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姐

女人主動提出想要用身體回報被拒絕，其實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好在張小跳說的一番話讓水妹的尷尬多少緩解，只能是慢慢合攏衣服，但這時候張小跳一眼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幾處淤青，心裡一動。

「水妹，那裡，怎麼回事？」張小跳聲音很低。

水妹臉一紅，雖然是過來人，但還是有些羞怯：「這個，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扯淡。」張小跳隨口說道：「一定是被二虎子打的是不是？」

二虎子對女人動手，在村裡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甚至有人看見二虎子當著外人的面也對水妹動手，所以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家醜不可外揚，水妹並不承認。張小跳原本並不相信，但從水妹的表情，張小跳終於明白村民的傳言沒有錯，竟然有些憤憤不平。

「這混蛋，有朝一日我好好教訓他。」張小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想法，別人打自己媳婦，和他有什麼關係？

按理，別的人要教訓自己的男人，女人大半是不樂意的。可是水妹心裡卻暖暖的，感激地看著張小跳。但她並不指望張小跳真的能夠做到，二虎子在村裡那是什麼人，沒有人敢於挑釁，張小跳就更不可能具有那樣的實力。但他能夠這麼說，水妹已經是很感動了。

「算了，小跳，我知道你心眼好，但是不要和他發生衝突，你鬥不過他的。」水妹擔心張小跳真的那麼做，年輕人氣盛，尤其是二虎子毀了張小跳的前程，想要報復也是正常的。

「那可說不準。」張小跳鼻子哼了哼說道：「可以告訴我，那天你為什麼想要尋死？」

這話似乎捅到了水妹的痛處，微微嘆了口氣，眼淚汪汪地看著張小跳，小嘴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就別問了，小跳，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存心害你，我心裡就好受些。」水妹站了起來：「我得走了，估計二虎子很快就會回來了，如果看到我不在家，說不準又會弄出什麼幺蛾子。」

張小跳也不能挽留，再次打開窗戶，水妹站在窗邊，想要攀上去，忽然轉身，撲在了張小跳的懷裡：「小跳，我是真的想要報答你，但你不要我很高興，你是好人，好人是有好報的。」說完從張小跳的懷裡出來，一縱身上了窗檯跳下去，很快消失在遠處。

張小跳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想起那日救起水妹的時候那種感覺，依舊是是讓他陣陣的興奮。如果能夠擁有整個女人該多好啊，可惜，她是二虎子的女人，只能是想想罷了。

這一夜，張小跳睡得特別美，也特別甜。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裡抱著水妹，那軟軟的感覺讓他在醒來的時候臉上還熱乎乎的。只是，美夢終究是美夢，看看周圍，只能是自我一笑，原來竟然是海市蜃樓，一切都沒有改變，還是要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這幾天，張小跳一直在想著自己將來的路怎麼走。在花山村恐怕是呆不下去了，魚塘被於有才霸佔去了，那可是家裡收入最大的一塊。如今只是剩下三畝地。三畝地，每年也就千把的收入，吃飯生活都是問題，更不用說攢錢娶老婆了。所以，張小跳決定了，過幾天就去城裡找份工作，等賺了錢，也找一個像水妹那樣的女人。

不過，臨行之前，張小跳還是抓緊時間磨那龜甲。這東西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管用，但只有弄成細針之後才知道究竟。

兩天之後，終於弄成了細細的一根針，也就小手指那麼長。讓他感到神奇的是，原本龜甲沒有任何光亮，但磨成了細針，竟然光芒閃爍。張小跳心裡高興，這東西即便是不能治病，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張小跳連夜縫製了一個口袋，把那根針裝進去放在貼身衣袋裡。

這天吃過早飯，張小跳要去一趟村裡衛生所。爺爺生病那陣子在衛生所欠了二百多塊錢，現在他要還上。爺爺留下五百塊錢，那是打算用來購買來年種地所需要的化肥和種子的，所以才在衛生所欠賬。現在，既然打算進城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還錢。

村衛生所在村部旁邊，是一棟獨立的平房，只有一個村醫，是個女的，叫於小花，三十多歲，是於有才的遠房親戚。幾年前村裡的老村醫過世，於小花就插足進來。當然，這一切都是於有才從中幫忙才成了。

不過，兩個人是親戚這件事那是於有才和於小花兩個人這麼說的，大家也就信了。當然，是不是真的是親戚不重要，重要的於有才有事沒事就往那裡跑，大家也都呵呵一笑，心裡明白不管怎麼說都是親戚。

女人做生意不容易，而且做生意和做生意不一樣。開發廊需要對客人滿臉笑容，甚至還要容許一些個油腔滑調的男人說點不三不四的黃段子，這樣才能夠保證客源。但村衛生所就不一樣了，一個村子就一個衛生所，大病治不了，頭疼腦熱的小病卻必定需要在衛生所。

所以，於小花對客人可不是那麼熱情，而且因為有於有才罩著，只要是看不上眼的，於小花都是一臉的冷漠。

「花姐，我來還錢。」一進門，張小跳嘴巴甜甜地說道。

花姐這稱呼，是村裡很多年輕人送的，顯得親近。起初於小花不樂意，感覺不好聽。不過時間長了，感覺到大家稱呼之中的尊敬，卻也就不反對了。甚至，很多年齡大的人也都這樣叫，花姐也就成了於小花的代名詞。

「我還以為你小子會賴賬呢。」花姐不冷不熱地說道。

這會兒還早，衛生所沒有其他人，花姐說完直接站起來去翻看賬本。張小跳是站在屋子中間的，那花姐原本是坐在衛生所的一個小火炕上，那是用來取暖的。花姐站起來去書桌上看賬本，恰好就從張小跳的身邊走過去，帶起一陣的香風。不用說，這可不是女人天生的體香，是香水的味道。

「這屁股，難怪於有才著迷。」張小跳看著花姐的背影，尤其是那滾圓的屁股暗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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