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昏君的清醒

戲說精：「聽說唐太宗即位之後，讀了《隋煬帝文集》，感慨道：隋煬帝學識淵博、氣勢恢宏，為何還會亡國？」

歷史迷：「這是說到哪裡了？」

戲說精：「宋寧宗可恨之處也是如此，說話很明白，做事很糊塗」

歷史迷：「宋寧宗這樣一個愚鈍、老實之人從別人的言語和讀書中靈光閃現，爆發出的小智小慧，如果不知道是誰說的，倒可以想象這是一位何等的聖主」

戲說精：「舉一些例子，看看他講過哪些明白話」

歷史迷：「他做嘉王時，嘉王府直講彭龜年讓他讀梁燾辨邪正的奏議，嘉王由此感慨道：『小人不可參用，參用則小人勝君子』」

戲說精：「唉，可是他的宰執多是姦邪小人！」

歷史迷：「寧宗即位之後，改劉光祖為司農少卿，劉光祖向他進言《謹始》五箴。聽罷，寧宗略有所思地說：總之，要從源頭理會。光祖聞此高論，嘆息他的千百言不如寧宗源頭一語」

戲說精：「要從源頭理會，哈哈，為君之道，從用人談起」

歷史迷：「寧宗皇帝勤於學習，對經筵講官提出要求：『今後晚講，各須講解義理，引古證今，庶幾不流於形式。若只讀過，恐怕無益於事』」

戲說精：「這樣的傻皇帝還挺愛學習的，真是可惜了這股學習精神」

歷史迷：「韓侂胄被殺之後，朝廷清肅韓黨，解除黨禁，寧宗後悔沒能及時聽納老師彭龜年的忠鯁之疏，對他萬分懷念。臨朝之際，寧宗不止一次對輔政大臣說：『這人若在，必將大用』」

戲說精：「他的老師彭龜年可是多年來始終苦諫不止的，他可曾聽得進隻言片語？」

歷史迷：「你聽到了他的高見，看到了他的摯誠，是不是很想一睹他的風采，看看他能把國家治理成什麼樣子？」

戲說精：「治國如何，我已知曉」

不覺間，不遠處燈火輝煌，一艘艘畫舫映入眼帘，遠遠望見湖心處有商女抱著琵琶，唱著後庭花。

歷史迷有些驚訝，我觀察四周，江南富庶繁華，西湖依舊熱鬧，六和塔矗立在蔥綠之中。

歷史迷：「這是南宋寧宗年間？」

戲說精：「你在說什麼瘋話？不過我們確實來到了杭州臨安府」

一位鄉間秀才聽到他們的對話，向他們施禮。

秀才：「當今聖上英偉非常，聰慧過人」

他這樣讚歎道，歷史迷和戲說精面面相覷。

歷史迷：「皇上風度翩翩，講話總是娓娓道來，學問高深，儼然一副學者風采」

戲說精：「當今皇帝跟你一個德性，只知道之乎者也，搖頭晃腦，死記硬背，可總會有遺漏之處，領會不到地方」

戲說精指著秀才說道，秀才非常生氣，簡直如喪考妣，一副文弱模樣竟然攥起了拳頭，他急切的反駁。

秀才：「你竟然說聖上是鄉間秀才！難道你是韓黨？」

戲說精微微一笑。

戲說精：「皇上乃一尊泥塑偶像，儘管他的做派像個樣子，但就只有這麼一個心思，其他凡事都有史相做主」

說著，戲說精伸出一個手指，在歷史迷面前晃悠幾下。秀才哭喪著臉，就要落淚的樣子。

秀才：「那朝政豈不一塌糊塗？」

戲說精：「你倒是識相，舉個例子，曾是皇上侍讀的許奕上疏史彌遠擾政，皇上對此只是呵呵，誇他是骨鯁之士，卻逼他出知外州，這說明皇上乃朽木不可雕也，明知忠臣而不用，明知姦邪而不除，游移不定，猶猶豫豫。趙汝愚、朱熹、彭龜年這些當世俊傑日日對他開導，多年之後你看他還不是木訥依舊，政務狗屁不通」

歷史迷聽得頻頻點頭，也希望戲說精早點結束對寧宗皇帝的指責，畢竟現在可是來到了大宋年間。不過戲說精說得憤恨起來，不免捶胸頓足，面對此情景，歷史迷很想陪她一起去撞牆了。

「如今世路已慣，此心到處悠然」

忽聽得有人高聲吟唱。

戲說精：「此乃張孝祥的詞作，當今史彌遠當權，簡直是金人的走狗，搖尾乞憐，真讓很多忠義之士寒心！」

歷史迷：「那位秀才呢？」

兩人四下張望，不見他人影。正在他們遲疑之際，一隊捕快趕過來，那位秀才帶路，指證戲說精

秀才：「是她，就是她污衊史相」。

歷史迷：「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