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成為同桌
高一下學期就在林婉的英語廣播站停播后不久便結束了。
林婉最終以班上排名第五，全級28名的成績如願進入到尖子班的人員名單中。
接下來就是選文選理的問題了。
其實她文理科都差不多，但是身邊的親友團卻出現了兩個不同陣營——以林燁為首的理科支持者，代表人物陳雪，李中義。
另一邊則是以陸月靈為首的文科擁護者，認為女生就應該文靜一些，學學文學讀讀詩歌看看歷史，代表人物，蘇子月。
其實提意見還好，可是最後他們都以「我們只是提個意見，最終還是看你自己」又把皮球踢給了她。
林婉被他們的神操作攪得有些煩悶，她跑到頂樓吹風，正巧遇到了「躲」在上面吞雲吐霧的程昱。
於是乎，某人開始了一本正經的分析選擇文理的重要性。
他認為文科對以後的專業限制太多，無外乎中文類，管理類，法學類的專業，全都是死記硬背費腦子的事，理科就不一樣了，大多數是以邏輯分析為主，適合她沉穩的性子。
於是在高二開學的第一天，程昱如願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高二理一的教室門口。
林婉因為剛剛去找周詩雅談退出本學期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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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所以回來的時候遲到了。
高二的課業將會更加繁重，英語廣播站的事確實佔了她不少時間，她想把更多時間花在學習上。
她站在門口小聲的打著報告，眼睛看向在講台上激情澎湃的中年大叔。
班主任張明偉是個四十齣頭的中年男人，可是卻絲毫沒有一點中年大叔的樣子，看上去最多三十齣頭，心態也很年輕，常常跟他的學生們打成一片，他的學生們私下都叫他「老張」。
張明偉看著站在門口的小姑娘，齊肩的短髮，恬靜淡雅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
他越看越覺得熟悉，最後猛然想起，這不就是上學期在學校很火的美女英語主播嗎？
「老師，剛剛是周詩雅老師找我有事。」林婉看著老師一聲不吭的盯著自己，她有些不自然的開口解釋道。
「哦，哦，那快進來吧，找個空位先坐下。」張明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叫她進來。
林婉環顧了一圈，發現陳雪身邊早已坐著一個女生，好像是她之前高一的同桌，只有後面倒數第一排有個空位。
於是她抱著課本朝教室後面走去。
待她來到桌前，才發現原來之所以空著是因為旁邊坐著的那人是程昱！
她之前不止一次聽陳雪說過，程昱這人有個禁忌，不喜歡跟別人坐一桌，尤其是女生，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一桌。
林婉此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雖然之前兩人不是沒有近距離打過交道，她甚至有時還會萌生出兩人關係還不錯的想法。
可是一想到陳雪說的，程昱曾將一個擅自搬來跟他坐的女生逼到退學，她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她倒不擔心他會對她怎麼樣，她就是怕他一個心情不好，當著全班的面拒絕她，那她很可能就會淪為高二剛開學的第一彈笑談。
程昱還不知道他此前默認的一些「規矩」讓他心裡一直念叨著的人如此進退兩難。
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那時那個女生一直嘰嘰喳喳吵著要他輔導功課，他不耐煩的隨口說了一句「你很煩」就把那個女生氣到退學，他可能就算是憋死也不會理她吧。
他抬頭看著站在一旁怎麼也不肯就座的人，他不禁鬱悶起來，難道跟他一起坐就這麼難嗎？
他有些沒好氣的小聲說道，「坐啊。」
本就緊張的林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書「嘩啦」一下全掉到了地上。
這麼大的動靜成功把在講台上正在豪言壯語傳播「毒雞湯」的張明偉給打斷了，他看向教室後面僵持不下的那兩個人，心裡有些犯難。
高一就是他帶的程昱他們班，所以他是清楚程昱這小子一些「特殊事項」的，並默許了他這一「獨行俠」的行為。
可現在看著人一柔弱的小姑娘被欺負的只差沒掉眼淚了。
於是他義正言辭的開口制止道，「程昱，你可別欺負新同學啊。那個，林同學快坐下吧。」
他們班的學生大多是從原高一（1）班直升上來的，只有小部分人選擇了文科，更何況能從普通重點班進入尖子班的本就不多，所以在大多數人眼裡，林婉自然就成為了那個所謂的「新」同學。
然後她這個「新」同學，在高二剛開始的第一天，成為了一個從來沒有「同桌」的人的同桌。
突然被點名的程昱，他心裡委屈的只差沒把「我喜歡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脫口而出了。
他煩躁的拿起筆在一旁默默做題，草稿紙被他劃得發出嘶嘶的響聲，可這看在林婉眼裡，更是印證了之前的猜想。
他果然很生氣，生起氣來果然很可怕。
於是兩人雖然之前關係還不錯，結果不小心成為同桌后，反倒生分了，一天下來，沒有任何交流。
原本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嬌俏人兒，滿心歡喜的看著她向自己走來，心快跳出嗓子眼的程昱，此刻看著身旁默默記筆記的人，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了挫敗的感覺。
於是在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靠在球場欄杆上沉思的程昱發出了靈魂拷問，「難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兇嗎？」
一旁還在喝水的李中義被驚的嗆了一大口水，漲紅著臉看向身邊這個還在若有所思的人。
心想，他不會是告白被拒受打擊了吧。
他開玩笑的拍著程昱的肩膀說道，「誰敢拒絕你啊，阿昱。」
「你這就是說，我很兇咯，沒人『敢』拒絕我？」程昱好似聽出了「話外之音」，不自覺的抬眸就是一記冷射。
「不不不，你這麼溫柔美麗大方善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程昱不作聲，偏過頭看向李中義。
李中義一哆嗦，放下水瓶就往場上跑。
「我先閃了。」
黝黑的暗眸閃過一絲光亮。
溫柔？
人見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