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柳生秋雨
斜陽遙掛,海面上映出一條金色的水帶。一連兩日的航行,三德百無聊賴,來到船前的甲板上透透氣,見東瀛國師站在船邊,望著大海出神,走過去,開口道:「國師真是好興緻啊,一個人在此欣賞日落美景。」
國師見是三德,笑道:「道友取笑了,修行之人,萬色皆空,哪還會貪戀這紅塵之景,只是在下心繫故土,一時懷念罷了!」
三德說道:「那國師還是有所牽挂,我猜定是一位膚白貌美的東瀛女子,想必國師在修道之前,與她花前月下,你儂我儂,有一段美好的姻緣。豈料那女子父親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們,國師一氣之下才出家修行!不知我猜的對不對?」三德暗道,那些戲文里可都是這樣唱的。
國師不置可否,說道:「世間惡緣,皆源自人的貪念,縱是傾國傾城,也有紅顏老去的時候,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三德反駁道:「我可是俗人一個,沒國師那麼高的境界,本人一生所求,就是賺最多的錢,喝最好的酒,睡最美的女子。人生苦短,只求自在自得!好了,不說這些了,有件事情正好問國師一下,東瀛國內有沒有一位叫柳生秋雨的劍客?」
國師回道:「道友也知道柳生秋雨?柳生秋雨可是東瀛第一劍客,一生追求劍術巔峰。作為柳生家的嫡長子,柳生秋雨六歲跟隨著名劍師習劍,十三歲劍法在同齡人中首屈一指,十七歲成為御劍師,此後二十年挑戰東瀛國內各家劍師,未有敗績。后又遠渡大唐,挑戰大唐劍術高手,聽說與一位大唐高手過招時,打成平手。二者相約十年後再進行比試。後來柳生秋雨返回東瀛,開創了秋影道場,教授並鑽研劍術!」
三德尋思道:「這麼厲害,難道和他打成平手的那個大唐高手就是阿玉的師傅?」
國師問道:「道友怎麼突然問起了柳生秋雨,難不成也聽說過他的傳說?又或者認識那個大唐高手?」
三德回道:「那種高手,我怎麼會認識。執骰子玩牌九這些我在行,劍術我可不懂!我也是聽一個朋友說的,既然那個叫柳生秋雨的那麼厲害,我還是勸勸我那個朋友,好好做個廚子,不要去送死了!對了國師,咱們什麼時候到東瀛啊,天天呆在船上,真是悶死了。」
國師回道:「道友稍安勿燥,再容忍一晚,明日一早,即可到達東瀛。」
「國師啊,不知道你們東瀛國內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比如賭坊,酒坊,青樓啊,當然我可不是去尋歡作樂,純粹是為了學術交流,純粹是代表大唐到你們東瀛做些學術交流,這可是很高尚的。」
「這個自然,我東瀛的京都雖然比不上長安的富麗堂皇,但也是一片繁華。京都比較著名的有五條花街,分別是作為八坂神社的門前町而繁榮的「祇園甲部」和「祇園東」、位於鴨川和木屋町路之間的「先斗町」、「上七軒」和「宮川町」。每年天皇陛下都會舉辦盛大的慶典,東瀛全國的武士,大名都會匯聚於此,熱鬧非凡。說起來道友真是好福氣,過不了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慶典了!」
三德聞言,淫笑道:「想不到國師對東瀛的煙花之地如此了解,看來平時修道閑暇之餘沒有少去。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等到了東瀛,小弟做東,請國師一起去做些學術交流。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國師可不要推辭!」
國師聞言,不置可否,搖頭苦笑。
三德看到國師吃癟的表情,心情大好,來到船艙,輕車熟路摸到蓮兒房外,本想隔著窗帷偷窺一下,剛將臉貼上去,船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三德猝不及防,腦袋「咚」的一聲一下子撞在了窗帷上面。剛想要跑,屋內傳出了一女子的喊聲:「是誰在外面?」
三德停下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內,額頭上腫起一個大包,訕笑道:「剛才有個東瀛的宵小之徒,趴在窗帷外偷窺姑娘,剛好我來到外面,被我的正氣嚇退了。這些東瀛人各個猥瑣不堪,整天躲在島上,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是傷風敗俗,蠻古不化。」
蓮兒見三德額頭上腫起的大包,心裡已經一清二楚,開口道:「有些人做了虧心事就喜歡嫁禍給別人,簡直是卑鄙無恥,比那些東瀛人好不了多少。三德你可不要學那些人!」
三德摸摸頭尷尬道:「怎麼會呢,你德哥一身正氣,向來是行的正坐得直,從來沒有人背後說我壞話。當然這些都是虛名,懂我的人自然懂。看蓮兒姑娘,氣色紅潤,面若桃花,連說話都中氣十足,看來身體已經恢復好了。難得這麼多天,我是日日祈禱,夜夜無眠,為姑娘牽腸掛肚,總算蒼天不負有心人,菩薩保佑,讓姑娘好起來了,我也算是心安了!」
蓮兒見三德裝的一副真誠的樣子,問道:「對了,那些東瀛人為什麼要抓我們?」
三德剛要回答,大船又搖晃起來,身子被晃的左搖右擺,抓著門板說道:「你看這海上風浪大,連船都搖晃不止,屋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萬一我要是一不下心撞到了門板上,那蓮兒姑娘還不得心疼死。不如蓮兒姑娘,你往旁邊坐坐,讓你德哥坐在旁邊,咱們慢慢交談。」
蓮兒聞言,急忙喝止道:「你要是敢過來,那我就跳進海里。男女授受不親,別以為在海上,你就可以亂來。」
三德見狀,無奈的坐到了地板上,說道:「強扭的瓜不甜,這不是在和姑娘商量,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坐在地板上和姑娘細談。那些東瀛人之所以會抓我們,主要還是因為你德哥太出類拔萃,無論走到哪裡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那些東瀛人主要是拜服於我的才華,才想邀請我去東瀛做些學術交流。這不又怕我一路寂寞,思念家鄉,把姑娘也給一起抓來了。要說這東瀛人還真是體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