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誰是魚兒
第兩百五十八章誰是魚兒
「榮昭,怎麼樣?」
離開內殿,外面已經站滿了朝臣,宮妃。
見她出來,天玄帝突然開口,語氣異常的滄桑,彷彿頃刻間蒼老了十幾歲一般,雙目暗淡無光。
宋離早已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和狀態,痛苦的閉眼搖了搖頭,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怎麼看怎麼凄慘。
皇后再也撐不住,彷彿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口中大呼,「我的皇兒啊!」
「朱醫正?」
天玄帝轉頭看向朱醫正。
朱醫正張了張嘴,沒說話,噗通一聲跪下,「老臣無能……」
「無能……」天玄帝冷哼一聲,桌面啪的巨響,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雙眼充血通紅,「朕要你們何用!」
「來人,拉下去打進大牢!」
眾人人人自危低著頭不敢說話。
朱醫正在內的一眾大臣很快被侍衛拉了下去。
除朱醫正外,其餘人都在求饒,可天玄帝根本不為所動,在蘇德才的攙扶下闖進了內殿中。
好好的一場獻寶宴,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雖然她和老皇帝都心知肚明楚天奉楚容兩人是裝的。
但其他人不知道。
宋離攙扶著皇后,目光不斷在殿中眾人臉上遊走。
太子一派的人看上去都異常的頹敗,相反的其餘人表面看著雖然不怎麼樣,但閃爍的雙眼卻是出賣了他們的心情。
是啊,楚天成也不錯,能力不輸楚天奉,只是沒那好的命當太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若是太子去世,能繼承太子人選的只有楚天成。
天玄帝子嗣單薄,除了死在上一代奪位中的就只有楚天奉楚天成楚天齊和婉嬪所出的六皇子四人。
六皇子年幼,無法擔負重任,楚天齊出生卑微,在朝中無人支持,楚天成身靠白家,再加上籠絡了不少朝臣,無疑就是不二人選。
眾人心緒各異,宋離冷眼旁觀,將他們的表現全數看在了眼中。
這時,皇后突然踉踉蹌蹌的朝內殿走了去。
宋離生怕她摔倒了,急忙扶著她走了進去。
楚天成和楚天齊也想進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但被她給攔住了。
「殿下和楚容現在需要休息,不宜被打擾。」
她聲音冷冽威嚴,透著幾分不容置疑。
楚天成脖子一梗,正欲執意她為什麼還要進去,但還沒開口就被天玄帝打斷了。
「老三老四。」
「兒臣在!」
楚天成楚天齊兩人同時答到。
「給朕嚴查!勢必找到密謀刺殺的人,否則提頭來見!」
天玄帝怒聲咆哮,雷音滾滾,眾人皆是被嚇得一顫。
兩人也沒想到天玄帝居然會發這麼大的火,埋低頭異口同聲的回答:「是!父皇!」
宋離站在一旁看著楚天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原本她是不想對楚天成出手的。
朝堂上的糾紛,她不應該插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但要怪就怪他不長眼,居然想殺楚容。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了。
她想著,眼底的寒意越盛。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他和衛俊賢勾結,搞出刺殺這一出,但憑藉她的能力不信奈何不了他。
楚天成楚天齊兩人很快領命退下去審那些殺手。
楚天奉和楚容分別被送回了各自府上。
同時,天玄帝下旨廣招天下名醫,更是開出能救兩人者賞金一萬兩黃金的懸賞。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在透露著楚天奉和楚容不行了的消息。
————
宋離讓人將老夫人宋章等人送回去后便來到了靖王府。
靖王守在楚容身邊,容顏憔悴,傷心欲絕。
院子中異常的安靜,靜的彷彿雪落的聲音都能聽見一般。
葯老正在為楚容把脈。
青柳候在一旁,大冷的天,額頭上愣是冒出了幾滴晶瑩的汗水。
「你來了,你快看看祁玉還有沒有救,你不是會改命嗎,你快救救祁玉啊!」
見她進來,靖王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著急的說道。
宋離抿了抿唇,神色痛苦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她這樣,靖王心裡越發的著急了。
「你說話啊!」
「對不起……」
宋離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半晌,突然道。
聞言,靖王心中的希望瞬間破滅的一絲不剩。
「就連你都沒辦法了,那還有誰能救祁玉……」
靖王失魂落魄的跌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語。
看著他這幅模樣,宋離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壓下了將實情告訴他的念頭。
葯老幫楚容把了幾次脈,神色不斷轉換,終於在最後一次把脈時發現了異常。
楚容確實中毒了,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他眉頭微微蹙起,正欲在把一次脈看看,餘光就瞥見宋離給他使眼色。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宋離再次給他使眼色。
這一次他看清了。
他有些不明白宋離是什麼意思,微微一愣。
見他沒理解,宋離只好輕輕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楚容的手腕,示意他別把了。
這一次,葯老看明白了。
他微微張嘴,彷彿明白了什麼一般。
他心緒幾轉,眼睛眯了眯,很快借著開藥離開了。
宋離有很多話要問楚容,但礙於青柳和靖王在場,又生生忍住,慢慢走到床上坐下,眼直勾勾的盯著楚容看。
靖王看著她深情的模樣,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可張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起身背影落寞的離開了。
見靖王離開,青柳擔憂的看了一眼宋離和楚容也跟著離開了。
她想讓楚容和宋離兩人多待會。
儘管楚容已經昏迷不醒。
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宋離暗暗鬆了口氣,抬手戳了戳楚容的臉,小聲的道:「沒人了,你可以醒了。」
話語剛落,楚容瞬間睜開了眼睛。
「葯老似乎發現異常了。」
宋離將剛才葯老的異樣跟楚容說了一遍。
楚容點了點頭,身後一拉將宋離拉倒在自己懷中笑著道:「葯老是我父親的人,不用防著他。」
宋離靠在楚容懷裡,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耳朵有些發紅輕輕點了點頭。
同時,她心裡有個疑問。
「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你們不行了?只有葯老發現異常?」
楚容失笑,溫涼的手指輕輕玩弄著她的耳垂,淡笑道:「因為我們體內本身就有毒。」
宋離心下咯噔一下,正欲起身查看,但被楚容給拉住了。
「別擔心,那毒沒有被激發,問題不大,過兩天就散了。」
楚容說著,宋離瞬間想起了在宮裡時朱醫正所說的。
那時候滿心都是兩人的傷勢,對於情況如何根本沒記心上。
眼下楚容說起,她這才想起來。
「想不到對方挺會玩啊,可惜棋差一步,不但沒把你倆毒死,反而讓你識破他們的計劃。」
她勾唇笑了笑,打趣的道。
要是他們下個直接斃命的毒,估計楚容和楚天奉兩人真的就沒了。
他們錯就錯在太沒信心了,原本很簡單的事複雜化了。
「我剛喝下那酒就察覺不對了,但我發現那酒里的毒毒性有些異樣。」楚容也笑了笑,慢慢道:「不足以致命,甚至可以說一點威脅都沒有,開始我還有些害怕。」
「後面那些刺客出現時,我大概也就想明白了,這毒藥需要激發,而激發毒藥藥性的應該就是那些銀針上的毒了。」
宋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照這麼說,那那把匕首上應該也要有毒啊。」
楚容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事實是那把匕首上沒毒。」
「所以讓你小子逃過了一劫。」
宋離倪了楚容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沒大沒小。」
楚容嘴上嫌棄的說著,可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
「說來還要感謝你提醒,不然今天可能真的栽了。」楚容畫風一轉,認真的看著她,她微微一愣,就見楚容繼續道:「去接夜國師承時你說殿下出納宮有些暗淡,回到宮裡我就特別注意席間的飲食,還真就被我發現了異樣,後面躲避銀針的時候我跟殿下才會各位的小心。」
宋離點了點頭,給楚天奉看相的時候她確實看出楚天奉的出納宮很不好了,但那時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的相門上,都沒有注意。
若非他倆長心急著,那可真就慘了。
「我想起件事,剛才在席間我發現衛俊賢和楚天成兩人一直有眼神上的交流,我沒猜錯的話,衛俊賢和楚天成兩人應該已經勾結在一起了。」
想到宴席上所看到的,宋離急忙道。
「我也發現了。」
楚容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凝重。
「楚天成的膽子可真大啊,居然敢勾結外人對付自己親兄弟。」
宋離說著冷笑一聲,眼中猛然迸發出一陣殺意。
「皇上身體越發不行,殿下又有小皇孫伴身,楚天成為了皇位也只能出此下策鋌而走險了。」
楚容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彷彿順毛一般。
「有機會我去看看那些被抓的刺客,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現在我們雖然知道楚天成和衛俊賢有勾結,d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