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黃裳坐起身軀，伸了個腰打著哈欠道：「葉兄，現在天色還早，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呃……在下習慣早起，黃兄要是困就多睡一會，我下去刷洗……」葉冰姬說完就跑出房間去了。黃裳按了按發疼的腦袋，身子一歪倒回床上，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被葉冰姬叫醒，連洗臉水都已經給他打好，黃裳非常不好意思，深深打揖道：「讓葉兄久等了，想不到在下今天這麼貪睡，還請葉兄恕罪！」「呵呵呵，酒喝多了就這樣，習慣了就好，我已經吩咐小二準備飯菜了，我叫小忠去。」葉冰姬嫣然笑道。黃裳急匆匆洗刷一番，跑下一大堂，三人吃飽喝足后，朝著福建的方向出發。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從河南開封來到了福建境內的武夷山。武夷山境內群山重疊，高聳入雲的山峰多達三十餘座，彷彿四周布起了天然屏障一般，削弱了北來的寒風入侵，使得武夷山境內四季氣溫均勻、溫和濕潤，只不過此時已是冬季，那原本萬物生長最為茂盛的境內，現在卻顯得有些山景蕭條，自然風光大打折扣！黃裳年幼時，曾隨父親來過一次武夷山，對這裡的風景名勝，自然印象深刻。三人經過十來天的相處，彼此的友情越加深厚，黃裳帶著兩人觀看好幾處美景后，頓時心血來潮，硬是拉著葉冰姬和黃忠義結金蘭，學起大哥支離疏當年的壯舉。黃裳一提出這個建議，葉冰姬當場表現得興高采烈，高舉起雙手大叫贊成，只有黃忠愁眉苦臉，放言打死他也不做這等身份懸殊的事！經過兩人一番苦口婆心的誘惑和臭罵，以及軟硬兼施的威脅下，總算讓黃忠痛哭流涕的答應下來。三人滿臉激動，當場捻土為香，各自說出年齡歲數，就這麼簡單的結拜為異姓兄弟，照葉冰姬的說辭：「咱們是闖蕩江湖的俠客，一切從簡，不必拘泥於世俗的氣節，咱們闖蕩江湖的，講究的是一諾千金、說一不二。」黃裳二十歲為大哥，黃忠十九歲為二哥，葉冰姬才十五歲，年齡最小。再過兩天路程就可以到達延平老家，因為葉冰姬還想多遊玩幾天武夷山，而黃忠也自告奮勇要獨自回去黃府，所以黃裳只好千叮萬囑一路小心，讓黃忠先行回去稟報一聲，雖然黃裳教過黃忠九陰絕技，只是黃忠資質平平，充其量只能算個三流水平，但見黃忠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只好放任他獨自離去。今天黃裳又帶著葉冰姬觀賞了幾處美景，就在他們嬉笑打鬧時，原本寥寥無幾的行道上，突然間熱鬧了起來！通往山下的行道上，不少手持兵器的武沐人士，三五成群、行色匆匆，都是往武夷山深處的方向而去。黃裳和葉冰姬不由相視一眼，滿臉疑惑，不知道這些武林人士為什麼要紛紛往深處趕去？難道武夷山深處有異寶出世？是削鐵如泥的兵器呢？還是舉世無雙的武功秘籍？武夷山深處究竟出了什麼大事？可是在遊玩武夷山的幾天里，兩人可沒聽說發生了什麼大事啊。雖然這些武林人士龍蛇混雜，但是其中卻有不少一流高手。「裳大哥，武夷山深處肯定有好東西，我們跟去看看怎麼樣？」葉冰姬見獵心喜的問道。黃裳心底也是興趣盎然，頷首道：「好，我倒要看看什麼東西能吸引這麼多武林人士前來武夷山……」見黃裳欣然答應，葉冰姬滿臉眉開眼笑，歡蹦亂跳的摟著黃裳的手臂，朝著人群中奔去。黃裳和葉冰姬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團，決定先探問點消息再說，可惜他們連問幾人，都沒有人理會他們！兩人站在行道旁，看著不斷從身邊走過的人流，不到一會功夫，葉冰姬滿臉驚喜的拉住一位連鬢大鬍子的中年大漢，對著黃裳擠眉弄眼，然後崇拜道：「裳大哥，這不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嗯，我怎麼忘記這位前輩的名號了……哦，我記起來，好像叫……叫……」「黑龍風李貴，急死俺了，年紀輕輕就這麼沒記性。」大漢李貴心急火燎的吼道。「對對對，就是黑龍風李前輩。」葉冰姬恍然大悟道。黃裳這時已經明白葉冰姬的用意，心底對這古靈精怪的三弟，越來越喜愛起來，順著葉冰姬的語氣，跟著演戲起來，拱手道：「江湖上傳說李前輩武功深不可測，為人更是慷慨仗義，今日得遇李前輩蹤影，真是三生有幸。」「裳大哥，我們跟著李前輩，等會要是有危險，李前輩保證可以罩著我們。」「三弟言之有理，李前輩，請您多多關照了！」黃裳深深一揖道。黑龍風李貴被兄弟倆一唱一和，吹捧得飄飄欲仙，洋洋得意道：「好說好說，在這武夷山一帶，黑龍風這個名號還是很吃得開的，走，跟著俺保證不讓你們吃虧！」兄弟倆一邊說著恭維的敬語，一邊套問此行的消息，而黑龍風李貴被他們那一頂頂高帽子，戴得他得意忘形，口沫橫飛的說出入山的目的。果然不出兩人所料，雖然與猜想的大同小異，還是離不開武功秘籍和絕世利器。原來武夷山深處不知何時區起了一個神秘門派，在半年前，這個神秘門派，暗中給福建武林的每個門派送去了一篇武功秘籍，雖然只是記載了一式劍法，但其中的口訣變化卻是艱深晦澀，每個門派鑽研了數月都不得要領，認為這是個糊弄人的惡作劇，所以棄之一旁置之不理，直到最近其中一個門派泄漏了口風，才知道其門下弟子練成了這式劍法，聽說這招劍法每出一次，就可以奪走一個二流高手的性命，根本不用施展其他武功，這個門派在得知劍法的威力后，馬上找到武夷山深處，可是不管他們如何尋找，都找不到這個神秘門派的據點，後來有個蒙面的侏儒女子出現，聲稱是神秘門派的大弟子，揚言要試探那位練成劍法的弟子，而且只能帶這位弟子一人前往，後來聽說這個門派以獨門秘籍換取了第二式劍法。黃裳和葉冰姬在了解事情經過後，對這個神秘門派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尤其是那一招劍法，更讓兄弟倆想一睹為快！「李前輩，那招劍法的秘籍可否借晚輩觀看？」黃裳希翼的問道。「呵呵呵，俺告訴你們啊，現在這招劍法的秘籍，都被各個門派視為珍藏了，有人曾以一萬兩白銀的天價，買下這篇密錄，事情一傳開之後，這篇秘籍不知為各個門派賺了多少盈利，好在俺交友極廣，不費一分一毫，就有人抄襲了一份副本送給俺，你們這兩個後生晚輩非常不錯，很對俺老李的胃口，這篇秘籍送給你們了，反正俺都已經背熟了。」黑龍風李貴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遞到黃裳手上。「多謝前輩厚愛，我們兄弟倆感激不盡！」黃裳恭敬的一揖道。黃裳不再說話，打開錦盒，拿出這張價值一萬兩白銀的秘籍，和葉冰姬一同觀看。果然與傳說中的一樣，這篇劍法口訣確實難以理解其中寓意，葉冰姬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跑去詢問李貴是不是被人耍了，弄了一張假的秘籍來糊弄他，當場把李貴氣得暴跳如雷，大罵葉斌繼有眼不識泰山，不是習武的材料。葉冰姬好話說盡，才哄得李貴再次眉開眼笑，大讚葉斌繼聰明伶俐，前途不可限量。黃裳緊皺雙眉，暗自推演這招劍法的變化，雖然一時半會不能全部看透其劍意，但是以黃裳那超人一等的天賦，還是被他領悟出大概劍意變化。他發覺此劍法比較呆板還不是很完善，一般人確實很難看懂其中的奧妙，而且那使用的技巧，也不太適合用兵器來施展，至於適合什麼，黃裳就看不出來了，反而他從中看出了以靜制動、以陰克剛、借力用力三大特點，注重接引敵人的來勢，原式反彈而回，酷似移花接木的神韻，頗有借刀殺人的技巧。劍法雖然不完善，但黃裳對創此劍法之人依然深感震撼，對用劍之術也感觸良深，覺得武學中劍法一道最為博大精深，暗想自己能不能也創出一套劍法來？黃裳和葉冰姬隨著眾人，漫無目的地踏入武夷山深處，越往裡走越是叢林莽莽、雲封路斷，跟隨大夥尋訪了兩天，越過重重山峰密林，也找不到那神秘門派的據點。黃裳心想：「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高嶺中，像這樣茫無頭緒的亂竄，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葉冰姬這時早已沒有了當日的激情，兩晚露宿深山的生活，被那蚊蟲叮咬得渾身難受，但見他可憐兮兮道：「裳大哥，不如我們回去，在走下去不被累死也要被蚊蟲咬死了！」而黃裳經過這兩天鑽研那招劍法后，內心對這神秘門派的用劍技巧，越來越感興趣，所以想繼續尋找下去，因為他很想向這個門派請教那招劍法的技巧，但是見葉冰姬那苦不堪言的模樣，又不忍心讓他承受這皮肉之苦，只好極不情願的頷首道：「好，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以後有機會再來造訪！」「裳大哥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惜冰姬了，李前輩，後會有期……」葉冰姬樂滋滋笑道。兩人告別黑龍風李貴后，來到一處山野間時，已是黃昏時分，因為這時已是冬季天氣，正所謂樹大招風、山高招雨，豁然間，一場傾盆大雨夾著風勢猛烈降下，真是風借山勢、雨憑風威，把黃裳和葉冰姬淋成落湯雞一般。好在黃裳耳聰目明，被他發現了山角處隱現一座廢墟，正是先前他們露宿過的地方。「三弟，這雨一時半會是不會停的了，看來我們今晚只好再去那廢墟中露宿了。」黃裳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嘆氣道。葉冰姬點點頭，沒有說話！剛好這時一陣寒風襲來，葉冰姬渾身顫抖了幾下，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黃裳連忙走到葉冰姬身邊，挽著他的肩膀靠近自己，擔心道：「三弟，我們快點去避雨，把衣服烘乾了才行，不然你就生病了……」葉冰姬被黃裳那攬肩一摟，忍不住身軀一震，不由自主的掙扎了一下，隨後低首摟住黃裳的腰間，默默無語的靠著黃裳的肩膀，向遠處的廢墟走去。因為下雨的緣故，山野間的土路特別難走，但見淅淅瀝瀝的風雨中，正有兩條互相依偎的人影，在這廖無人跡的深山中快步奔走，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座年久失修的廟宇廢墟呈現在眼裡。兩人大步流星的衝進廟宇內，但見廟內的破敗情景處處皆是，四周斷牆斑剝，上面更是瓦片殘落處處漏雨，祭台上有座缺頭斷臂的山神像，幸好祭台前沒有漏雨！黃裳扶著葉冰姬在一個乾爽的地方坐下來后，找不到乾柴廢枝生火，只好將那張殘敗的祭台給劈了，生起火堆來。此時夜幕早已降落，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風勢雖減弱不少，但雨水仍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黃裳在火堆前架起一條橫杆，一邊脫下身上衣服，一邊朝葉冰姬叫道：「三弟，快把衣服脫下來烘乾。」黃裳把脫下來的衣服晾好后，看了葉冰姬一眼，見他雙手抱膝低首不語，還沒有把衣服脫下來，連忙拍了他一下，道：「三弟，你怎麼還不把衣服脫下來？」誰知，黃裳這一拍一問，葉冰姬不僅沒有回答，而且那曲著的身軀竟然緩緩向旁倒下！黃裳嚇了一跳，連忙扶住葉冰姬，發現他竟然睡著了，而且額頭還燙得厲害、雙唇發紫，渾身更是不停的顫抖。「三弟，你還好？」黃裳大驚失色，知道這兩天跟著大夥們翻山越嶺，晚上又被蚊蟲咬得睡不著，肯定把葉冰姬累垮了，今天剛好又碰到風吹雨打，所以這精靈古怪的三弟就生起病來了。黃裳見葉冰姬還是沒有反應，迅速把他的外衣脫下來，當他解開裡層的衣領時，發現葉冰姬平時高高豎起的衣領內，那脖子的肌膚竟然圓潤白膩、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