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幾年來的監視
鄭盈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這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舒景博掐滅了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窗帘沒有拉,巴黎夜晚盡收眼底。
「房間我續了三天,你睡到幾點都可以。」舒景博說著便朝外走去。
聽到房門關嚴的聲音,鄭盈盈輕吐了口濁氣,身子軟了下來。
她偏過頭看了看窗外,目光黯淡。
鄭盈盈撐著床起身,她必須要離開,堅決不能和舒景博再沾上一點邊,來到法國她彷彿在這裡扎了根,堅決不能再讓舒景博把她的生活攪和的一團亂。
踉踉蹌蹌的起身將高跟鞋穿好,整理了下衣衫,她輕輕將房門拉開。
兩個黑衣保鏢就站在門口,目光冷冽,「抱歉,鄭小姐,舒總說您不可以離開這個房間。」
鄭盈盈淡淡的看了這二人一眼,杵著門框,目光清冷,「舒景博呢?那他在哪?」
「抱歉鄭小姐,舒總說您無權過問他的行蹤。」
鄭盈盈冷冷的嗤笑一聲,舒景博是在跟她擺譜呢,不出所料,此時舒景博一定離她很近,或者說,也許只有僅僅一牆之隔。
她「砰」的一聲將房門帶嚴。
兩腿隨意一蹬,高跟鞋便被甩到一邊,她摸到酒店的儲酒櫃前,隨意拿了幾瓶威士忌便栽倒在沙發。
冰塊叮叮噹噹的掉落在杯子里,混著濃烈的威士忌,鄭盈盈一口咽下,強烈的灼燒感,讓她本是冰冷的身體漸漸有了感知。
而牆的另一邊,男人端坐在陽台的桌前,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灰和煙尾。
半宿已經過去了,他聽著隔壁房間不小的音樂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鄭盈盈再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如鄭盈盈所料,他離她很近,與她只有一牆之隔,如果鄭盈盈想要見到他,必然可以找到她,可鄭盈盈不想,她根本不想見到他。
舒景博手裡拿著一張相片,相片上的女孩笑得甜美可人,長發垂在身邊男人的肩頭上,兩人看著竟然如此登對。
舒景博捏的那照片越來越緊,面色也難看極了。
不為別的,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鄭盈盈,而那男人並不是他。
盧氏集團盧正羽,盧家的小少爺,在金陵也沒有誰不認識這個名字。
做為後起之秀的盧氏,在盧正羽這匹年輕的獵豹手心裡翻轉的很快,不過幾年的功夫便將老牌企業擠下船去。
對於做生意,這個男人自有一番手段。
鄭盈盈在法國的這幾年的一舉一動,舒景博就在暗處監視的仔仔細細,她都在做什麼、接觸些什麼人。
看著鄭盈盈遊走在交際場,他心裡並沒有過多的想法,他太了解鄭盈盈了,那些男人怎麼可能入的了鄭盈盈的眼。
只不過,盧正羽不同。
在商場上舒景博和盧正羽勢均力敵,他把盧正羽當做一個滿意的對手,可放在感情上就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承認他的心裡變得緊張起來,因為他清楚,或許鄭盈盈真的會選擇盧正羽。
當初是鄭盈盈執意要分手,沒有片刻的緩息,她便從他身邊溜到了法國,這幾年他們沒有一點接觸。
可舒景博不明白,她在法國,而盧正羽遠在金陵,她又怎麼會和盧正羽搭上關係。
舒景博胸口起伏著,他一拳砸在了茶几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鄭盈盈幾乎一夜未睡,她將酒店裡的音響開的很大,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頭暈目眩,最後就倚在沙發上睡著了。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是敲門聲將她驚醒的。
鄭盈盈捏了捏眉心,起身開門。
「鄭小姐,這是舒總給您訂的機票,後天下午飛金陵。」
鄭盈盈接過那張機票,來的人也沒再和鄭盈盈啰嗦,轉身離開,房間里便又剩下鄭盈盈了。
她打量起那張機票,冷嗤一聲,將機票撕了個粉碎。
她就算要回去也不會和舒景博一起回去,既然已經決定遠離他的生活,那最好一點接觸都不要有,昨晚就權當是個意外。
她看了看窗外,起風了…
過了一陣她已經穿戴整齊,摸出手機,利落的訂了今天晚上飛金陵的機票。
她打算背著舒景博悄悄離開,先回舒家。
她坐在房間里用了酒店的早餐,看著窗外,心裡不禁升出了落寞。
沒想到這麼快就過去十三年了…
這些年她在法國過的渾渾噩噩,彷彿終於逃離了該逃離的人,便放飛自我了。
她原本就打算在法國紮根,幾年來不論舒家打了多少通電話她也沒有回去,哪怕是父親和兄長的忌日,她也不為所動。
舒家二老對她視如己出,將她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她說要來法國念書,暑假二老便全力支持,幾年來不論她鬧出什麼風浪,對她都隻字沒有責怪。
舒家除了舒景博一個長子,還有老二和老三,他們都對鄭盈盈保護有加,十分寵溺。
只不過讓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原本最親昵交好的鄭盈盈和舒景博二人,隨著年紀漸長,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差,可以說是勢如水火也不為過。
舒家在金陵起頭做房地產生意,後來越做越大,涉及了商業的各個領域,而舒景博也不負眾望,在接手舒氏后,帶領著舒氏集團步步高登,邁進了國際市場,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不過想來,如果鄭家十三年前沒有出那場變故,此時又將是如何一番境地。
恐怕她會做為鄭家的大小姐和舒景博在祝福聲中走進婚姻的殿堂了吧…
可惜事與願違。
鄭家往年是搞藝術的,早年間靠賣油畫起家,後來再到展覽館和藝術博物館,鄭盈盈也算是繼承衣缽,近幾年在法國開了獨立畫廊,是她的主要收入來源,也算在這一代小有名聲。
如果十三年前沒有那場離奇的大火,那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次門外已經沒有人再看守了,晚上鄭盈盈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離開了套房。
直到坐上飛機鄭盈盈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