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是要打破一切規矩

文棋神情平淡的說道：「沈小姐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其實並不需要我來解答。沈小姐這麼問我，不過是希望從我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若是答案不滿意，沈小姐聽了也不開心，何必追問呢？」

聽牆角的沈元聽罷在心中叫罵：好你個教書先生，真以為當了我乖女的老師，就能端著架子欺負我乖女了？乖女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操碎了心的老父親的心思，沈容玥察覺不到，聽了文棋拒絕的話她也不生氣，依舊滿面笑容：「既然先生也這麼說，那不如說點好聽的，我喜歡聽的不就好了？」

文棋抬眸突兀一笑，反問道：「我觀沈小姐聰慧，卻沒想到聰慧過了。我教導沈小姐數日，可不曾教導過沈小姐自欺欺人！」

「先生教導我數日，我對先生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先生難道不覺得我這個學生是絕無僅有？世間再難尋？」沈容玥彎起眼睛大言不慚的說道。

文棋：「……」自己誇自己誇得這麼直白的，讓他連反駁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老父親沈元暗暗點頭，我家乖女當然是最棒的。

「沈小姐當真想好了日後要走的路？」文棋終於正眼看向沈容玥。

「自然！」

「哪怕沈小姐的這條路違背世間常理，顛覆世人認知，無比艱辛，布滿荊棘，一旦走上即使後悔也再無退路，甚至最後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牽連身旁人不得好死，沈小姐也不後悔？」

「先生說笑了，我走這一條路，本就是為了活下去，只能能活下去，世人的看法又如何？」沈容玥揚起下顎，目光清亮灼灼：「我要做的就是打破一切所謂的規矩。」

沈容玥又看向文棋，開口說道：「先生也知道我走的這條路是條不歸路，孤注一擲毫無退路！先生要陪著學生走一走嗎？成了，自然問鼎文臣之首，敗了，或許就身首異處了！先生意下如何？」

文棋望著沈容玥，目光逐漸的深沉幽深。

「我若拒絕？沈小姐要殺人滅口嗎？」

沈容玥笑言：「不，我欣賞先生的學識，先生拒絕也情有可原，畢竟憑空畫大餅，也充不了飢！先生可以拒絕，拒絕之後，先生永遠都是學生的老師，作為學生，當然不會做出欺師殺師的大逆不道之事！」

文棋聽出了沈容玥言下之意，若是拒絕，日後老師就是老師，再難進一步。

她看似給他一個選擇，實際上是拽著他進行一場豪賭。

他可以選擇，結果也得自己承擔！

文棋注視著沈容玥年輕精緻含笑的面容，揚起嘴角，露出淡淡的弧度。他突然放下手中東西，躬身作揖，腰彎的極低，似乎和平常沒什麼不同，那暗啞的聲音卻似乎隱隱顫抖。

「如今的人生已經能看到盡頭，不如就像沈小姐說的那樣，試一試，闖一闖，只要沈小姐不嫌棄我一介文弱書生，這條不歸路，文棋願意一試！」他緩緩開口道：「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又該如何走下去，主公有計劃嗎？」

稱呼變了！

沈容玥接收到了這個訊息，眼睛一彎。

「沒有計劃呀！」沈容玥笑眯眯的說道。

文棋一噎：「主公什麼計劃都沒有準備？」

沈容玥無辜的攤手：「畢竟之前也不知道先生願不願意呀，聽到先生答應，學生很高興呢。」

文棋：不，我一點也不高興，我覺得我上錯了船，現在想下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