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賤人
百國,深夜,暴雨傾盆。
帝都第三監獄門口,幾個獄警簇擁著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而醫生們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有一個待產的孕婦。
「產婦胎膜破裂,羊水正在快速流失!「
「羊水重度污染,胎心微弱!」
「胎位不正,無法順產!」
問題一個比一個嚴峻。
救護車上,夏初忍住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無論如何,她都要撐住,都要活下去,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收拾那些陷害她的小賤人們。
「別緊張,深呼吸,我們很就到醫院了!」產科主任安慰著她,「趕緊通知科室,讓他們準備好手術室,病人一到,我們立刻實施剖腹產!」
「是!」
強烈的疼痛讓夏初的意識漸漸模糊。
九個月前。
躁動的夜晚,陌生的房間,兩具火熱的身體在彼此糾纏。
「……夏夏……」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男子在她耳邊一邊一邊地重複著,帶著久別重逢的激動,傾盡全力地放肆宣洩著。
他們……認識?
他是誰?
夏初的大腦無法思考,只緊緊抱住他,為快要爆炸的身體尋求解脫。
曖昧持續了一夜,而夏初在後半夜就已經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對方已經不見了,床頭有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字跡力透紙背,飄逸洒脫:
「等我。」
咚咚咚!
有人敲門,夏初立刻從床上站起來,卻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身體酸疼。
「姐?夏夏姐?你在嗎?」
門外,有人在喊。
是同公司,又是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宿舍的舍友林可可在喊她。
夏初沒有想太多,匆忙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隨意繫上腰帶,艱難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閃光燈瞬間映疼了她的眼!
房間外面,除了林可可之外,還有一群記者,見到夏初,一個個瘋狂地對著她拍照,不知道是誰伸手狠狠地扯了一下她身上的浴袍,頓時,肩膀上大片的吻痕就這麼露了出來。
「夏小姐,聽說你被人包養了,是真的嗎?」
「昨晚的慶功會上,聽說你跟一個老男人走了,是包養你的金主嗎?」
「你這次能得到最佳新人獎,也是因為他嗎?」
「能說一下對方的姓名嗎?」
面對這些問題,夏初混沌的大腦突然清醒。
昨晚是百國最權威的金鹿電影節的頒獎典禮,而她只出演了一部電影,而且還是配角,但是卻因為精湛的演技而得到了最佳新人獎。
典禮過後,是公司為她舉辦的慶功宴,宴會上,向她敬酒的人很多,是林可可一直在為她端酒,忙前忙后,甚至她喝醉了,都是林可可把她扶進酒店的。
中間是誰在搗鬼,不用腦子想也明白。
於是,推開一眾記者,夏初一把抓住林可可的衣領扯進酒店房間,然後嘭的一下關上門,將記者拒之門外。
啪!
夏初結結實實地給了林可可一巴掌。
「你算計我?」夏初沒想到,一直喊她姐,纏著她要跟她結拜姐妹的舍友居然要害她?
「姐,你再說什麼呢?」林可可捂著臉,清純可人的臉上帶著楚楚可憐,「你是我姐,我怎麼會陷害你呢?」
「還裝?」夏初冷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突然,林可可笑了。
「你以為,我還會依靠你嗎?」原本清純的臉上帶著一點惡毒,「發生這種醜聞,你以為公司還會給你資源嗎?」
「賤人!」夏初握緊手指。
林可可解開自己的頭髮,揉亂一頭烏黑的秀髮,「夏初,你就等著公司雪藏你吧!」
說完,突然打開門,然後自己假裝狼狽跌了出去。
「姐,真的不是我帶記者來的,不是我向他們透露的消息,」林可可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是被冤枉的,你跟王總的事情,我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聽著林可可的哭訴,眾位記者立刻明白了,夏初是被姓王的老男人包養了,對方還是個老闆,自己乾的齷齪事被暴露了,還打自己無辜的妹妹,真是人品低劣!
關上門,夏初迅速平復自己的心情。
她被林可可陷害了,失去了清白,丟了名譽,但如今不是傷心的時候,她必須用最快的辦法扭轉局面,然後再找賤人算賬。
而這時,夏初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請問是夏初夏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甜美的女人聲音。
「對,我是。」
「夏亦琛是您的家人嗎?」
「是,我弟弟。」
夏初父母雙亡,她跟弟弟相依為命長大,在夏初心裡,弟弟比自己的命重要。
「他正在醫院搶救,請您來帝大第一附屬醫院一趟好嗎?有手術單需要您簽字。」
「搶救?」夏初的心頓時被揪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應該是被人打了,送來的時候,外傷很多,雙腿骨折。」
「我馬上去!」
被人打了?
怎麼會?
弟弟身體不是很好,一直在家裡,連學校都沒有去過,不會與人結仇,跟不會跟人打架啊?
換上衣服,不顧門口的記者,夏初打開門走了出去。
「夏小姐,請問……」
「滾開!」
夏初粗魯地推開擋路的記者,不管他們怎麼說自己,目前她心裡只有弟弟。
匆忙跑到酒店樓下,夏初攔了一輛計程車,不顧身後瘋狂的閃光燈,立刻讓司機開車。
早高峰,路上的車很多。
「師傅,開快一點!」
司機戴著鴨舌帽,戴著墨鏡,不理會夏初的話,徑自開著車。
很快,夏初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個人不是單純的計程車司機!
「停車!」這裡是鬧市區,夏初覺得對方就算要做什麼,也不會馬上動手,「我要下車,停車!」
而這時,夏初聞到了空間里有一股刺鼻的氣息。
糟了!
等夏初反應過來想要打開門跳下去的時候,已經晚了,身體頓時失去了力氣。
意識漸漸消散。
又是林可可乾的?
但林可可家世一般,又沒有結識有背景的人,頂多在她酒里下個葯,其他的還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