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蓬萊覆滅
這塊大陸大的無邊無盡,即便那些傳承最古老的家族翻閱著他們壓箱底的古籍、。
在早已變為化石般的遠古文字中,也無法窺探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邊邊角角。
但公認的真理卻只有一個,無論從陸地的哪一個方向出發,最終都會在一片無盡的黑霧前止步。
據傳,曾經有流浪的巫師在劣質烈酒的刺激下,揮舞著手中發霉的木杖胡言亂語。
「整個世界不過是一片王陽,我們腳下所踩的大地只不過是一塊在王陽中隨波逐流的土壤,當巨浪來襲,我們無處可逃。」
酒館當時在場的酒客紛紛搖頭訕笑,恥笑老巫師的瘋癲,。
腳下偌大的陸地如果都只是算是一塊不起眼的土壤,那這個該死的世界它又該有多大。
沒有一個人會把老巫師的酒後鬼話當真,一陣哄堂大笑之後,各自又將注意力收回到桌子上的酒杯里;
畢竟比起一個老酒鬼的胡言亂語,·還是杯中的美酒更有吸引力。
灌多了烈酒的老巫師攤在角落裡如同一堆爛泥,嘴裡還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如果此時有有心人把耳朵湊到老巫師面前,就會聽到老巫師嘴裡一直在念叨著一個詞。
蓬萊、蓬萊、蓬萊。
在距陸地不知道多少萬海里之外,一整片海域都被濃濃黑霧掩蓋,囊括方圓數百海里之廣,。
此時、其中隱隱可聽見刀戈碰撞之聲,但更多的是凄慘哭喊。
一個龐然大物突破黑霧的一角,向著西北方向緩慢的移動,。
遠遠望去,山川樓閣無一不全、那竟是一座龐大的浮空島嶼。
浮空島嶼上的爭鬥顯然已經進入尾聲、入目可見、橫七豎八的浮屍遍布荒野城鎮、男女老幼一應俱全、
其中只有少數是披甲執銳的武士裝扮、剩餘的大多都是市井小民的裝飾、
看他們臨死前的姿態和表情、不難看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逃亡過程中、被身後的追兵趕上、當場格殺、。
島上只有零星的幾處樓閣還隱約傳來爭鬥及喝罵之聲、也沒有蔓延太久、漸漸聲弱勢微。
黑霧中亮起一雙巨大的紅色瞳孔,眼神冰冷的盯著下面緩緩移動的島嶼。
黑霧中傳來另一個聲音「殿下,整個部族已經再也沒有活人,從此世間,再無蓬萊。」
黑霧中那雙看上去有些妖異的巨大瞳孔盯著下面移動的浮島看了好一會、過了好久也沒有接下他的話茬。
就在那個聲音剛落下,彷彿就是為了驗證他的狂妄;從島嶼的最中央,那個保存最完整的宮殿之中。
一道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直接穿透黑霧的封鎖,看起來仿若是有什麼東西要趁著此刻遠遁而去。
黑霧中那雙巨大瞳孔所在的方向,見那道光柱企圖遠遁,。
冷哼一聲,從黑霧中幻化出一雙巨大的手掌,企圖將那個敢在它眼皮底下放肆的小東西碾碎。
幻化出來的巨大手掌如同黑雲墜地一般正好擋在紅色光柱逃竄的必經之路上,下一刻眼看就要將整個紅色光柱連同裡面的東西活活碾碎。
但異變突現,那道快速升空的光柱在接近那個由黑霧幻化出來的巨大手掌的時候,瞬間由一道光柱散成一片米粒大小的光點;
密密麻麻的朝著幻化出來的巨大手掌上撞去,隨後紛紛順著指間的縫隙逃出生天,隨後向四面八方四散而逃。
由黑霧幻化出來的巨大手掌徒勞般的左右阻擋,企圖阻攔四處亂飛的光點,但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大片米粒大小的光點如同一片飛蝗般密密麻麻的消失在遠方,。
那雙隱藏在黑霧中的紅色瞳孔死死的盯著那片光點遠去的方向,而此時,下面那座漂浮的島嶼已經漸漸飄出黑霧所控制的範圍,。
一些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來的紅毛異獸正相互爭奪著島上的屍首,時不時大打出手,這些紅毛異獸異常醜陋,看上去就像四肢爬行的野人。
「老四,把赤發鬼收回來,這些屍體我還有用,」
從黑霧中響起一陣清脆的鈴鐺聲,聽到聲音的紅毛異獸紛紛身體一僵,停止了動作,隨後紛紛化作一股黑煙融進上方的黑霧之中。
吸收了紅毛異獸的黑霧看起來好像多了一絲靈動,那些看起來明明就是生物的紅毛異獸如同原本就是黑霧中的一部分一樣。
紅毛異獸化作黑煙融進黑霧中,。
隨後從黑霧中分出一個個半透明的黑影,。
仿若鬼魅,有仿若冤魂,慢悠悠的朝著島上的屍體飄去。
在靠近屍體不到一寸的時候,迅速化作一片腥臭的漬水散在屍體表面,。
屍體表面瞬間腐蝕出一片烏黑。
屍體表面的黑色漬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到整個屍體表面,。
在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形成一朵類似於黑色的梅花狀的圖案。
梅花形成的時候,彷彿為這個死去多時的軀體帶來一絲溫度與生機,或者說是詭異;
整個軀體在內部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之後,本應早已戰死的武士掙扎的站了起來;
顫顫巍巍的摸索著自己的武器;邁著不協調的步伐從島嶼的各個方向匯聚。
在島嶼最中心,屹立著一座幾乎與中央主殿等高的白色持劍雕像,。
不知是由於年代久遠,還是故意為之,整個雕像面部一片模糊,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雕像周圍的一些淡白色建築此時已經只剩殘磚碎瓦,但令人詫異的是,整座雕像猶如神佑,絲毫不受影響。
從島嶼各處匯聚而來的,明顯已經被操控的武士;
在靠近雕像周圍的時候,所有武士突然同時止步,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的痛苦、。
隨後齊齊轉身面朝雕像,像是聽到了什麼指令,同時單膝跪下,以右手拄劍;
向雕像行禮。
在雕像周圍,黑壓壓的跪下一片,如果不是已經泛紅的雙眼,渾身的死氣,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這不過是一次正常的朝拜。
這種行為明顯是這些已經戰死的武士的一種發自本能的意識。
任憑胸口的黑色玫瑰拚命掙扎,幾乎都快要跳出來;
也無法撼動這些武士絲毫,已經深入靈魂的枷鎖仍然敗給了血脈中流傳的敬仰。
島嶼上空瀰漫的黑霧中,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人雖亡,餘威尚存啊。」
話音剛落,黑霧中又傳來一陣森森的冷笑。
「那又如何,當年他似我兄弟幾人如草芥,可曾高看過我們一眼,現如今,他不也落下個舉族玉碎的結果,當年他那些時不時用鼻孔看人,自認為天賦出眾的族人,現在不也是我們腳下的傀儡罷了,」
隨後一聲長嘯,原本只是在武士胸口緩慢掙扎的黑色玫瑰瞬間綻放,布滿半個胸膛,原本眼中還有一絲清明的武士在其誘導下,頓時雙眼無神,茫然的四處遊盪,。
在此時此刻,這些武士才真正意味著死亡,。
沒有人注意到,雕像所持的巨劍最前端莫名其妙的裂開一道不起眼的裂痕,。
劍已碎,信仰便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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