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指

韓陳立是一個單純的小白，小小白兔。

沒世家的勾心鬼蜮。

韓陳立感覺腰酸背痛。

沒辦法，今日一定要去醫書樓中找找自己早衰的原因，並且讓醫書樓中的師兄幫自己看看。葯聖堂中除了崋神醫，論博聞廣記就應該數醫書樓中的趙一霖師兄，是葯聖堂中一位故去崋神醫同輩長老的弟子。

韓陳立來醫書：「師兄，你幫我看一下，我這是什麼癥狀？」

看在韓陳立恭敬在旁倒茶的情緒，趙一霖看了一眼，「你這是未老先衰，哼，韓師弟，你這樣未來可難敵得過趙川鎢師弟。」

韓陳立道：「我只是尊師重道，獨自修行，自然不會為了爭奪什麼。未來我也許要與趙師兄一樣，坐在這一醫書樓中翻看經書，鑽研醫書就可以了。」

「你如果要東西，去醫書樓牆角處去找吧，」趙一霖沒有興緻道。

「韓師弟，你這確實是人間絕症，還是早點尋求醫治。」

韓陳立對這位師兄拱拱手，心中絕望。

雖然早已經料到，可是聽到這種消息還是心中失望十分。這位趙一霖師兄就是被丟在醫書樓中看守醫書，也許自己未來還不見得比對方好。

早死，人世間的紅塵都還沒有看夠。

醫書樓中，韓陳立找到了論典、葯金方、胡石談奇醫、古今絕症壽數等幾本角落裡的醫書，都對自己的早衰之症有詳細描述。

醫書上稱早衰為「短夭之症」

「人之一壽為六十載，先天殘缺，又茲有不愛者，短於壽命，世人常稱之為短壽，是為「短夭」。」

這是古今絕症上最樸素介紹。

醫論上說：先天之氣斷絕者，註定夭折。

胡石談奇醫，說，人出生後身上會有各種缺陷，有一些內里的缺陷是外人看不到的，需要望聞切斷，或者後天傷及身體根本者，這些都難以彌補，大多都早死猝死，留有絕恨。

這些就就是短夭的描述。

早衰的原因大部分是因為身體中壽命之氣傷到了，因為在葯金方中有記載說古時候有一奇女子人，得到金玉山中仙人的青睞，不惜進入世間與其皆為家人。可是凡人註定要早死，仙人不甘之下用靈丹救助，晚年更是身如玉璧，五指伸出猶如青蔥少女，可是在一百三十歲時候睡夢中死去，讓仙人悲痛哭泣，震死城中上千人也不得救亡女復生。所以可以見主宰壽命的還應該有更神秘的命氣，醫書上說這種命氣還與靈魂有關，乃是壽元根本，混元文始祖氣。不過關於影響壽命的原因，所有醫書述說類同。大部分是或先天缺陷，或是後天造成。後天造成的比如爭鬥、受傷、早於男女之事等等，甚至遇到邪氣、詭異之事，都有能奪走根本之氣的情況。有雜書中記載有人在山中熟睡，夜夢鬼神，醒來后而白髮、骨衰，五歲而老。生命中造成後天損傷壽命的原因天下有萬萬千千。

早衰最大的影響當然就是突兀、猝死了。年紀輕輕，大好青春年華，紅塵可讓仙人羨慕，可是卻連50年都活不到，該是多麼可憐。

韓陳立在翻看醫書的時候首先想到了自己家中聽父母講以前事，村中有人二十歲累死在耕田中，被權勢用盡血氣，韓陳立當時就為這樣的感到共鳴。又有著藥王幫中，有多少人在前山練武、修鍊功法時候走火入魔身死，年紀輕輕被人遺忘。死去的人不會被任何人記著，最多只會活在別人的記憶、嘆息、感念之中。甚至有的人死得時候，默默煙消雲散，周圍紅塵中的所有人也在他的生命中了。

醫治早衰的方法也有，最根本的辦法就是得遇神話中傳說的藥物，比如故事中的靈丹就可以讓奇女子活到130歲，該是多麼令人羨慕。藥王幫幫助也活不到120歲。還有就是延壽之法，醫書上說世無增壽之術，卻有延壽之法。可以練習一些養生拳術鍛煉身體、修身養性，可以讓壽終無缺。還有一些延壽武學，可以些微延長一個人的壽命。比如還有一些奇功神功，更是可以讓人延壽的像是活在江湖神話中一般。

韓陳立翻動醫書，心中嗚嗚哽咽。

淚水掉落，砸濕了書頁，書頁上記載的是各種傳說中的靈芝草藥，都是延長壽命的臆想藥方，這些東西任何一個都是不可能存在的東西。韓陳立不看不知道，真的被自己的病嚇了一下。

這世間真的有早衰之症，而且韓陳立對照猜測，已經確定自己與常人不同，像是遇到詭異奇異之事，致使自己壽命短缺。如果自己壽終死後，自己的朋友一定會傷心，自己的家人也會毫無依靠。

現在不可否認韓家享受著藥王幫的庇護。

而且自己死後，整個藥王幫、葯聖堂恐怕也會無一人記得自己，這浩瀚壯闊的江湖也與自己無關。自己還想成為一個江湖大俠呢，可是天不如人意，這塵世江湖越讓韓陳立認識活著該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如果自己死了，別說成為江湖大俠了，就連參與江湖的機會都沒有。

念想自己的父母、弟弟妹妹。

還有這葯聖堂，韓陳立想到暗中隱藏的解刨室，葯聖堂數百年未有人修鍊成神功，自己死後可能立刻回被崋神醫收走，崋神醫不會顧及自己的師徒之情，將自己解刨分屍。韓陳立打個冷戰，完全沒有了情緒。

還好現在自己手中還有一份《草木生機》，傳說中的葯老人修鍊神功活到120歲，草木生機上記載第二層就開始增加人的壽命，這門奇功在江湖上堪稱聞所未聞，能增加人壽命至此，真的是奇異的功法。如果自己修鍊成功，可以大批增加自己的壽命，傳說中就連葯老人臨死的時候也未有練成全部。只是草木生機修鍊后不善爭鬥，或者爭鬥秘法北師傅隱藏起來，所以才未引得江湖上瘋癲一樣覬覦。

韓陳立下定決心，一定要練功，練成《草木生機》。

看向趙一霖醫師，韓陳立為他留下奉銀，轉身離去。

趙一霖：「是個狠心的角，這樣的心性可以成為江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