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重口味的兇手
「屋裡所有的窗戶都是關著的,防盜窗也沒有被破壞,門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迹……」沈鐵木摸著下巴思考,「那兇手是怎麼入室的?」
雲小君觀察道:「卧室、書房都沒有被翻找的痕迹,卧室床頭櫃里的現金和金銀首飾都還在。」
「難道兇手剛入室就被受害者發現了?所以沒來得及將錢財盜走?」那個民警猜測。
沈鐵木搖頭,「看這屋子裡的血跡,不像是歹徒被發現匆忙之下傷人,倒像是尋仇。你們想,如果只是小偷入室搶劫被發現,慌亂之下傷了人,一般情況,不會砍這麼多刀。你們看地上和牆上飛濺的血跡就知道,受害者身上肯定刀傷累累。」
民警插話道:「受害者身上確實有很多刀傷,我當時粗略看下來,不止十刀。」
沈鐵木讓雲小君去小區物業辦公室調取了小區監控,然後打電話給受害者的妻子,電話是打通了,不過接電話的卻是別人。
受害者羅治鄉,她妻子黃麗。
沈鐵木對雲小君聳肩道:「黃麗是名護士,因為上了通宵夜班,又聽到噩耗,現在暈倒了。而羅治鄉還在手術室搶救。走吧,我們去醫院一趟。」
兩人到西區醫院的時候,羅治鄉已經從手術室轉移到住院部。
沈鐵木和雲小君找到羅治鄉的主治醫生,了解情況。
主治的廖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魅力大叔,同時也是個渾身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人,「放心,人沒事,就是失血有點多,等麻醉藥效一過,人就醒了,腦袋也沒傷著,不妨礙你們錄口供。不過……」
他戴著手套,從一個器皿中拿出一個海綿體給二人看。
沈鐵木看到這海綿體的形狀,趕緊捂住下身。
廖醫生一臉欣賞地表情看著海綿體,點評道:「這形狀、這長度,非常完美。」
雲小君的後腦勺掛滿黑線,還能不能愉快地交流?!
「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嗎?」廖醫生故作神秘。
雲小君挑眉,「羅治鄉?」
廖醫生打個響指,「聰明的女孩兒。」
沈鐵木頓驚,「你把他這玩意兒割下來幹什麼!?」
廖醫生朝他翻個白眼,「你腦子有坑呀!我割他這玩意兒幹什麼!」
這位也是個重度戲精犯者,他轉頭又一臉和善的問雲小君,「你知道這玩意兒是在哪裡發現的嗎?」
「哪裡?」沈鐵木好奇地問。
「嘴裡。」羅治鄉嘴裡。
嘔!
好重口味的兇手!
廖醫生又接著說:「兇手很厲害,羅治鄉身上一共被砍了一百零八刀,刀刀避開致命要害。」
「對了,人被安排在住院部1樓108,與黃護士一個病房。等黃護士醒了,兩夫妻正好有個照應。」
這醫生還蠻貼心。
沈鐵木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然後與雲小君一起,去了住院部。
住院部108號房內,黃麗已經醒了。正在給羅治鄉掛輸液瓶的王護士見到她醒來,一邊忙活一邊給她報喜,「小麗,別擔心,你老公沒事。」
黃麗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羅治鄉,「我不擔心,我知道他沒事。」
王護士見她臉色不好,知道她昨晚值了通宵夜班,今天又跟別人換班,一直沒休息,就擔心地喊她躺下,再睡會兒。
黃麗拒絕道:「我沒事,我就坐床邊陪著他,我想等他醒來,讓他第一個看見我。」
王護士羨慕地說:「你們夫妻感情真好。」
給羅治鄉掛好輸液瓶,王護士就出去了,走到護士站,正好遇到一個年輕小護士。她驚訝地問:「玉珍,你不是跟小麗換班了嗎?」
「是啊。」年輕小護士點頭,「我昨晚通宵夜班,本來說今天回去要好好睡一覺,哪知道小麗的老公出了這種事,她受刺激暈倒了,沒辦法,只好我自己頂上。」
「咦?小麗昨晚上沒上夜班啊?我還以為她上的夜班。」王護士與年輕小護士站在護士站嘮嗑噓唏,「流年不利啊,小麗才結婚3個多月,她老公就出了這種意外,幸好人還活著,不然啊……漬漬。也不知道該恭喜她幸運還是同情她不幸。」
沈鐵木和雲小君將兩個護士的嘮嗑甩在身後,通過標牌指引找108號病房。
雲小君探頭,從門上的玻璃窗朝里看了一眼,然後伸手敲門。
「請進。」
進去后,沈鐵木表明身份,「黃女士,打擾了。我們是來調查你丈夫被傷一案的工作人員,等他醒了,我們有些問題想要問他,您沒有意見吧?」
黃麗俯身幫丈夫壓了壓被角,聲音輕緩道:「我沒意見。」
她壓被角的動作輕柔溫婉,眼神一直沒離開過羅治鄉的臉。
沈鐵木聞到了愛情的酸臭味兒,受不了的打個寒顫,朝雲小君擠眉弄眼,張口無聲說:來~幹了這杯狗糧吧!
雲小君卻皺起眉頭,突然出聲,「你剛才是在掐他脖子吧?」
沈鐵木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小君姐,你看錯了吧,別亂說,人家可是夫妻。」
黃麗估計也被嚇著了,動作僵硬的維持著壓被角的姿勢。
這時,羅治鄉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雪白,只見有個人影懸在他上方。
一時間,他的記憶有些混亂,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閉眼平復了幾秒,再次睜開眼時,視野才清晰。
當看到妻子那張臉,記憶如水閘轟然打開,驀地瞪大眼,驚恐大叫:「啊啊啊啊——」
「怎麼了怎麼了!」尖叫聲引來了正在隔壁病房給病人打針的王護士。
王護士跑進來,見羅治鄉已經醒了,卻跟瘋子一樣,指著小麗大吼大叫,「魔鬼!她是魔鬼——我要報警——」
王護士茫然不知所措,趕緊給主治醫生打電話,「喂?廖醫生,羅治鄉醒了,可是情況不對勁啊,他好像瘋了?您要不要給他掛個神經科檢查檢查?」
羅治鄉已經拔輸液管,想要逃出病房,還一個勁兒的喊著「殺人犯」、「報警」等辭彙。
王護士衝上去壓住他,「你別亂動,身上的傷口剛縫好,亂動會裂開的,到時候又要重縫一次。」
羅治鄉剛從手術台上下來沒多久,渾身無力,被王護士一鎮壓,立即倒病床上爬不起來。
雲小君上前一步,表明身份。
羅治鄉頓時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拉著雲小君的手腕,控訴地指著黃麗,嘶喊著,「是這個賤人!是她!是她拿菜刀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