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的代價
鍾先生大吃一驚，高家二百多口人被滅，無一逃出生天，那已經是九年前的事了。
如今又會有誰還會來探究當年的真相？身為小王爺的貼身侍衛，周家的事情能瞞過他的幾乎沒有。
「對不起，還未曾請教小哥的尊姓大名？」
「呵呵，明人不做暗事，在下姓高名岩，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鍾先生張口欲言，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件事情，還是由本國主來回答吧！」
牡丹閣月亮門外，立著一位雍容華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頜下三綹長須，頭戴帝冠，身著九龍雲紋袍，手上拿著一把古怪的金色權杖。
「父皇，救我啊！」
周昊擺擺手「我兒稍安勿躁，等父皇把話說完」
高岩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周家族長，記憶深處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不會錯。
「萬萬沒想到啊，竟然還能再見賢侄一面，當年我與你父親可是親如兄弟，要是他得知你還活著，必定含笑九泉」
高岩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冷笑，他要看看面前這個偽君子到底如何表演。
高岩蒙著眼睛的絲帶，讓周昊心沉了下來，多少年了，午夜夢回，都會夢到一雙血淋淋的眼睛望著他。
大早上起來，他就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好，查問了一下，宮裡沒出什麼事，倒是聽聞福王府昨夜抓了兩人回府，這才趕過來瞧瞧。
高家竟然還有倖存者？不可能啊！
「高家沒死絕，是不是很意外？」
「賢侄說笑了，說句實話，高家滅族與我周家無關，乃是神罰啊！」
「神罰！」高岩笑了。
「嘭」
一拳轟在周通的小腿上，「咔吧」一聲脆響腿骨斷裂，周通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你看，這也是神罰，壞事做絕的神罰」
「高賢侄，手下留情，你仔細想想，高家當年的實力豈是我周家可比？況且我們兩家乃是世交？」
「叫你的人都出去，你留下來，快，不然我現在就結果了周通的性命」
周昊沮喪地擺手道：「鍾無究，還有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沒有命令不許入內」
「可是，國主.........」
「滾出去，立刻、馬上！」
「是」除了高岩、玲瓏、周通、周昊，牡丹閣里再無外人。
高岩嘿嘿一笑道：「好了，現在沒有外人，實話實說吧，別拿神罰來糊弄我」
「好吧，既然賢侄堅持，我就告訴你吧，不過請你信守承諾，放了我兒」
「我高岩說話，一口吐沫一個釘，絕不反悔！」
周昊抽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手中的權杖放在面前，這才開口道：「你可能不知道，周家是個龐大的家族，我們這一族只是殘界分支。
在另外一個世界上，還有周家祖神的存在，當年祖神顯靈，聲稱高家後輩中有一雙神目轉世，讓我們找到此人」
高岩聞言心中恍然，這一切都是周家祖神搞得鬼，為了他的一雙眼睛，全族二百多口死於非命。
周昊觀言察色道：「剩下的事，想必高賢侄已然明了，殺害高家全族的真不是我們周家，都是那位老祖所為啊」
高岩痛苦地一拳轟在地板上，地毯四裂，地板上露出蛛網般的裂紋。
水玲瓏早已雙眼含淚，撫摸著高岩的後背安慰著「哥，不要難過，一切都過去了」
他們都沒有發現，周昊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道裂口，鮮血順著傷口流進面前的權杖中，一道金色符篆出現在他的掌中。
「高賢侄，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兒吧」
高岩抬起頭來，拍了怕玲瓏的手臂，示意自己沒事，抬起腳來將周通踹的飛了出去，撞破了花窗，飛出了牡丹閣。
周昊怒吼一聲「神臨！」手中金色符篆貼在了面前的權杖上，一陣耀眼的金光將他包裹起來。
金光繚繞中立著一個金甲神將，一雙神目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芒，鷹隼般地盯著高岩，渾身散發出無盡神威，令人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好熟悉的感覺，是我的眼睛，我能感覺的到，是你奪走了我的眼睛！」
額頭上根根青筋暴起，一腔熱血湧上心頭，他現只有一個念頭，奪回屬於自己的眼睛，至於神靈，見鬼去吧。
金甲神將沒有任何錶情，有些像廟裡的神像，充滿神聖氣息，看上去有幾分呆板，祖神的分身投影還沒有適應周昊的身體。
「受死」
凝聚全身的勁力，高岩一拳轟出。
一隻金光繚繞的拳頭迎上了他的拳頭。
「轟！」
一聲巨響，高岩倒飛而回，撞飛了閣中的桌椅擺設，砸在牆壁之上。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高岩的身體彎成了蝦米。
「哥，你沒事吧，不要衝動，冷靜！」
小丫頭雖然神經大條，戰鬥經驗不足，卻是聰明伶俐，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金甲神將得勢不饒人，一拳再次轟出，水玲瓏見狀，再也顧不得許多，揚起小拳頭沖了過去。
「轟！」
雙拳相交，玲瓏倒飛而回，砸在牡丹閣的牆壁上，大口藍色血液流從口鼻中噴涌而出。
「玲瓏」
高岩的心一陣抽痛，猶如一盆冷水從頭上淋下，瞬間恢復一絲清明。
身形一閃，來到玲瓏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有氣息，萬幸！
迅速灌下一粒療傷丹藥，高岩腦海急速調動起來，金甲神將實力遠超殘界規則，必定有所限制，那是什麼呢？
再次被神目鎖定，高岩頓覺不妙，指尖劃出殘影，身形消失無蹤。
「轟！」
一拳轟來，牆上出現一個大洞，發現打在空處，神將疑惑地四處找尋高岩蹤跡。
高岩已然明了，神將存在時間有限，而自己是被鎖定的目標，其他人不在攻擊範圍之內。
一個瞬移，高岩出現在神將身後，結結實實一拳轟下，神將護體神光一陣泯滅，黯淡了許多。
神將猛地轉身，金色拳頭正中高岩腹部柔軟之處，神目注視之下，拳頭幾乎從不落空，不過力量相比之前弱了許多，但依然不是高岩能夠承受的。
「噗」
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高岩飛出了牡丹閣，神將緊隨其後追擊而來。
墜落中，高岩指尖結印，再次消失蹤跡，神將一拳穿過殘影，轟擊在一顆大樹上。
大樹應聲而斷倒在地上，發出巨響，嚇得園中侍女四散奔逃，驚呼不已。
金甲神將靜靜立著，神目四處探索，忽然朝著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屋脊上，高岩再次結出蓮花印，身形出現在王府圍牆之外。
一神一人，一追一逃，幾個呼吸的功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