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為你洗凈羞辱
啞巴望著厲鼎天的眼神,亦是帶著警惕,一口一口,蛋炒飯見底。
厲鼎天見狀,面上冷漠如冰,輕拿開精美的盤碟,霍然站起,屹立如山的背影,帶著一籠奕奕神采,眼神溫柔些許,注視著面前這個丫頭。
「你無名,我賜你姓名,可好?」厲鼎天語氣緩和,慢條斯理的說道。
啞巴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起身,湊到米薇身後,只是露出一雙眼睛,打量著厲鼎天。
明顯,她想讓米薇幫她拿定主意。
米薇聽聞,眼神魅惑:「這倒也好。」
啞巴嘟著嘴巴,瞥了一眼米薇,話不再說。
「那叫蘇然?如何?」厲鼎天輕聲說道。
語氣之中,千絲萬縷的溫柔。
那一刻,厲鼎天鐵血澆築的鐵漢,彷彿看見了自己剛回東海境內之時,港口之前,那抹倩影,婀娜多姿,滿目皆是厲鼎天,微風長發飄然,掩嘴輕笑,美眸中的歡喜之意,掩蓋不住。
紅唇輕啟,朝著厲鼎天的懷抱奔來:「鼎天哥哥,你來接然然啦?」
那,是一種何等的幸福。
只是,一切皆是厲鼎天的妄想。
面前這啞巴,雖說與蘇然容貌有九分相似,可她終歸不是蘇然。
蘇然,永恆的留在七年之前,那次車禍之中。
厲鼎天悲憤欲絕,甚至可以想到當時,蘇然俏容之上,流露著凄痛的絕望。
他拳頭緊攥,臉上的冷漠更盛。
蘇家,周家,帝王商會,以及大大小小坑害蘇然的人,我厲鼎天立誓,必將這份仇恨,如數奉還!
雲等爾爾!
皆,死罪!
……
蘇然?
米薇立在厲鼎天身邊,默念姓名,這個名字還挺好聽……
她,雖是帝王商會的股東,但是,近幾年方才東海發跡,而且蘇建國對於蘇然被害一事,壓之又壓,對於蘇然被害一事,知之甚少。
一聽厲鼎天將啞巴取名為蘇然,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風情萬種瞥了厲鼎天一眼:「沒想到,小冤家取名字還挺好聽。」
說完這話,米薇的嬌軀,不時便朝著厲鼎天靠去。
纖細白嫩的小手搭在厲鼎天的肩頭,食指畫著圈圈,剛想說些什麼。
來不及等她開口。
只見,厲鼎天通身一震,眼神淡漠如斯,嘴唇輕啟,「滾。」
「小冤家,姐姐現在很是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送上門你都不要?」米薇不滿的翻了一記白眼。
厲鼎天不語,緩步來到啞巴蘇然的面前,大手伸出。
蘇然見狀,渾身一顫,腳步情不自禁後退幾步,滿眼的驚恐。
「跟我走。」厲鼎天輕聲說道。
語氣之中,帶著讓人不容懷疑的氣勢。
啞巴蘇然眼神巴巴,纖細嬌嫩的小手,小心謹慎放在厲鼎天的大手之上。
拉著蘇然欲出門。
臨走之時,他一雙英目,炯炯有神,斜覷妖嬈嫵媚的米薇。
「以後,我的事情,你切勿插手,不然,勿怪我不給蘇然情面。」
語氣冰冷。
淡然說道。
話罷。
厲鼎天拉著蘇然,出了別墅,身影消失在漫無邊際的漆黑之中。
米薇注視著厲鼎天背影漸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纖細的手指輕撫頭髮。
「這個小傢伙,還挺有意思。」
……
黑色玫瑰。
燈紅酒綠,錦華的門前,霓虹閃爍。
蘇然望著面前的黑色玫瑰,嬌軀忍不住顫抖,眼神之中充斥著恐懼。
下意識,拽緊厲鼎天的衣角。
也許,這裡對於蘇然來說,便是人間烈獄!
厲鼎天心疼,大手輕撫蘇然腦袋,輕聲說道:「別怕別怕,我在呢。」
聽聞這話。
蘇然才逐漸放平心情,用前額的秀髮,遮住自己的眼睛,利用眼前餘光,謹慎打量著面前的黑色玫瑰。
臉色很是蒼白,眼神委屈無比。
耳光,辱罵,拳打腳踢。
渾身青腫,傷痕纍纍。
浮現眼前。
她,不會說話。
不會表達。
一切的苦痛,只能一個人憋在心中。
每到夜晚,獨自一人蜷縮在角落,孤獨的舔舐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這,都是她這些年經歷過來的。
將來,也許還會經歷。
……
這時,厲鼎天注意到街邊有一位叫賣糖葫蘆的小販。
記得,兒時蘇然最喜愛吃這個。
每次,蘇然受了委屈,或者心情不好的事情,厲鼎天便會買一串糖葫蘆,逗她開心。
厲鼎天面色淡然,回頭沖著蘇然說道:「站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蘇然聽聞,弱弱點了點頭。
她穿著厲鼎天碩大的襯衫,孤零零站在街頭。
厲鼎天大手一揮,身上風衣褪下,接著,披在蘇然的嬌軀。
蘇然一頓,身體陡然溫暖起來,下意識撫摸身上的風衣,嘴唇輕抿,眼神流露些許感動。
厲鼎天轉身,朝著買糖葫蘆的小販走去。
蘇然的目光注視著這尊巍峨如山的背影,明眸奕奕,這個世界上終於有那麼一個人,在乎她冷不冷,在乎她疼不疼,在乎她想不想……
「喲,媽的,你這個臭婊子,跑哪裡去了?」就在這時,一道尖利的叫聲在蘇然的耳邊響起:「媽的,你老大都被人捅了,入院了,你他媽還瞎跑?」
蘇然聽聞,面上慌亂畢露,嘴巴之中,咿咿呀呀,恐懼的叫個不停,腳步不斷朝後退。
適時,一行人將蘇然團團圍住,為首是個女人,眼神之中陰沉:「喲,傍上大款了?身上竟然穿著這麼好的風衣?」
看見面前啞巴,洗完澡后,容貌盡顯,傾國傾城,換上一身價格不菲的衣物,嫉妒心直接爆棚,揚起一巴掌狠狠落在蘇然的臉蛋之上!
啪的一聲!
巴掌聲清脆。
蘇然的身軀本來就脆弱,哪裡禁得起這一巴掌,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身上的風衣從肩頭滑落在地。
蘇然見狀,捂住臉蛋,連忙將風衣撿起,拚命護在懷裡。
「喲,挺喜歡這件衣服?」女人臉上揚起冷笑,一把狠狠奪過這件衣服。
蘇然見狀,眼眶通紅,纖細的小手顫抖,嘴巴里「阿巴阿巴」呢喃著什麼。
彷彿向面前這女人道歉。
「現在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女人冷笑,掏出一把刀:「你不是喜歡這件衣服嗎?老娘偏偏讓你穿不上!」
話罷。
一刀劃在其上!
風衣頓時破了一道口子。
蘇然死死咬著下唇,眼淚一滴一滴流了下來,粉拳緊攥。
那一刻,心臟彷彿被撕裂一般的痛。
「哭?惡不噁心?你就是個死啞巴,廢物一個!這些衣服給你穿就是浪費!」女人陰厲喝道:「把眼淚憋回去!」
蘇然聽到這一喝,通身顫抖,腳步踉蹌後退,原本想將眼淚憋回去,只是眼淚一直不爭氣的流下來!
「真他媽影響老娘心情!」話罷,女人猛然提起一腳,狠狠踹在蘇然的肚子上。
本來便是營養不良的蘇然,哪裡經得起這等摧殘,女人一腳上來,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摔倒在地。
臉蛋,手臂,肩膀,被地面蹭出一道道殷紅的血痕!
蘇然強忍著眼淚,無聲啜泣。
女人嘴角勾起冷笑,將剪得七七八八的風衣,丟在蘇然的面前。
「媽的,站在門口,好好的乞討,這一次你要是再亂跑,看老娘不打死你!」
女人尖聲喝道,扭著水蛇腰,款款進了黑色玫瑰。
厲鼎天買完糖葫蘆,轉過身去,正好看見,蘇然被人踹倒在地,纖細的小手無力簇擁著破爛的風衣!
他的鼻頭一酸,拳頭緊攥,感覺血液在太陽穴中發瘋的悸動,腦袋像是被萬斤石頭壓著,快要炸裂!
噔噔噔!
大步邁進!
走到蘇然面前之時。
蘇然趴在地面上哭泣著。
厲鼎天緊緊抿著嘴,握緊拳頭,心中早已怒不可遏!
輕拍蘇然的肩頭。
蘇然一怔,雙腿不斷後蹬,害怕的咿咿呀呀喊了出來。
厲鼎天見狀,心頭一酸,連忙將其抱住,懷中溫暖。
蘇然感受到他懷中炙熱的溫暖,眼中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死死抱住厲鼎天!
「別怕,別怕,我在。」厲鼎天輕聲勸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語氣中的殺意究竟多濃!
蘇然哭了良久,委屈巴巴抬起小腦瓜子,將破爛的風衣,捧到厲鼎天的面前。
厲鼎天輕笑一聲,從自己的身後,嗖的一聲,拿出一隻糖葫蘆。
糖葫蘆通紅,晶瑩剔透,散發著一股誘人的光澤。
蘇然抿了抿嘴巴,注視著厲鼎天。
厲鼎天輕聲說道「不哭,這,就是你的。」
蘇然聽聞,胡亂的抹去眼角的淚水,一把奪過厲鼎天手中的糖葫蘆,有些捨不得的輕輕咬了一口。
緊接著,她臉上洋溢著帶淚的笑容,擦了擦滿是灰塵的臉蛋,將剩下的一大半遞到厲鼎天的面上,嘴巴「阿巴阿巴」說些什麼。
剩下的,全給厲鼎天吃。
厲鼎天搖了搖頭:「我不吃,都是你的。」
蘇然眉眼一挑,很是欣喜,連忙又是咬了一口,臉上表情享受回味。
厲鼎天大手牽住蘇然。
蘇然一顫,臉蛋爬上一抹羞紅。
接下來。
厲鼎天一步上前,一腳踹開黑色玫瑰的大門。
燈紅酒綠,男女肆意貼在一起,喧鬧的音樂震天響。
一瞬間,黑色玫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門口厲鼎天的身上。
音樂驟停。
厲鼎天眼神一頓,儘是冷漠。
掃視全場。
附在蘇然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把欺負你的人,全部找出來!!」
「今日,我要為你洗凈,這些年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