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沈連沂
雪狐:「……」
到底誰不要臉心裡沒點數嗎?
雪狐道:「我這邊的問題?我手下都是忠君愛國的好將士,他們不會出賣與我。」
說著,雪狐斜睨了她一眼,道:「倒是你。從你來找我合作我就很好奇了,你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是如何知道十六年前的事的。」
何況這事還不是普通的事,是國家的機密,她一個小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沈連沂輕笑:「我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比如,聶雲止和你不是一條心,殺了你最重要的人。」
她此話一出,雪狐沉了眉眼,他問道:「你如何知道?」
聶雲止殺了小公主這件事,除了衛允內部的人,沒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莫非衛允內部有她的人?
沈連沂伸手撫平了衣上的褶皺,抬眸,道:「我說過,我知道的很多,可能有些事連你都不知道。」
說著,沈連沂笑了起來:「話說回來,你們小公主死了,你居然還能如此平靜,這可真叫我吃驚。」
雪狐道:「那也與你無關。」小公主死了他們自然傷心,可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事未解決。
象徵著衛國皇室的玉骨還在聶雲止那裡,若不拿回來,那日後他們即便殺了狗賊,拿回了衛國江山,也是白白為聶雲止做了嫁衣。
沈連沂聳了聳肩,她本來也不好奇,道:「我此番乖乖跟著你的人來,便是想告訴你,聶雲止與你們離了心,那便再找一個夥伴。」
說著這個,雪狐便皺起了眉頭:「你說得簡單,這事沒那麼容易。」
沈連沂道:「如何不容易?連硯行也知道你們小公主死了。」
聞言,雪狐眉頭皺得更緊,他的好多次安排,都被連硯行給攪亂了,連硯行現在是衛允必殺榜單上的第二位,第一是滄雲皇室。
可是小公主的身份他們一直瞞得死死的,可今天一見,怎麼感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小公主的身份?
「他知道又如何?」
「蕭皇後於他有恩。」沈連沂說話點到即止。
雪狐大駭,蕭皇后是衛國最後一位皇后,為人仁慈,卻不想,也於連硯行有恩?
那,遠的不說,小公主是蕭皇后唯一的女兒,如今小公主被人害死了,連硯行定會為她報仇,那他只需跟在連硯行身後,待他手刃聶雲止,便可趁機拿到玉骨。
見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沈連沂便知道他懂了她的意思了。
從床上下來,沈連沂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雪狐並未攔她,但在她走到門口時,突然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蕭皇後於連硯行有恩,此事應只有當時跟在蕭皇後身邊的宮人和連硯行知道,連他都不知道,沈連沂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沈連沂頓了步子,並未回答,反而問道:「那我也問你,你父親去世時,並未將衛允交到你手上,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雪狐未開口,他父親的確未將衛允交給他,但是他留下了號令衛允眾人的天樞令。
但這是衛允的、他們家的秘密,誰都不能說。
他回不回答,沈連沂並未多大興趣,她本意也不是為了要他回答,只是為了告訴他:「你看,這世上,不是每一個問出來的問題都是有答案的。」
沈連沂離開了客棧,左右看了看,又進了一處偏僻的小巷。
四下望了望,確定無人後,沈連沂才低聲問道:「你要造反?」
她話音剛落,便又輕笑起來,道:「秦小姐不要說得如此不堪,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剛剛在客棧里蘇醒的不是她,而是沈連沂,真正的沈連沂。
她對於這具身體來說,不過是一個外來靈魂罷了,若是沈連沂想要與她爭,她是爭不過對這身體的主導權的。
沈連沂道:「你爹可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沈連沂』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繼而又輕笑起來,道:「保家衛國又如何?保的是別人的家,衛的是別人的國,還落的個客死他鄉,身首異處的下場。」
沈連沂道:「你,你是如何得知?」
『沈連沂』這才發覺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轉移話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秦小姐。」
沈連沂莫名其妙:「我有什麼?」
『沈連沂』欲言又止,最後道:「沒什麼,你只需記住,連硯行,是這世上你唯一可以信的人。」
沈連沂笑了,她是腦子有病去信把她騙走的人?
『沈連沂』道:「秦小姐,你先別急著笑,待日後,你便明白我的意思了。」
沈連沂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問道:「你不回來?」
『沈連沂』笑了,道:「不回來了,我已經死了,因果有命,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沈連沂獃獃地道:「你可以拿回你的身體的控制權,我爭不過你的。」
她這話一出口,就將『沈連沂』給逗笑了,她伸手,擦去眼角的淚花,道:「秦小姐,你想得可真簡單。我不是說了嘛,因果有命,我得去我該去的地方。」
「我只希望你能照顧好我的親人,讓他們一生平安,我知道你能夠辦到。」『沈連沂』正色道。
沈連沂抿唇,『沈連沂』接著道:「我的親人對我很好,你如今在我的身體裡面,他們也會對你很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多多照顧他們。」
沈連沂垂下眼瞼,她說的沒錯,她是因為在沈連沂的身體裡面,所以才會得到沈家上下的疼愛。
那些關懷,那些疼愛,不是給她秦雲柒的。
她好像應該保護沈家,護他們一生平安。
可是她好像沒有護他們的力量,她問道:「我目前連自保之力都未曾有,你如何讓我護他們一世?」
『沈連沂』道:「你會有的,不過在那之前,希望你能替我看著父親和三哥。」。
「大哥性子穩重,二哥心思縝密,我對他們都很放心,祖母她老人家無人敢動,唯有父親與三哥,是我最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