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勢」

莫媛與分身調換位置，說道：「影流的傳承很了不起，這影分身其實被設置了好幾道『靈能回聲』。」

眾所周知，靈術——是武者將自身靈力以特定的運行路徑與排列方式，加以各種更深層次的發散與賦予，釋放出的強大術法。高等級的靈術，其繁複與複雜程度，甚至不亞於計算機的編程與運算。

而所謂靈能回聲，就是強者們在創造靈術時，於運行路徑中留下的暗門，在滿足某種特定條件后，可以觸發施術前就已經設置好的反饋效果。

因為僅僅只是創造靈術就極起困難，能夠設置靈能回聲的靈術無一不是大師級的作品，非常珍貴與稀有。

「我怎麼只感覺到了一道回聲？」莫語撓了撓鼻子，略顯尷尬。

「其實這個靈術足足有四道回聲！但是都只通過這一條靈力通道連接。」莫媛嘻嘻笑著，轉過身抱住哥哥的手臂，又道：「沒事沒事，哥哥是最厲害的，只是一時間沒注意而已。」

莫語半蹲下身子，愣了愣神，忽然道：「你真可愛！」

妹妹眸子始終晶亮，從她口中說出的誇讚卻是沒有一絲一毫虛假的樣子，顯然，在她心目中，的的確確就是這樣想的。

「那是當然！不可愛，怎麼做你的妹妹啊？」莫媛笑著，黑暗中的雙眸卻如同天上璀璨的星星，眸子只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親親莫語的臉頰，莫媛輕聲道：「第一道回聲，就是分身能與本體調換位置，這個哥哥你已經知道了。第二道回聲，在雙手間，這使得影子的雙臂可以動彈。第三道回聲，則是在腰部，這使得他的腰部可以自由的轉動，至於第四道回聲...」

莫媛猶豫了一下，道：「非常複雜，不實際觸發的話，我也不太明白，但應該也是與本體有關。」

「也就是說，我的影子不能動只是單純的因為練的不到家？」

莫語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困擾了自己好幾天的問題，竟然出在影子本身。

「答對！一定是你訓練的時候偷懶啦！」

媛媛將小臉貼在莫語手臂上，動也不動，打了個哈欠道：「哥哥，我想睡覺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遵命！」

說到這個，那可是莫語最喜歡的任務，蹭了蹭妹妹靠在肩頭的小腦袋，晚間的清風格外沁涼，夜色入水，月光下的身影逐漸拉長，漸漸消失在了熟悉的路口。

第二天清晨，莫語帶著妹妹來到於瓊音家中。

於瓊音的母親同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但莫語每次看到她，總能感覺到眉間那一抹化不開的愁緒，這其實讓莫語困惑了很久。

不同於自己從小被孤兒院收養的身世，於瓊音的家境在平民中來說可以說相當寬裕，父親寬厚，母親仁慈，正是幸福而美滿的家庭。

好在這種愁緒在於瓊音身上完全感受不到，莫語也不好多問，便帶著她與莫媛去往遊樂場瘋玩了一整天。

說也奇怪，妹妹莫媛從小到大，除了自己以外，無論男女老幼，那可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獨獨在於瓊音這邊卻有所不同，相處十分融洽，這是連相處時間更長的談雅也不能相比的。

莫語只能將這種緣分歸結與美少女之間的惺惺相惜，從路人們幾欲衝過來把自己一刀砍死，然後頂替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來這廣為人知的一點。

但話又說回來，把這種羨慕嫉妒恨的殺氣當成享受，正是莫語的專長！

喧嘩的清流，總能讓人感覺到蓬勃的朝氣！日子一天天過去，清流市的建設似乎一天比一天美好，可為日新月異。

本以為以李炎那毛毛躁躁的性格，想要成功把握「點」的狀態，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僅僅七天的時間，這小子就再次找上了自己。

「不錯啊！」

莫語不吝誇讚，雖然與自己一個小時的訓練還有壓根就沒訓練的莫媛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但相對而言屬實不錯了，咱也不能要求太高，是不是？

反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莫語也不擔心這便宜小弟欺騙自己：「現在，你已經學會如何進入『點』的狀態，接下來要練習的就是——在保持一種思想目的同時，進入『點』的狀態！」

「趴下！」

莫語忽然命令式的開口。

「注意到沒有，由於我的話語存在著強烈的目的性，即我的『點』集中在『我要你趴下』這個目的上，再加上我遠超你的靈力。命令所產生的效果，就直接震撼到你的意識，因此你下意識的趴下了。」

將他扶了起來，莫語又道：「這不難理解吧？打個比方，你說你喜歡看小說，對吧？假設你在上課時進入『點』的狀態看小說，即心智集中在一點，那麼，心智對於其他的面就處於不設防的狀態。假設此時有一名精神力高於你的人對你做出了命令，比如你的老師大聲喊你的名字，由於你的『點』集中在小說上，就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驚嚇。如果喊醒你的人是一名帶有惡意的武者，甚至有可能活活把你嚇死！」

看著李炎滿臉后怕的樣子，莫語便知道他鍛煉時一定是隨時隨地。

搖頭一笑，莫語又道：「別擔心，我的意思時，成為武者以後，一定要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修鍊，你現在看著我。」

李炎點了點頭，注視著莫語，只見他一眨不眨的叮囑自己，口中道：「如何進行接下來的練習，我教你一個最簡單的辦法。現在，我看著你，然後，我在心裡想著我的目的。」

莫語十分認真，接著道：「帶著這種思想目的，我開始將心智集中在你身上。」

啊？李炎有些迷惑，不知道莫語是什麼意思？

「什麼思想呢？我要...」

莫語的氣勢忽然變了，已經接觸到「點」的李炎有這種直觀的感受，但具體哪裡變了，他卻說不上來，氣勢這種東西，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太過模糊了。

「做好準備...」莫語眯起眼睛，緩緩道：「我要你...」

「死！」

李炎如墜冰窖，如同一瞬間穿越到了南極，只覺得自己彷彿裸著身子赤腳立於冰天雪地中，徹骨的寒風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貼在自己的脖頸、臉頰、手臂...

「嘶~」

李炎直打哆嗦，一瞬間渾身泛起了密密麻麻雞皮疙瘩，如同看不見的地獄惡鬼鎖住了自己的身軀，別說拔腿逃開，就是動動手指都沒有一丁點辦法！

「我現在又不想殺你了。」

莫語如同的聲音如同天堂的鐘聲一般響起，李炎癱軟在地，冷汗涔涔，抬起手一看，還在不停的哆嗦與顫抖。

「你還好吧？」莫語蹲在地上，拍拍他的肩膀，一股暖流便如同潮水般漫過全身。

「這就是『點』的大成應用技——『勢』。」莫語安慰道：「武者的意志會形成「勢」，爆發出強烈的「氣」。也就是普通人口中的氣勢，一般來說，越強大的武者，氣勢也越強。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是沒有道理的，以勢取勝，我不動，敵自退！」

「好像夢魘一樣...」李炎深吸口氣，站了起來，苦笑道：「我都沒辦法動彈，老大，那就是所謂的殺氣么？」

「可以這麼說！」莫語點頭道：「普通人的精神力也有強弱之分，你的精神力還可以。如果我露出全部殺意，雖然不能直接把你嚇死，嚇傻估計是沒有問題的。對了，作為你的領路人，先警告你，所謂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對普通人，哪怕是露出殺氣，也是不被允許的，一旦觸犯，就等著裁決聖堂的制裁令吧！」

「這我知道。」李炎撓了撓頭，差不多恢復了常態，嘀咕道：「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莫語好笑道：「等你的『點』練到一定程度，就足以抵禦武者的『勢』，差距不是大到沒天理，不會就這樣被『勢』擊垮的。你是武者，註定要殺戮，沒點殺氣叫什麼武者，回去以後別傻乎乎地對著人練，沒有成效之前狗都會覺得你是個二傻子。買一盆花，對著花練習就可以了。」

比預計的多一章，可能有些枯燥，請大家務必耐心看完！PVC看不出來，但在後續的PVP中這些東西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