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實驗體
黑色的圖騰佔據了她的後背，從肩膀一直到腰部，那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這確定不是你紋上去的，女士？」
「從我出生起，她就存在了。」她站起來，把披巾搭在後肩上。
「可以幫我查到原因嗎？或許……我真的有什麼特意功能。」金色的頭髮被她挽在耳後，她的耳垂上也懸挂著同樣圖案的耳墜。
「這個？」
銀色的耳墜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不自主地撈起她的耳墜，拿著放大鏡察看。
「我還以為你愛上了我的耳朵。」
「女士說笑了。」
我退後一步，放下放大鏡，重新換上一副白色手套戴上。
「能否請你把這對耳墜取下來給我看看，它的眼珠子里有些東西。」
她神色一愣，摘下耳墜，遞給了我。
「是這耳墜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它引起我後背圖騰的？」
「女士想象力真豐富。」
我把接過的耳墜放在了檯面上，用酒精清洗過後，拿鑷子把眼眶中間卡著的那顆銀色小球取了出來。
銀色小球上刻著幾個梵文字體，我用小球包裹著墨汁在紙上印出了那幾個字。
字我不認識，新修的梵文詞典對比上也沒有這幾個字，我能夠確認它是梵文是因為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裡面的其中一個字。
我拿酒精重新擦洗了珠子，替她安上，遞還給她。
「女士，我們查到了消息會以簡訊形式通知你的，請在這張紙上留上你的聯繫方式。」
「謝謝！」
她留下一串號碼，我把它連同那四個梵文字體夾在一起，放進了文件夾內。
外面天色尚早，我乾脆關了店門，帶著這四個字的複印件去了附近的小廟裡。
「施主又來了！」方丈披著袈裟，站在門口迎接我。
「方丈。」
我笑著從他身邊擠進了寺廟，把著身上的余錢全部塞進了功得箱內。
「施主又有何事來尋老衲？」
方丈站在我的後頭，看著我的行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方丈怎知我是有事來尋你，而不是來還願的。」
「施主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做出請的手勢，「還請待客間一敘。」
「施主，請！」
「方丈可懂梵文？」
沿途中，我問道。
「懂一些。」方丈回過頭，看著我，他身邊的小和尚替我們打開待客間。
「方丈為何要一人獨自呆在上山，除了我識得方丈外，並沒有幾個香客知道此地。」
我有些不解，外頭已經是現代社會，而這裡頭的方丈活的像個古代人似的。
不止說話文縐縐的，就連言行舉止也都一板一畫。
「說明施主與佛有緣。」他對我問他下山的話避而不答。
「方丈，我來找你是因為一事。」我把這印著梵文字體的複印紙張從口袋掏出掏出，遞給他。
「方丈可識得這四個字，這字所謂何意？」
「施主是從哪裡得來這四個梵文字的？」
「一朋友手中。」
「還望施主不要深究，遠離這朋友為佳。」
方丈回了我這句后，獨自念起了道德經，我也起身向他旁邊的小和尚辭行。
不止那女子古怪，這和尚也古怪。
我下了山，重新把店門打開，一個乞丐突然衝進我的店內，用手中的碗砸破了我的腦袋，又瘋瘋癲癲地跑了出去。
這世道真是什麼人都有。
我只得又關了門，捂著流血的腦袋，又走路去了附近的小診所內，
「這是怎麼了，傷口怎麼這麼深？」
診所醫生是我一個朋友。
「被破碗砸了個腦袋，幫我縫幾針就行。」
「你可真是行，每隔兩三天就要受一次傷。」
「謝謝誇獎！」
我做這行業的確很容易遇到很多不能說的事情，但這不能說並不代表沒有，只是怕引起恐慌和爭論。
就像古巴比倫的「月童」儀式，還有那氣熱功、人體意念以及巫醫事情。
梵文的那四個字方丈一定認識，只是他不願意說。
牽扯起自身麻煩，以及因果關係，我也不願意去麻煩他。
女士離去的第二天，又來了我店內做客，她同時帶來的還有一本老舊的梵、現文對比。
她說這是族裡傳下來的，每代都會進行修復，所以裡面意思不一定跟現在一樣。
「女士，我不想再接這個單子了。」
我把古書還給她，書我沒翻動，也不敢打開看。
她像是早就等在這裡一樣，知道我在查天空之眼的下落自動送上門來，知道我在查梵文的意思自動送上古書。
我就像被吊上鉤的魚，一步一步落入她的網中。
「你在擔心什麼？」女士笑道，「你身上有什麼價值是值得我耗費大量功夫來追尋的？」
她頓了頓，看向我，繼續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後背的這隻眼睛到底是怎麼來的，說實話我找的人不只你一個，但只有你發現了我耳環的秘密。」
「抱歉，女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櫃中取出錢，遞給她，「這是你的定金，請收好。」
她沉默了半響，看著我的眼睛：「你想知道什麼？」
「你想要說那些。」
「你應該知道了。」她無奈攤攤手，把定金重新放在我的桌上。
「好吧，我說實話，我只是想紅，我想炒作我後背的圖騰跟天空之眼的關係。」
「那你應該去聯絡水軍，最起碼比我要有用。」我把她遞迴的定金放進櫃內。
這算是我給那方丈的香油錢，也算是我的勞務費。
「我知道你是……」
她脫口而出，隨即捂住了嘴，慌亂地提著包跑出店內。
我是在尋找天空之眼，那裡有著我們輪迴的秘密，我曾不止遇到一個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他們都有著相同的境遇。
據他們所說。
那是一個個狹小的鐵籠子，鐵籠子里關押著無數的生物，被選中的實驗體會被帶出，參與第一輪的選拔。
他們還說實驗體都會被清除記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擁有這輪迴的記憶。
天空之眼，一個神秘的地方，也是我所嚮往的地方。
我想，我跟那裡還有著數不盡的關聯。我對它感到很熟悉，就好像我就是其中一個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