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情緒波動
「懷疑？」聽到這兩個字，傅瑾安倒是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重複道，「聽起來的確是傅黎修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不是？」方浩每每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有些恥辱。
他竟然就這麼被傅黎修...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握緊拳頭。
「算了。」但最後，他也只是給自己這麼一個答案，「就當是因為宋徽吧。」
傅瑾安聽著他此刻說出口的原因，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就是給自己的心理安慰。」
「那要不你來試試？」
此話一出，傅瑾安沒有再繼續給出回應。
「我已經聯繫上他了。」他轉移起話題來，開始說起關於遜姆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之前認識他。」
「啊...」方浩怎麼可能知道，但是想到那時候傅瑾安的自信，其中自然有他的道理，「這麼快嗎？」
當初他幾次三番上門，可都是吃了閉門羹的。
「是。」傅瑾安應道，「我回去得好好想想。」
「宋徽那邊怎麼辦。」他有些迷茫。
他自然清楚，宋徽本就很重感情，面對晨晨和傅黎修，她更是一個都不想離開。
「她會過來嗎？」
這下，方浩也是沉默了。
兩人都沒再繼續說話，直到傅瑾安主動提出要掛斷。
方浩看著前方，腦內想著的，都是那天宋徽臉上的表情。
她很絕望，是那種被人一腳踹到地底深淵的絕望。
她同時也很無助，是壓根看不到希望的無助。
只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不然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落到宋徽和晨晨的身上。
-
宋徽託管家拿來一堆動畫書，放在晨晨的床頭柜上。
這幾天，晨晨的情緒比之前好上許多，但還是容易突然尖叫起來。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明顯的進步。
只是落到宋徽的眼裡，與她理想的情況，還是差得有些遠。
為了撫慰晨晨的情緒，宋徽每天都會給他讀許多的故事。
「晨晨？」宋徽聽到那頭晨晨的動靜，立即跑過去，生怕他突然又出現什麼問題，「醒了？」
晨晨揉揉眼睛，從宋徽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脖子上的傷疤還是很清晰。
她的視線有些獃滯，晨晨自然也是注意到，此刻宋徽究竟是在看什麼。
「媽媽...」晨晨伸手，直接抓住脖子，似是想要做些什麼動作。
「嗯？」宋徽一把抓住，「不能去碰傷口哦。」
「記不記得媽媽和你說的事情？」
晨晨點點頭，他自然記得，只是實在是忍不住。
「可以玩玩具。」宋徽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毛絨玩具，遞到晨晨手裡。
這是一隻可愛小羊，軟軟乎乎的，捏起來更是十分減壓。
平日里，晨晨甚至很是喜歡抱著這隻羊睡覺，只是這幾日，晨晨對它似乎是沒有了那層意思。
「我不要。」果不其然，他直接將這隻小羊扔到遠處。
毛絨玩具摔在地上的瞬間，宋徽的心也跟著被揪起來。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小羊嗎？」醫院的地板臟，宋徽實在是不能讓它就這麼躺在那裡，快步走過去撿起來，放在遠處的飄窗上，那不是晨晨能夠接觸到的範圍。
晨晨的視線沒多在那隻羊身上停留，反倒是開始物色起新的目標來。
宋徽看出晨晨心中所想，直接伸手握住那邊放著的小獅子，同時示意說，「是這個嗎？」
「是。」晨晨點點頭，接過手的時候，他對著這隻小老虎，做出猙獰的表情。
這樣的事情，要放在以前，那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宋徽幾乎是從來沒有在晨晨的臉上見到過這樣的表情，她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晨晨之所以這樣，大概就是因為那天的事情。
「你是不是覺得...」宋徽伸出手，抓住晨晨的胳膊，語氣很是輕柔，儘力不讓晨晨覺得恐懼，「這隻小獅子的表情太可怕了？」
晨晨沒說話，反倒是一直在沖著它做鬼臉。
一瞬間，宋徽心慌了。
她下意識朝後退去，平日里那個笑嘻嘻的兒子，似乎是消失不見了。
最近的晨晨，依舊是那麼情緒化，依舊是會做出許多平日里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那這個呢？」宋徽沒了辦法，只得拿出手邊的一本故事書，指著上方的插畫，問著晨晨，「這個好看嗎？」
畫上的是一隻小兔子，作者為了標註出性別來，甚至是特意畫上一隻可愛的蝴蝶結。
晨晨看著兔子，臉上的笑容似乎只是出現一瞬，隨即便是直接消失。
他還是搖搖頭。
「一點都不可愛。」他拿起手裡的獅子，「晨晨覺得，似乎是還沒有小獅子可愛呢。」
小獅子...一時之間，宋徽不知道究竟該歸功於晨晨特異的審美，還是些什麼別的。
「是嗎？」但他既然都已經這麼說出口，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否定他，「那晨晨要不要好好和小獅子玩？」
下一秒，晨晨又是立即搖搖頭。
「我不要。」
又是直接將手裡的玩具扔了出去。
宋徽見著他這副奇怪的舉動，總覺得眼前人似乎並不是之前她認識的樣子。
「那好。」宋徽像剛剛一般，撿起掉在地上的玩具，放在剛剛的小羊旁邊，「到時候晨晨要是喜歡什麼，和媽媽說，媽媽給你去買。」
晨晨沒再說話，反倒是直接躺在那邊的床上，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上方的天花板。
宋徽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她的雙手是冰涼的。
就在這時候，傅黎修輕輕推開病房門，一進來就見到臉色蒼白的宋徽。
宋徽見到傅黎修，像是見到什麼救命稻草一般，直接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
「晨晨他...」此話剛出，晨晨立即朝著宋徽看來，眼神里更是多了幾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殺意。
這是他在抗拒她對他的評價嗎？
傅黎修不是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但此刻他也是有些沒能夠摸清楚情況。
「啊——」晨晨又一次大叫起來，叫聲很是尖銳。
聽到的瞬間，宋徽甚至是下意識直接捂住耳朵。
而一邊的傅黎修，也早就已經是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