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紅顏禍水
李若晴終於還是等來了自己最害怕的問題!
說起蘇彬白,她總是做不到問心無愧。
也許在她內心深處,並不見得多喜歡蘇彬白,更加談不上愛。只是年少時的愛慕沒能實現,總會有些遺憾。
特別是她連表白都沒表白過,更沒有得到拒絕,滿滿的記憶里,都是蘇師兄那帥氣的外表、體貼的內心,還有彬彬有禮與幽默隨和。
反正都是師兄的好,俗話說,得不到的永遠在蠢蠢欲動。
李若晴略帶難為難的說:「你真的想聽?」
那祁容若:「嗯!」
他這種簡短的說話,實在讓李若晴很沒底氣。
原本仗著他追隨自己而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根本不會離開自己。
可是,那祁容若是一個獨佔欲有多強烈的封建男子,她很清楚。
他現在獨立存活在這個時空,毫無難度。甚至有更多優秀女孩可以讓他重新選擇……
所以,實話說或不說,都是問題!
實話實說,那必然醋意橫生。
不說實話,那被一點點蛛絲馬跡拆穿謊言,他可能會更加暴怒。
因為隱瞞,就代表真的有啥事瞞著他似的。
李若晴猶猶豫豫的,還是開了口:「其實我跟蘇師兄真的一點點問題都沒有,就是我剛進學校時,他迎接新生,幫我們拿行李去寢室。我覺得他很帥,然後又很逗,後來知道他在跆拳道社團,我就參加了。」
還沒等她說完,那祁容若問到:「所以,你喜歡他?」
李若晴心裡一顫,這才是癥結。
李若晴:「也不算喜歡吧,就是,以前上學時不讓早戀,所以上了大學,想談戀愛。然後看到個還不錯的男生,就……」
那祁容若:「那你看到我的時候呢?」
李若晴一愣,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
李若晴:「看到你?褚秀樓嗎?你救了我,我當時想以身相許報恩呢!」
那祁容若:「所以,你那時候也想嫁他嗎?」
李若晴:「啊?這哪兒跟哪兒啊,就是覺得他還不錯而已,我那時候都不到20歲,壓根沒想過要嫁人啊!」
那祁容若:「如果現在可以讓你選,你要嫁他,還是嫁我?」
李若晴:「這是什麼假設問題啊,我已經嫁給你了啊!」
那祁容若:「你不是說在你這裡,沒有證就不作數嗎?」
李若晴:「嗨,就一張證而已,我都跟你拜堂圓房,生兒育女了,自然要跟你過一輩子的!」
那祁容若:「如果,你那個師兄也喜歡你,你也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李若晴:「他不喜歡我啊,他喜歡英語系的系花。我那時候還沒來得及跟他表白,他就跟那個系花在一起了呢!不要吃飛醋好不好?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他就像個大哥帶小弟一般的對我,就差結拜了!」
那祁容若:「我說如果,如果他喜歡你呢?現在給你機會選擇。」
李若晴滿不在乎的說:「不用選啊,當然跟你過一輩子。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跟小時候過家家一樣,只是童年記憶罷了。跟你才是愛情,是緣定三生,是廝守一生!」
她故意靠近容若,然後摟上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臉,使勁討好賣乖,試圖趕緊把大醋罈子安撫好。
那祁容若並沒有從前那麼容易上鉤,反而愁緒滿懷似的說:「他,真的喜歡你……」
李若晴嬉笑著說:「哎喲,別說這事了行嗎?我都不知道他喜歡我,你就別添油加醋啦!」
她本以為容若只是自己猜測的來試探,結果,他仍舊沒個笑模樣的說:「真的,他剛才對那個鄭什麼的說,不該讓她轉交給你的信,看樣子是她沒有給你。」
李若晴一頭霧水的說:「什麼信?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到。是蘇師兄跟鄭妍說的?」
那祁容若:「是,當時雜亂,你分心跟同學說話,並未留心聽。」
李若晴:「嗯?難道是師兄要給我的表白信,被鄭妍那個綠茶婊給私藏啦?哇,也就是說當年我不是暗戀嘍?哈哈哈,瞧見沒,你夫人當年也是有一定魅力的,難怪讓你神魂顛倒,對不對?」
她一幅不著調的樣子,好像的確對現如今的蘇彬白未上心。
那祁容若有點不信,繼續問道:「他現在若是還喜歡你呢?」
李若晴一把鬆開掛在容若身上的胳膊,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啃了一大口,含糊著說:「大哥,那都幾百輩子的事兒了,怎麼跟小學生一樣,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咱們都是差點當爹娘的人了,就不要那麼幼稚了。唉,這一天天,我可真是累心。對付完一個兩個的綠茶和狗,回來還得哄孩子!」
她打算拒絕進行這樣的審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走去書桌整理聽課筆記。
看著坦坦蕩蕩的李若晴,容若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幼稚了。
可他就是對蘇彬白的出現,無比不安!
而李若晴卻喜出望外,好像從前的考試卷自己作了答,卻被擱置許久,今天終於批出了答案,而且分數很如意!
可是,那份很久之前的試卷,對於現在的她,已經毫無意義……
就這樣,一場亂七八糟,又驚喜與驚嚇並存的同學聚會,算是落下了帷幕。
究竟還有沒有后招兒,李若晴並不care,而那祁容若好像又無能為力。畢竟他權傾一時,想要左右一個女人一生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而蘇彬白反反覆復修改措辭的一條信息,終究沒有點擊發送……
2019年12月31日
安穩而平靜的過了幾個月小日子,李若晴和那祁容若準備收拾東西回去東北老家了。
李若晴:「容若,你把臨時需要的裝進去就好,咱們住不了很久,能不能住到過年都未可知。劉組長那邊發現了重要的東西,等結果出來,我得回去幫忙。到時候咱倆可能還要回你們村兒呢,太多東西拿不了。唉,學校放假有啥用,我還是個有工作滴人兒……「」
她一邊喋喋不休的念叨,一邊手腳不停的裝東西。
李若晴放了寒假,意味著那祁容若也可以放假了。沒辦法,只要李若晴休息,他有再重要的應酬都會請假。
一個人等了若晴兩年,他覺得,至少粘夠她兩年才能撫慰受傷的心靈。
當然,對於這種說法,李若晴是嗤之以鼻的。
大丈夫志在四方,現下容若也不提從戎的事兒了,如此這般兒女情長,連若晴都在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是紅顏禍水?
那祁容若:「好,幾身換洗衣物夠了。你不用等放榜?」
李若晴:「放榜?放什麼榜啊,你以為我考科舉呢啊!這就是個學期末的測驗,我是個進修生,只要不答的太離譜,都沒問題的。回頭有問題老師就發信息了。哎喲,老爺,內衣褲裝一下袋子啊,不能這麼放進箱子。我來吧,我來吧,沒人伺候就是不行。」
那祁容若也不惱若晴的嘮叨,只是默默看著她收拾,然後笑著說:「看來,你果真是自己獨立慣了。難怪當時在若晴軒,連丫頭守夜都不許。」
李若晴:「那現在讓孟禮睡在床邊,你還能入睡不?」
那祁容若:「自是不能了,我也慣了無人伺候。」
李若晴白了他一眼到:「算了吧,你哪裡是慣了沒人伺候,你是慣了被我伺候……」
那祁容若走到她忙碌的身後,從後面抱著她說:「我伺候你也可以啊,我做的不好的你告訴我,我會改……」
李若晴原本收拾的頭昏腦漲,要是容若稍微有點不滿的表情,估計都得點燃她這顆小炮彈。
偏生他會以柔克剛!是不是說反了,到底誰是柔,誰是剛?
反正李若晴的火兒是發不出了,心甘情願的盤算倆人有沒有什麼忘記帶。
臨上高鐵,李若晴還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在北京買禮物?
那祁容若:「你說,你父母會滿意我嗎?」
李若晴倒是沒走心,一邊考慮沒從北京買禮物,那下車先去買禮物,還是先去媽媽家?
她隨口說道:「怎麼會不滿意?」
雖說爸爸媽媽都邀請他們去住,都說留了房間,但她還是定好了酒店。倒不是為著容若著想,單純因為自己不想去住,在新家庭中,她還不甚熟悉,估計同住會很尷尬。
容若倒沒這些考量,還在為岳丈岳母能否滿意自己而擔憂。
那祁容若:「我在這裡,一無父母背景,二無祖宗產業,三無優等職業……」
沒等他說完,李若晴無奈的說:「大哥,你這樣的他們還不滿意的話,難道他們是打量我能嫁72變的孫悟空嗎?」
容若被她這麼一說,自然是開心了,但對自己在異時代的懷疑,仍舊不能消除。
李若晴看他雖然臉上掛著笑,但眼睛里還是不安,便放下自己思考的事兒,拉著他的手小聲說到:「容若,你別擔心。我跟你說過的,我爸爸媽媽分別成了家,他們對於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我選擇的,他們定會滿意。況且,你儀錶堂堂,舉止端方,現在書畫界也嶄露頭角,真的沒有能讓他們挑剔的地方了。」
容若:「可是,我畢竟沒有任何資產了。」
李若晴想到他曾經那麼多產業,差不多各個大點的城市都會置地購田,妥妥的豪門一枚。如今的家底,可能讓他覺得底氣不足吧。
李若晴:「你想多啦,在我們這裡,只要你自身夠優秀,那些產業都是身外物。再者說,我也不是你家那位孔氏的家底背景,小門小戶的你收納房中,也會這般思前想後嗎?」
那祁容若:「怎麼又拐到她身上?」
他想忘掉前塵往事,偏生遇到一個某些方面記憶力杠杠滴姑娘,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