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我等不及了
「玉九小姐,你來看看這棵金桂,這是我哥哥從嶺南移植過來的,他養了五年……」人不如花,他有心思照料桂花樹,卻對妹妹采放養姿態,給了銀子花用便不予理會。
「原來是世子爺的金桂呀!我來聞個香。德音呀!不要什麼香的臭的都往身邊拉,你看她那一雙腳多大,都能當船舢劃了,你小心一點別給踩著了,一隻腳能踩出丈深的坑……」有人往背後撞了上來,忽被四喜拉開的玉如素回頭,不意對上一雙嫉妒不已的眸子,她竟被人恨上了。
「德音豈是你叫的,我是先帝御封的德音郡主,皇上的親堂妹。」回頭她得提醒一下堂兄,謝家的榮寵過盛了。
謝瑤君面上訕然,面子有些掛不住。「我們是好姐妹,所以才不拘小節。」
「你那不叫不拘小節,而是放肆,對皇權的蔑視,不要以為皇上立了皇后就不會廢后,若是你們娘家人言行不當,拖皇后後腿,想想打回原形的榮國公府。」她點到為止。
「你……」驀地,謝瑤君臉色白了一些,腦中滿是「廢后」幾個字不斷出現,真有點嚇著了。
王寶華壓低嗓音湊在謝瑤君耳邊,陰惻惻的警告,「坊間不是一直傳言我汝南王府要造反嗎?一旦言中了,皇后的娘家首當其衝,想試試誅九族的滋味嗎?大刀一揮,人頭落地,老老少少一個都不留,剛出生的孩子也不能倖免……」
「玉九小姐,我們再聊聊剛才未完的……咦,玉九小姐呢?她在哪裡?」剛把眼中長瘡的明瑤縣主教訓了一頓,嚇得拔腿就跑,王寶華一回頭想找玉如素,誰知手一捉竟落了個空,人在她眼前消失不見了。
「剛剛還在這裡……」
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地遁了。
之前沒人知曉她口中的玉九小姐是誰,只當是默默無聞的小戶千金,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可是在德音郡主大動干戈尋人後,她一夜聲名大噪,大家都記得她有一雙大腳,不用人攙扶便能四處溜達,讓人找得賞花會辦不了,一個個怨聲載道的想瞧瞧其廬山真面目。玉如素一下子紅了。
但好在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否則向來深居簡出的她會有一堆仇人,而且以女子居多。
「王無極,你——」
「噓!我等不及了。」
話音剛落,被壓在假山後頭的玉如素瞬間說不出話來,櫻桃小口被封住,曖昧的吻聲讓她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許久許久,過足癮的人才將懷中人兒放開,偷腥貓兒似的笑意盈滿誘人的桃花目。
「想你了,果兒,想得肝疼心也疼,夜不成寐。」生平不相思,不知相思苦,一旦有了思念的人,那真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想死她了。
「那是病,得找個大夫瞧瞧。」玉如素氣息不穩的捉住他硬如石頭的手臂,免得自己腿軟出醜。
屬狼的男人貪得無厭,一咬住就要人丟掉半條命,體力不行的小羊只能羊入狼口了。
「沒良心的小東西,這話戳人心窩,枉我日日夜夜的想著你,你卻給我這麼冷淡的回應。」嘴上抱怨的王無極實則笑得闔不攏嘴,雙手不太安分的……上下其手。
「空口說白話不繳稅,你就吹吧!沒本事的男人才把自己的慫樣推給女人。」男人的話只能聽一半,誰信了誰傻。
「哪能吹呀!要吹只能吹你的小口兒……」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泛著光澤的唇,炙熱得快要燒起來。
「你再不住口我掐人了,什麼話都敢說!」玉如素只覺得兩頰發燙。
「掐吧!我皮厚。」他大方的貢獻出精腰,拉起柔若無骨的小手往腰上一環,樂得直發笑。
「不要臉。」她一啐。
「要臉做什麼,沒臉沒皮的才吃香。」一副理所當然的王無極將臉貼近,磨蹭磨蹭的佔人便宜。
「謬論。」玉如素東閃西躲的想把人推開。
「是至理名言,瞧你不就被我賴上了,你之前離我多遠啊,我一靠近你就想逃,怕我拿根繩子勒住你。」她不跑他還不在意,一跑他就想把人拴緊,結果一不小心就動了心。
清亮的眸子一瞪,又忍不住噗哧笑出聲。「瞧你說得委屈,好像我負你甚多似的。即便是現在我還是對當你家媳婦不感興趣,風險太大,專一度不夠,還有可能被當成奸臣之妻遺臭萬年。」
「你想說話不算話?」他目光一沉。
「是有點想反悔,不過……」她語音拉長,吊人胃口。
「不過什麼?」世子爺沉聲,警告她挑他中意的話來講,當知識時務者為俊傑。
抿唇一笑的玉如素眨了眨眼。「上了賊船就下不了,人不認命不行,你看我這身子骨能逃去哪?只好跟著你一起踹人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紈褲便幫他遞棍子打人嘍。既然他允諾她為正妻,日後無旁人,她姑且信之,至少目前她信得過他的人品,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沒人知曉,她選擇及時行樂。
反正她早晚要嫁人,選個賞心悅目的總好過跟個滿臉雞皮的糟貨,若讓嫡母主宰她的終身大事,嫡母萬不會給她一門體面的婚事。
他一聽,先是一怔,什麼踹人的,她那小胳臂細腿兒踹得動嗎?還不是要勞動他雙腿,可王無極是何許人也,立即聽出她話中嫁雞隨雞的涵義。「不用你踹,我來。」
濃黑的墨瞳中灑著星芒般的柔光。
「我想我也踹不動,你那雙腿天生用來除暴安良,不如我給你抄本小本子,記下你歷年來的豐功偉業。」踹人還是拳打腳踢,何時何地,因何事起衝突,被痛揍一頓的人是誰,高矮胖瘦,死了或重傷,卧床多久。
聽她委婉說著動人話語,他眼神越來越溫柔,低下額頭抵住她玉額,訴苦的撒嬌。「去了一趟安南,好累。」
「這是你連著三個月不在京城的原由?」他只留了一張字條給她,上面寫著「有事,待辦」然後人就沒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