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哥不會有事的
舒景博不得不認命的將廚房重新打掃了一遍。
再出來時,鄭盈盈依然坐在沙發上,不過已經沒有玩手機了,似乎是在等著他。
她起身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舒景博,另一杯自己端著,慢慢地喝著。
舒景博也沒說話,兩人相對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難得的沒有針鋒相對,氣氛也很是融洽和輕鬆。
「喝完茶就走吧,不早了。」鄭盈盈指了指牆上的鐘,上面已經指到了近十點的位置。
舒景博一頓,側耳聽了聽:
「外面那麼大的雨,回去不安全,可以讓我在這留一晚嗎?」
「不行。」鄭盈盈想也不想的拒絕:
「本來就是你自己強行進來的,我不會讓你留夜的,更何況,這裡沒有地方給你睡。」
舒景博無視她前半截話,拍了拍身下的沙發:
「沒關係,我可以睡沙發。」
「我說不行就不行,睡哪裡都沒用。」鄭盈盈不為所動,起身從儲物櫃里翻出一把傘遞給他,也不管他的茶喝沒喝完,直接開始趕人。
「拿著,快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她租的這個地方是比較老的小區,沒有地下車庫,車只能停在房子的樓下,想要去車上還得撐傘走一段。
舒景博看著那把傘,腦中轉念一動,正要動作,又聽見鄭盈盈冷冰冰地說:
「苦肉計已經不管用了,撒嬌也不管用了,我不會讓你留在這裡的。」
舒景博聞言神情一松,朝她笑了笑,笑得深情而無奈,接過那把傘: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走了,晚安。」
說著,趁著鄭盈盈沒注意,飛快的在她額頭上一吻,一觸即分。
鄭盈盈還沒來得及生氣,他就閃身拉開了房門,打開門,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音變得格外明顯,明顯外面已經下起了大暴雨,隱隱還伴著雷聲。
鄭盈盈聽著這聲音有些發愣,舒景博卻像沒聽到一樣,朝她眨眨眼,語氣輕鬆:
「晚上記得想我。」
說完,就關上門走了。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兩個人的時候還不覺得,甚至覺得有點吵鬧,驟然變成一個人,鄭盈盈竟然無端的覺得有些冷清。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個人住著,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現在舒景博來了又走了,竟然寂寞起來,這種奇怪的體驗讓鄭盈盈覺得有些無措。
她怔怔的在沙發上坐下,聽著外頭因為門的阻隔所以不那麼明顯了的雨聲,突然有些後悔。
這麼大的雨,開車很危險的,希望舒景博不要出事才好。
她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發墊,其實可以留他在沙發上對付一晚上的,也好過冒險開車回去,而且回舒家還會經過一段山路。
自己為什麼要讓他走呢,明明,其實也不恨他的。
良久,她輕輕地嘆了一聲。走都已經走了,現在再想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待會跟他聯繫一下確認他有沒有安全到達吧。
這麼想著,她起身回房,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洗完澡收拾好,她看了眼手機,琢磨著這些時間舒景博差不多該到家了,想要打電話又有些猶豫。
這樣的關心,會不會讓他誤會什麼?
不會的吧,就算是普通朋友,這麼大的雨也會不放心打電話問一問的。相反如果不問的話,反而會顯得太冷血了吧?
最後她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聽筒里的提示音一聲聲地想著,時間越長,鄭盈盈的心越七上八下。
最後,直到時間到了自動掛斷,那邊都無人接聽。
鄭盈盈傻了,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她再次撥過去,依然沒有人接。
重複幾次,還是這樣。
鄭盈盈終於慌了起來,難道真的被她烏鴉嘴猜中了?
還是到了家已經去洗澡了?抱著一絲僥倖,她撥通了舒家其他人的電話。
她不敢打給舒母,怕萬一有什麼事,刺激到她,乾脆打給了舒景墨。
「盈盈,這麼晚了,有事嗎?」舒景墨很快接通。
「景墨哥……」鄭盈盈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趕緊調整,強行讓自己鎮定一點:
「大哥到家了嗎?」她問。
那邊的舒景墨有點懵:「大哥?沒回來啊,怎麼你找他有事嗎?」
舒景墨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鄭盈盈頭上,還沒回去,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還沒到家?
是因為下雨放緩了車速,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是……真的出事了?
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還沒到家。
鄭盈盈慌了,再顧不得什麼鎮定不鎮定,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景墨哥,大哥從我這裡離開已經很久了,按理來說他應該到家了的,可是……」
她說不下去了,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她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哽咽聲從指縫中漏出:
「你說他會不會……」
「什麼!」舒景墨也慌了神,還不忘安撫鄭盈盈:「盈盈你先別急,也可能是大哥去了別的住處,或者路上突然有別的事出去了。」
「你放心,大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他不接我電話……」
「聽著盈盈!」舒景墨突然提高聲音,打斷她的話,堅定的說:「大哥絕對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出去找他,一旦有消息,立馬通知你。」
說著,他又放緩了音調:「你乖乖呆在家裡,等我消息,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他不知道,此時的鄭盈盈已經衝出了卧室,正要穿過客廳開門出去。她連外套都顧不上穿,鞋子也來不及換,淚水不斷往下流,眼中全是後悔和懊惱。嘴裡卻低聲答道:「嗯。」
隨便拿了一把傘,鄭盈盈掛斷電話,指尖慌亂的在手機上觸點,繼續打舒景博的電話。
剛走到門邊,還沒開門,她就愣住了。
儘管這張門可以擋住外頭的風雨,卻沒法完全擋住就在門邊的聲音,鄭盈盈聽得出來,那是舒景博的手機鈴聲。
終於,她手中的電話自動掛斷,門外的鈴聲也隨之停止。
她幾乎是機械般擰開了門鎖,然後她看見了站在門外的男人,那一剎那,她宛如失明者看到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