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德行有虧
老爺子喘了好大一口氣,接著道,「好,好,我請康親王給我做個見證……」
康親王蹙了蹙眉。
上官淺淺則是一秒同意,「好啊!好啊!我也覺得需要找一個見證人!」
老爺子接著說,「我請康親王做個見證,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不肖子孫,居然還要我去給你看族譜,替你除名,我看何必這麼麻煩,我今天直接幾棍子打死你,豈不是更省事,還一了百了!」
上官淺淺:「……」
這老東西說話大喘氣!害得她白高興一場!
上官淺淺不高興了,躲在康親王的身後不出來。
上官宸再倚老賣老,也不敢對康親王動手,只能被上官淺淺氣得鬍子亂顫。
同樣被氣得身體發抖的還有潘雅。
這小賤人居然各種嫌棄他們對她不好!而且還拿出來明目張胆的說!
一般人不都會避諱這個嗎?
而且今天還有那麼多的外人在場,她怎麼就一點也不注重自己的閨譽和名聲?家醜不能外揚的道理,她都不懂嗎?
她覺得上官淺淺就是故意的,故意說要脫離家族,其實就是為了讓她出醜,讓所有人都覺得,是自己這個當家主母虐待她了!
天地良心,她除了在上官相爺面前,說讓上官淺淺住進這個小院,她還做過什麼?
一切拍板的事情,不都是相爺的定奪?
禁閉是相爺關的,和她可沒有關係!
院子里伺候的人是相爺撤走的,和她更沒有關係!
至於范柔和白芷?
那是忠義武將軍允諾可以在這院子里老死的,和她也沒有關係!
可事情的實情雖是如此,但外人不知道啊!
若這叔祖父真的同意了上官淺淺脫離家族,她還能說的清嗎?
苛待侄女的名頭肯定是要落下的。
這罪名一旦落下了,她在京中的貴婦面前還有何地位可言?她的三品誥命夫人的牌匾又如何能夠保得住?
好在,她的叔祖父還沒有太糊塗。
可現在這個樣子她又如何看得下去?
尚未出閣的閨女如何能和外男拉拉扯扯!
成何體統啊!
潘雅剛想訓斥,陡然間看到康親王蕭龍沂掃了她一眼,那一眼帶著非常明顯的警告,目光像刀鋒一樣銳利,差點沒將她嚇死!
這是不允許她說話?
潘雅噤了一下,隨即想起這院落是相府的后宅啊,她是這相府的當家主母啊!
於是假裝沒有看見康親王凌厲的眼神,憤憤道,「淺淺,你雖然在鄉野里長大,但現在已經回到了相府,行事作風可不能太過狂悖了!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可都得對得起自己的姓氏,叛出家門的話下次可不能隨口亂說了,否則,嬸母也是可以請家法的!」
上官淺淺斜睨了潘雅一眼,想,她這個嬸母也是一個有能耐的,幾句話就將她的自請出族變成了叛出家門!
心中呵呵冷笑,臉上笑容倒是不減,「嬸母也不同意我自請出府嗎?我以為你會很高興呢!畢竟這府里最容不得我的不就是嬸母你嗎?難道我錯怪了你嗎?往我院子里放南疆紅腥蟒的人不是嬸母你嗎?」
「你……」
上官淺淺居然懷疑那紅腥蟒是她放的!
「你休要胡言亂語含血噴人,那紅腥蟒明明就是你自己找來的,這相府里,能有馭獸本事的,除了你,還有誰?你從蒼暮山回來,誰人不知道你是帶著一匹狼隨行的!」
上官淺淺心道,知道我的厲害,那你還敢惹我!
她的臉上繼續笑咪咪,「嬸母是敢做不敢認嗎?不是你放的紅腥蟒,那是誰放的?這相府後院被你整飭的井井有條,誰還能染指不成?還有您為我欽點的這住所,這薔薇院,院子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站著都是這相府的親兵,若沒有你的授意,那麼大一條蛇怎麼可能鑽的進來?還有,你若不是心虛,怎麼可能會去幫我請李院正?而且是在事發之後的第三天去請,嬸母,你不覺得你做事全無邏輯嗎?」
潘雅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見過倒打一耙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
「我……」
她剛要出口辯駁,剛起了一個頭,話又被上官淺淺打斷了。
「你是定遠侯獨女,人人都說你出生將門,儀容高品,對待庶子庶女,都極為大度,可誰能知道,這些都不過是你的偽裝,你天性刻薄,並未半分將門之風,你連親生子侄都容不下,更別提善待庶子庶女!我初來乍到,也知道你給嫡子取名上官敏釗,給嫡三小姐取名上官婉月,可為什麼其他的庶子庶女們卻叫司琴、司棋、司書、司畫、司福和司慶?就連我這床上躺著的丫頭白芷的名字也比他們的好聽,相爺好歹是恩科的狀元郎,取名字不至於如此無能吧?嬸母,你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是否德行有虧?」
潘雅忍無可忍,就朝上官淺淺沖了過去。
她來勢洶洶,臉上帶著猙獰的殺意。
上官淺淺輕輕拍了拍康親王的胳膊,像是跟他說,讓他放心,自己不會牽連他的,然後整個人突然後退了好幾步,退到了白芷的榻邊。
潘雅原本還顧忌著康親王,不敢拿出她將門虎女的威風來,此時見上官淺淺自己退到了一邊,伸手就朝上官淺淺臉上抓起。
康親王眼中有一抹狠意一閃而過,手指在寬大的袖擺中微蜷,一個微小的像是黃豆般大小的石子就要彈出。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上官淺淺像是腳扭了,人突然歪倒在白芷的床榻上,而潘雅收勢不及,整個人撞向了面前的牆壁。
「上官淺淺,你居然故意絆倒我!」
潘雅撞的滿臉生疼,扭頭憤恨的大罵!
上官淺淺一臉的委屈,她揉著自己的腳踝,「瞎說,明明是你踩我。」
話說到一半,她抬起的眸子突然布滿了驚悸,嘴巴張大了,好半晌才叫出一句,「啊……嬸母……你、你、你……」
隨著她驚懼的叫聲,眾人呼吸也都是一滯,潘雅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