細眉,臉色也在瞬間白了幾分。
青殤在察覺到她的不適后,下意識的鬆了鬆手上的鉗制,聲音也跟著緩和了些。
「衛衛,四大神族族地相繼被毀,那人到底要幹什麼?你如此助她,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呵。」衛衛一把推開他,仰著下巴看了看那人和兔獃獃離開的方向,想著他們此時怕是已經直闖入族地深處了。
只要兔獃獃來了,那人便復活有望,事情怕是已無轉寰餘地。
既如此,她就把實話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們怕是永遠也看不透,這異界雖大,卻也不過只是小小四神族,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衛衛不緊不慢的講述著,眾人卻是越聽越心驚。
……
玄武族族地深處,「染塵水」池邊,泉水汩汩的冒著熱氣,池面飄浮著一層白霧,霧氣繚繞間,將池底之物遮擋的嚴嚴實實。
那人將兔獃獃扔在池邊后,便妖嬈一笑,陰柔出聲道。
「東西就在那染塵水底,你還等什麼?」
兔獃獃揉了揉磕疼的膝蓋,起身看著面前的「染塵水」,只一眼,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便瞬間喚醒了她的記憶。
兔獃獃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她對這池水有一種本能的懼怕。
「呵,你莫不是後悔了?」身後那人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勾著薄唇懶懶的笑道,「什麼情啊愛啊,不過隨隨便便許下的海誓山盟,真要到了生死關頭,怕是誰也不會……」
「你閉嘴。」
兔獃獃轉身,一雙湛黑的眸子,鋪滿恨意的瞪著她:「我會按照約定,幫你把東西拿到手,不過,我勸你最好往後退幾步,免得我一會兒疼急了,把這水潑你身上,和你來個同歸於盡。」
「哈哈哈,小東西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有趣,有趣的很。」
那人一邊懶懶的挪動著步子,一邊肆意張狂的笑著。
兔獃獃不再看她,而是轉身一步步走近池邊,她眼神堅定而執著的望著那一汪泉水,心裡默念著修大人的名字,一點點蹲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后,便不再多做考慮,直接將手伸進那泉水中。
「染塵水」的殺傷力,兔獃獃是領教過的,她的手臂一接觸到泉水,當下便化成了一縷縷白色液體,隨即和泉水融為一色。
不過很快,隨著她身體的消瘦,手臂又會重新長出來。
兔獃獃強忍著那噬骨鑽心的疼痛,伸手在泉底摸索著,她不知道以自己這種情況還能撐多久,只能抓緊時間,快速的尋找那人要的東西。
終於,讓她在泉眼處摸到了一枚圓圓的東西,可那東西卻滑的很,她幾次都沒辦法將它拿上來。
「修大人」就站在兔獃獃身後不遠處,他看著她漸漸消瘦的背影,一雙漆黑的眸底是墨色翻滾的滔天巨浪。
此刻的修大人,正在強行與那人對抗,想要佔據主動意識,然後阻止兔獃獃。
可,那人卻又怎麼會讓他輕易得逞。
「獃獃,兔獃獃,本王命令你離開那泉水,你聽到了沒有?」
「哈哈,兔獃獃,你若不再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可真就白死了哦!」
兩人的拉劇戰此起彼伏,充斥在兔獃獃耳邊的,是修大人憤怒至極的嘶喊聲,與那人邪魅陰柔的嘲弄聲。
兔獃獃強迫自己一定要專心,她不停的在心底告訴自己,她一定能做到。
她趴在池邊伸手打撈著池底寶物時,整個人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著,她每瘦一寸,手臂就會重新幻化,然後再被池水消融。
如此循環,傾刻間,兔獃獃已經是骨瘦如柴。
隨後趕來的眾人,皆以一種不可思議,又滿是震驚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