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搞清狀況
大苗趴在桌子上，假裝自己睡著了。
親娘同志過去抽了她一下，「到底怎麼了？你說吧，我還能真信你父皇那張破嘴？」
躲不過去的大苗只好抬起頭，「我感覺做了件錯事。」
「什麼！」親娘同志大驚：「你搶了你父皇的錢？」
「……我很喜歡錢嗎？」大苗到現在才意識到，她來這兒快一天了，壓根沒了解原身是個什麼情況。
親娘同志摸住大苗的額頭，「也沒發熱啊，到底怎麼了？」良貴妃在大苗旁邊坐下，語重心長道：「也對，你只是喜歡金子，不算是喜歡錢。」
「新華啊，想當年，你母妃我也是城內有名的才女，你父皇雖然不濟，但好歹也是前朝大學士教出來的。」良貴妃說，「怎麼到了你這裡，連點課業都做不好呢？竟然還被你父皇嫌棄。」
這時候，往年看的宮斗劇發揮了作用，「你確定是因為我學習不好，所以他才嫌棄我嗎？」
良貴妃一巴掌拍了過去，「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了，連母妃都不叫，跟誰你啊我的。」
大苗捂著頭，只能認慫，「母妃。」
「新華，你果真長大了些，會在意你父皇的看法了。」良貴妃想通這一層后，頗覺欣慰，「你父皇之所以不喜歡你，倒不是因為你課業差，比你還笨的五皇子他不是也喜歡嘛，主要是你從小就不親他。」
「你小時候，他一抱你就哭，還尿他一身，這些也是小事，再怎麼樣他也是一國之君，不會跟個孩子計較這些。」
「想當年，你剛會叫母妃的時候，他興沖沖的過來教你說話，但你見到他就說走。雖說你還是孩子，但長久一來，他也會傷心。」
「再加上你打小就愛金子，就有那麼些人，到他面前造謠你剋扣貼身侍女月例，他一向標榜自己仁善，當然容不下這些，要不是他不敢動你母妃我，加上皇後娘娘偏愛，你哪有這麼舒服的日子啊。」
大苗聽著聽著，感情這公主不受皇帝待見，完全是因為她自己排斥皇帝啊。
「你父皇有過十三位公主，你母妃我不偏不倚的說，除了你大姐佳華長公主，就屬你好看。你父皇那麼淺薄的人，就沖你這張臉，但凡你給個好臉色，他也不會對你這樣。」
好看？大苗到現在為止還沒正兒八經的看過自己的臉。
不過，比起自己的情況，大苗更想了解女主的狀況，「林小姐還在宮裡嗎？」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宮門都快關了，她早離開了。」良貴妃勸道：「看來你對這個林小姐很感興趣，但天下好的人多了去了，你沒必要盯著她，難道你堂堂公主還會找不到伴讀嗎？」
「她離開的時候，有跟人說什麼嗎？」大苗問。
良貴妃明顯是誤解了大苗的意思，「她敢說什麼！」
「……她有說過要見我嗎？」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勸呢？」良貴妃的耐心顯然快耗盡了，語氣都沒有剛才溫柔了，「沒有，她提都沒有提過你，要真那麼想見她，就等以後去學堂吧。」
大苗敏感的捕捉到兩個字，以後？「那明天我就不用去了是嗎？」禁足也不是沒有好處，明天的考核就可以躲開了。
「哦，明天學士要考核你們。」良貴妃說，「我雖然覺得你沒必要去，但我得去問一下皇后。」她說完就走了，「等會兒我叫女官給你傳話，就不回宮了，你自己早點休息。」
良貴妃離開后，宮女阿蓮推開門進來，「公主，要傳晚膳嗎？」
「吃，傳傳傳。」大苗來的時候是上午，快中午的時候去皇帝宮中，結果被人拖回來關了禁閉，那會兒大家都覺得她傷心，沒人去惹她，她就這樣餓到了現在。
一聲傳膳，好幾位宮女端著盤子就過來了。
每張盤子上，至少兩樣菜，大苗看的食指大動，可菜放到眼前了，臉上的笑就凝固了，「這都是啥啊，餵羊的嗎？」全是素菜，唯一一個能算半個葷的，還是一小碗蒸蛋。
阿蓮和剛才上菜的宮女，啪嘰一下就跪下去了，「公主恕罪，這都是您平日里最喜歡的菜啊。」
大苗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她們跪下去的那一刻，她差點跳起來，「都起來，起來，我就一感嘆，算了，你們出去吧，我吃完了叫你們。」大苗就恨自己隨時隨地蹦垃圾話的毛病。
大苗以為，畢竟是皇宮裡吃的東西，就算看起來清淡，但味道應該是蠻好的，看面前碧綠的青菜，應該是用雞湯吊了鮮味，她滿含期待的吃了一口，直接就吐出來了，別說鮮味了，連鹽都沒放幾顆。
「估計是廚子失手了，再嘗嘗別的，肯定不會都一個味道。」大苗吃個飯還給自己打氣。
轉向旁邊的豆腐，「一看就很嫩，這個不用放多少調味料也好吃。」
豆腐是很小一塊，用大苗的話來說，兩口就能吃完。用旁邊的勺子挖了一半，卻只吃出了豆腥味，一點點都不好吃。
把面前十幾樣菜都嘗了一遍，每道菜分量都極小，味道還不好。大苗最後只把那碗雞蛋羹吃了。
吃完飯，她把外面等著收碗筷的宮女叫進來了，看著沒動幾口的菜，宮女們似乎習以為常，麻利的就給她收拾了。
阿蓮沒有離開，按照以往的流程，這個時候似乎到了她服侍原主洗漱的時間。
但是今天，早就不是原主的新華公主沒有動，非常嚴肅的看著阿蓮，「你是我的宮女？」
阿蓮又一次啪嘰跪下，「公主，不知奴婢犯了什麼錯。」
「我就問一問，你是不是我的宮女？」
「奴婢是良貴妃給您的貼身宮女，自小從在您身旁服侍。」阿蓮很惶恐，搞不清面前的人要幹什麼。
既然是親娘給的貼身宮女，還打小就服侍的，應該是可信的人，「你說，我是不是被人針對了？」
阿蓮非常不解，「公主自小得皇後娘娘寵愛，又是良貴妃之女，何人膽敢針對您。」
「就我吃的這個晚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好吧。」
阿蓮跪著沒有起來，「晚飯一向是宮內小廚房製作，廚子都是良貴妃親自挑選，做的都是您愛吃的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