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現在也不想
回到飯廳里,大家都已經散盡。
只留下傅景山還在那裡坐著,即便周圍已經空空如也,他的視線也一直盯著那裡,似乎每個座位並不是空的,而是上方坐著他想要見到的幾個人。
「爺爺?」傅瑾安走過去,按摩起傅景山的肩膀,「力度可以嗎?」
傅景山自然沒有抗拒,畢竟也是種享受。
「可以的。」他點點頭,「瑾安,電話通回來了嗎?」
怎麼聽著這時候他的說辭,傅瑾安倒是覺得,傅景山這是在等他嗎?
「嗯。」他應道,「爺爺不回房間嗎?」
「沒那個空。」他的回答有些令人不解,「這不是在等你嗎?」
果不其然,傅瑾安並沒有猜錯。
「話說。」傅景山睜開眼睛,甚至是忍不住扭頭看看身後,「瑾安你就一點都沒有想要管理公司的想法?」
說不想,那是假的,傅瑾安很是清楚他究竟想要什麼。
只是眼下的大環境迫使他搖搖頭,「不用。」
「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多年都待在國外不回來了。」
說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但在這紛爭滿滿的傅家裡,傅瑾安實在是有些特別。
不止是不爭不搶,他甚至是沒參與其中,有些獨樹一幟過了頭。
「那現在呢?」傅景山再次問道。
傅瑾安不由得思索起來,傅景山這麼問的意圖,究竟是在哪裡?
難道,他是篤定他心中想著這些嗎?
「現在也是。」傅瑾安的回答很是平淡,一點都不讓人懷疑他說話內容的真實性。
傅景山沒再繼續問話,也沒再繼續盯著他看。
見著眼下這副情況,傅瑾安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這是老爺子對他的試探,這時候他要是成功躲過這一劫,那接下來老爺子或許就會徹底放過他。
但是細細一想,這似乎也不是他能夠琢磨透的。
畢竟此刻坐在眼前的人,是傅家的創立者,正是因為他,傅家才有了現在的輝煌。
就沖著這幾點,傅瑾安就足以放棄對他的猜測。
要想琢磨透他的心思,那他豈不是也有這般開天闢地的本領?
「剛剛的電話?」傅景山不知怎麼得,竟然突然問起剛剛發生的事情,「是誰?」
傅瑾安有些猶豫,不知究竟要不要如實說明。
「是朋友。」他笑著回應,「本來說要讓我晚上出去玩的。」
「怎麼不去?」傅景山發出若有若無的笑聲,「年輕人不就是該快樂造作嗎?」
傅瑾安搖搖頭,「爺爺,你不懂。」
「我已經不是那個能造作的年紀。」
傅景山正好抓住他的把柄,「你這小子,和你說話你倒是一套套的。」
「現在呢?」他嘀咕說,「怎麼還沒有成家立業?」
「你看看黎修,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這不是我無能嗎?」傅瑾安彎彎眼角,「沒那個福氣。」
「好好承認,沒什麼不好的。」
此話一出,傅瑾安只得點頭應道,「是,爺爺。」
「要是有那個機會,我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他很是清楚,眼下的情況,於他而言很是不利。
雖說在外人面前,他是那個不怎麼管事,不怎麼礙眼的傅瑾安,但實則,在場幾乎沒有人知曉他內心的野心,也根本不知道,他在國外究竟留了多少的東西。
只是這一切,他都想要帶著她一起去。
儘管還只是個不怎麼現實的夢。
但他相信,他是完完全全可以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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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看著周圍五顏六色的場景,不由得長大嘴巴。
「你看,那是什麼?」住所指指牆壁上的動畫,問道。
晨晨的反應很快,「那是小獅子。」
諸松點點頭,「對。」
宋徽一直站在遠處,並沒有太過於上前,而是給他們兩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順著住所手指的方向看去,宋徽一眼就注意到上方的各種動物。
畫風有些張狂,看起來不像是孩子會喜歡的類型。
「那這個呢?」諸松又指指那邊形狀有些奇特的動物,「這又是什麼?」
晨晨沒說出話,但卻是有在仔細觀察。
「是厲害的東西。」半晌,他才吐出這麼句話。
宋徽知道,這是晨晨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所以才會這麼說出口的。
「不錯。」諸松也是沒有給予晨晨任何的否認,「你是不是看他這麼凶,就覺得他很可怕呀?」
晨晨點點頭,「是的,他這麼長大爪子。」
說話間,晨晨還做出相應的動作來。
只是這麼見著他此刻的模樣,宋徽不由得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這副樣子的晨晨,還有些可愛過頭。
「媽媽。」晨晨聽到這邊宋徽的動靜,「我聽到你在笑我,是不是晨晨剛剛不夠可愛啊?」
此話一出,宋徽知道立馬止住。
「沒有呢。」她走上前,摸摸晨晨的頭,「媽媽就是覺得,你的形容很可愛。」
晨晨似是與宋徽就這麼杠上,「可是媽媽你看,這上面的,難道不凶嗎?」
他又一次伸出手臂,做出與上方動物一樣的兇狠表情,「晨晨凶嗎?」
宋徽總覺得許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晨晨,這麼久過去,他甚至都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想到這裡,她有些驚喜,同時沖著諸松點點頭,示意讓他繼續。
每次晨晨與諸松呆在一起的時間倒是不長,但往往都能夠有許多的收穫,這些都是宋徽之前不曾在他身上見到的。
「謝謝。」宋徽抓著晨晨的手,與諸松道別,「這回晨晨的事情,實在是謝謝你了。」
「哪裡的話。」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打開筆記本,開始記起相應的東西,「我這也是責任。」
「不過。」諸松看看晨晨,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宋徽看出他心中所指,只得先讓司機將晨晨送到車上。
「他的內心裡,還是有黑暗的那面。」
黑暗的那面...這意味著什麼,宋徽實在是太清楚了。
她點點頭,「看來那天晚上的事情,在他腦內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
「大概。」諸松記錄完東西,手裡的本子合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但是沒關係,他的情況已經比之前好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