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以殺證道
蒼天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故事,對著修柳葉哈哈大笑。
可我看著修柳葉,握著那把黑傘對著蒼天就戳了過去。
蒼天依舊看著她帶著笑,一點都不在意,連避都沒避。
可黑傘還未到蒼天面前,突然就彈出了一道暗光,嘩嘩的就朝著蒼天刺了過去。
那當真是如同利劍出鞘,疾馳而去。
那木刺通體帶著木紋,渾然天成,看不出半點不同,就好像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刺。
眼看那些木刺就要到蒼天面前了,蒼天眼光一閃,直接避開了那幾道木刺:「通生木!」
「你居然認得?」修柳葉一臉驚奇,手中黑傘一揮:「布陣!」
我沒想到修柳葉這個憨憨居然真的朝蒼天出手,一舉沒得手,居然還再次出手,忙要去阻止她。
可哪來得及啊,修柳葉話音一落,一座座高塔漂浮於空中,飛快的朝著蒼天沖了過來。
不過眨眼間就已經到了面前,瞬間就將蒼天圍住。
我這才知道什麼叫骨浮屠修家,每座高塔都是用白骨堆砌而成。
因為骨頭折分得碎亂,一時也看不出是什麼骨頭,可每一座堆砌成骨浮屠的骨頭都不同。
每一座高塔都嚴絲合縫,用一塊塊或大或小的骨頭,堆成了十分嚴謹的浮屠塔。
每一座塔里似乎都有人,用什麼敲著「鏘鏘」作響。
怪的是蒼天一經被骨浮屠圍住,立馬四處遊動,想飄出來,更甚至想一腳跨出來,卻都沒有成功。
骨浮屠修家的高塔無數,更甚至還有頭頂長角的頭骨,看上去似乎是上古神獸麒麟,竟然能穩穩的困住蒼天。
「骨浮屠修家,代天狩獵。以殺證道,以骨為浮屠,跟祝由世家的巫術相對,也是能聯合天道的。」蘇撳難得的解釋。
朝我輕笑道:「不過骨浮屠修家的人,向來認死理,而且不好交往,你能得骨浮屠修家相助,當真是……」
「撿了個大便宜,也撿了個麻煩。」我媽突然開口,看了我一眼,然後瞄著遠處的高山。
看了看我道:「我有話和天瞳說,知意,你看到那座高塔上的巫師了嗎?你引著這條八首蛇往那邊沖,我和天瞳說幾句話。」
我媽/的聲音不低,在蛇身之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柳莫如立馬朝我擠了擠眼:「蒼天怎麼辦?」
這會骨浮屠修家的骨塔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將蒼天圍困在正中間。
隨著骨浮屠一座座的聯結,一道扭動的白骨塔突然在空中扭曲的遊了過來。
「哇擦,這就是我們操蛇青家供應的蛇骨浮屠啊。」於爺連牌都不打了,暗自嘆氣:「哎,骨浮屠修家,真的是玩積木的高手,那條小的蛇骨,到了他們手裡,能堆出這麼拉風的一條蛇骨。」
那條蛇骨浮屠的蛇頭是由無數的蛇頭堆砌而成,卻又宛若活蛇,蛇身更是條條蛇骨猙獰,似乎每一條蛇都是活的。
蛇骨身拉長,一層層的將圍困蒼天的骨浮屠纏住。
一經纏住,蛇浮屠上的那些細蛇骨立馬插/入其他骨浮屠的空縫中,層層鎖死。
這一步步的,宛若密謀。
「暫時困住了蒼天,你們解決祝由世家就行了。我和莫問琴說幾句話。」天瞳看了我一眼,直接一步跨了出去。
我媽一伸手,居然也引來了一隻青鸞,縱身在青鸞之上,和天瞳朝著那高山缺口之外走了過去。
「你媽怎麼回事,這個時候看女婿?」柳莫如聲音發沉,低聲道:「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青言臉色極不好看,看了我一眼,正要說什麼,突然空中無數蝗蟲落下來,如同雨點,又好像無孔不如,剎那間就已經到了面前。
我忙引血畫著護/法符,可剛一動,那祝由家的高山之上,卻又好像有著無數的巨石朝我們砸了過來。
對付蝗蟲,青言倒是拿手,畢竟祝由家的巫術已經解了,立馬引著蠱蛇迎上了那些蝗蟲。
柳莫如這會也不貧嘴了,化成蛇身騰空而起,一道道驚雷朝著那些巨石和蝗蟲打去。
五七和於爺雖不能殺生,可防護還是可以的。
我扭頭看了一眼蘇撳和蘇建業:「還不出手嗎?」
蘇建業低嘆了一聲:「他們出手太快,如果直接出本命真火的話,會誤傷啊?」
「以爺爺的本事還會誤傷嗎?」我扭頭看了蘇撳,沉笑道:「本命真火不是該心隨意動的嗎?」
他都能用來烤全羊了,不是應該收發自如嗎?
蘇撳朝我笑了一聲:「這傷不了人的,這是你媽放出來,分散你們注意的。」
我就說祝九問都去看陣法了,怎麼突然就又出手了。
順著蘇撳的目光看去,只見我媽立於青鸞之上,手以古怪的姿勢扭轉著,天瞳盤坐在那隻展翅於空中的青鸞上,任由我媽在他身邊以巫術舞動。
巫舞我見過很多次,每次都不同,但我媽舞的這個我很清楚,因為這是我看得最近的一次巫舞,就是祝繁山在我身邊跳過,窺探未來的。
我不解的看著蘇撳:「我媽到底想看什麼?」
「你看著就知道了。」蘇撳輕笑,沉聲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蛇團裡面會是你嗎?」
這個其實真的是吃太飽了,如果不是蒼天追著不放,我根本就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柳莫如和五七他們,都在應對著我巨石和蝗蟲。
我站在蘇撳旁邊,有什麼過來,不過是蘇撳揮揮手的事情,所以乾脆不去動。
青言第一個發現問題,立馬縮了過來:「我是個孕婦,弱勢群體。」
她擠到我和蘇建業中間,還朝蘇建業笑了笑:「勞煩表叔了。」
蘇建業似乎被膈應到了,一揮手,一道本命真火將旁邊的蝗蟲全部驅散。
也就是這一下,我媽將手慢慢的放在了天瞳的頭頂,雙眼抬頭,似乎看到了什麼,跟著原本放在天瞳頭頂的五指瞬間蓄力,猛的朝著天瞳的天靈蓋抓下去。
可也就在同時,天瞳猛的縱身而起,手指一引,無數的冰棱從他身後湧出,徑直穿過了我媽/的身體。
我看著帶血的冰棱一閃而出,我媽身體一頓,有些茫然的看著天瞳,卻扭頭朝我這邊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像無悲無喜,又好像不確定眼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蘇知意。」青言立馬一把將我抓住,死死的抱住我:「你別沖/動,再看看。」
蘇撳和蘇建業似乎也驚呆了,吃驚的看著對面。
天瞳卻並沒停手,揮手就又是幾道冰棱扎了過去。
那些冰棱帶著鮮紅的血,穿透了我媽/的身體,她卻依舊在笑。
我看著那些冰棱往地上落去,剛落到半空之中,昆照那些扎在地上的熒光根立馬就涌了起來。
高山之上,祝由世家的巫師好像也在同一時間沖了出來。
我好像渾身都僵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知意,你要相信天瞳,相信天瞳!」青言緊緊的摟著我。
我卻十分不解的抬頭看向天瞳,他似乎朝我眨了眨眼,黑亮的眼睛里,依舊是那麼平淡。
可他剛才就那樣引著冰棱,一次又一次的穿過了我媽/的身體,他怎麼可以還是這麼冷靜。
就像當初他的手可以穩穩的戳透的我心口,更甚至在我昏迷后,他還順帶將那顆心養在了我心裡。
天瞳果然一直很冷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