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誰人謀害
尤其是自己回來這長時間,她還沒有關心過自己幾句呢。蕭淮安聽著竟然莫名的多了一股吃醋的情緒,女主在旁邊看的人均不禁又不好意思太明顯的表現出來。
「也別這麼說嘛,還不至於水火不容,所謂相愛相殺,這之前老見著她的時候嫌煩,而她走了倒是覺得挺清凈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嘛。」
主要女主還是有些佩服,有這麼大膽量敢私奔的胥如烈和蘇憐的。但是蕭淮安那邊,似乎不是很能接受她這個理由,他淡淡的別過了眼睛去,語氣也格外的平淡。
「沒有,急著回來,所以沒能來得及,只聽說取了個名字叫萬兒,而且柳州那邊的好消息便是,三皇子與蘇憐要調查的事,與我們所關心的事有重合,有他們在柳州幫忙調查,就可以省的馬戈早做防備。」
「真的?那你未免也太厲害了,那京城這邊呢?」蕭淮安的情緒向來變動的不是很明顯,只是女主與他同床共枕了這麼長時間,這樣的變化還是能夠察覺的到的。
更不用說蕭淮安臉上的不高興,幾乎都快要變成文字清楚的寫出來了,女主也覺著對蕭淮安可能有些不夠重視,就想著先拿好話哄他一哄,起碼能有些作用。
畢竟關於穆克孤和楊家軍回來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問呢。
女主滿臉好好的笑容,抬手在桌上拿了一個棗子就要往蕭淮安的嘴裡塞,蕭淮安也拒絕不了,勉強吃下去接著講述。
「京城這邊的局勢就愈發的明朗了,馬戈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對於穆克孤多少還是會有些忌憚的,而且今日我也已經帶穆老將軍成功見到了陛下。」
「陛下陛下原本對於楊家軍還頗有微詞,但是在我們共同的勸說之下,陛下最終同意了重新審理楊家一案。」
這應該是個好事才對,但是蕭淮安說完了之後,女主卻見著好像並不是那麼高興。
原本是何等盼望的一件事,然而現下女主聽說了,皇帝竟然是這麼勉強,迫於那位老將軍的威嚴才被迫答應,這班的假仁假義,真是叫人心裡不舒服。
「遲到來的正義,還真的是夠值錢了。」
「而且為了避免讓百姓們知道,陛下當年對於這兩起案子判斷有誤,關於楊家的調查也只能私下裡秘密進行,咱們所需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蕭淮安也知道女主不高興是必然的結果,果然後面的話一補充完,女主就很不樂意的從嘴巴裡面冷笑出一聲。
「呵——」
「除了這些以外,陛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今日面見陛下的時候,陛下甚至連皇後娘娘都請出了殿外,卻告訴了我們,他已經早早的立下了遺召,只是不知藏在何處。」
聞言,女主略有些驚訝的轉過頭來,蕭淮安後面的這番話,情報實在是太過密集,叫她一時半會差點沒能接受過來。
既然皇帝這樣的對楊家軍抱有忌憚之心,為什麼還堂而皇之的將如此重要事情告訴蕭淮安?
「這算什麼,怎麼就偏偏告訴了你們,那朝廷里的那些大臣們知道嗎?」
蘇嬌眨了眨眼睛,倒不是她情願往不好的方向去聯想,只不過對於皇帝的了解,實在讓她很難想得到有什麼好事。
不過蕭淮安倒不像是她那麼緊張,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貌似還有什麼更深一層的事情還瞞著。
「知道不知道的,若是有心之人,自然是可以打聽的出來,不過所幸遺詔的位置比較隱蔽,連我們也未曾得知,想必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泄露。」
說著,蕭淮安淡淡的轉過了頭去,將手從蘇嬌的腰后收回來,借口喝茶避開了和蘇嬌的眼神交流。
蘇嬌見狀,便知道他又是有什麼機密,自己也沒有那麼不識趣的繼續追問,便按耐住了。
過後幾日,被蕭淮安帶回來的許昆,已經被壓入了刑部嚴加審訊,而賢妃因為林風的建議,成功的讓自己置身事外,只不過朝野上下對於賢妃還是頗有微詞。
這段時間皇帝也因為重病的緣故,連早朝都懶得去,完全就靠著蕭淮安一個人打理,偶爾也會有公文送到胥如竹的手上。
但是胥如竹自己想也知道,自己與皇位是註定沒有緣分了,尤其是眾人從小道消息聽說了,皇帝已經立下了遺詔的事情,叫他心中的焦慮更甚。
胥如竹的性格,雖然這麼些年已經將自己偽裝的很好,看著好似怎樣的淡泊閑靜,但其實他的野心卻早已昭然若揭。
眼下自己得不到半點好處,卻得要任勞任怨的批改公文,這叫胥如竹心裡如何能忍,更加上自己這雙腿是徹底廢了,愈發的使他心內鬱結,直接一個甩手就把桌上的公文全部推到了地上。
「可惡!」
胥如竹滿心怨憤的啞著嗓音怒罵了一聲,卻仍然顧及著不能叫外人看出自己的不滿。
他一隻手撐在桌上,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胸口,連著深呼吸好幾下,才勉強按耐住了心裡的怒氣,然而平時這個時候,身邊的非白應該早就過來收拾了,今天卻遲遲不見人影。
胥如竹等了一陣,不免覺得奇怪,再轉過頭去,自己的書房內竟然空無一人,外面值班的太監和宮女們也都忙著開小差,更無一人理會他。
非白的身份本不適合在宮中亂跑,但是他這幾天好像往外面去的次數也太勤快了些。
猶記得前幾日關於皇帝立遺詔的事情,也是非白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回來告訴自己的,然後便陷入這種早出晚歸的情況中,也不知他都忙些什麼。
還有便是,當年在宮外收下非白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一手的醫術,以及對毒物的了解,經常能夠幫到自己不少的忙。
胥如竹抿著嘴巴,一番思量著,思緒就越想越偏而,就在他神遊天外之時,非白也終於從外面跑了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胥如竹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叫他整個人都下意識的一驚。
「做什麼這麼害怕,你去幹什麼了?」
「殿下,這麼快就處理完了嗎?都是奴才不好,沒能及時過來幫殿下收拾東西。」非白正想與胥如竹賠笑一句,又見著地上散亂的公文,臉上不免尷尬。
「奴才只是為殿下考慮,所以出去到處打探了些消息,只不過今日各處風平浪靜,奴才也沒問出什麼來,還望殿下不要生氣。」
話音落地,胥如竹悠悠的眯起眼睛,他的這番話明顯就是假話。
至於養心殿。
皇帝當日因為接連的打擊而氣暈過後,雖然日日都有太醫院的人和皇后悉心照料,但是這身體不知怎麼的就是不見好,叫德全在旁邊看著也十分的難受。
「陛下,你還是再吃一口吧,這葯雖苦,但是良藥苦口,對陛下的身體是有好處的,只要陛下養好了身子,遺詔什麼的全可以玩幾年在頒布,」德全對皇帝也是發自真心的忠心耿耿,說著說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陛下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話,叫老奴實在是心疼的很,也沒臉等百年之後去見先帝爺啊。」
當年德全從小太監的時候,就被先帝提拔到了胥華引的身邊貼身伺候,與皇帝的感情自然不一般。但是皇帝雖知他為自己好,可一見著那一碗黑黢黢的中藥湯,還是提不起半絲意思。
「朕的身子朕心裡有數,每日里都是這樣的湯藥,來來往往喝了,也不知道換了多少種藥方,就是沒有半點的用處,」皇帝長長呼出一口氣,聽得出語氣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往年朕若得了些什麼小毛病,不吃藥自己也能好,哪還用得著這些撈什子的東西,你還是趕緊給朕撤了,朕看著它都心煩。」
「陛下——」胥華引的脾氣,想必德全比皇后都要更了解一些,皇帝這麼說了,他也知道改變不了。
只是一番考量之後,德全還希望能夠做最後的一次爭取。「陛下,老奴知道陛下向來傲骨錚錚,但是陛下越是到了春秋鼎盛,越是要多加註意才是,」
「不如這樣,老奴先替陛下嘗過,此葯若是沒有問題的話,陛下再喝吧。」
往日里嘗葯的都是小太監,德全的身份本不必做這種事,今日卻如此的放低了姿態,也叫皇帝忍不住側目。
皇帝抿著嘴巴沒有說話,便見著德全拿調羹攪了兩下,面不改色地喝下第一口湯藥。
「陛下請看,此葯只是苦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問題,陛下還是……」
話還沒有說完,德全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發悶,手中的葯碗都沒能拿得住,他強撐著把碗放到桌上,才不至於打碎發出聲響,然後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呼吸也變得十分微弱。
「德全?你怎麼了?」立朝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敢在皇帝飲食中下藥的案例。
胥華引也不免嚇了一跳,拖著虛弱的身體,走下來查看德全的情況,便聽到門外響起了有人的扣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