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工呼吸
朴雪兒第一時間衝到勞斯萊斯,她更關心,此刻車禍后,車內的傷亡狀況。一切雖和她無關,但此刻,她卻做不到袖手旁觀。「你怎麼樣?」
坐在前排的勞斯萊斯男人,血流滿面,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朴雪兒連忙對身後的寧小小道:「小小,快去看看那個人,有沒有事!?」
寧小小顫聲道:「我,我不敢。」
朴雪兒解開男人的安全帶,這才發現他的側胸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她連忙脫掉外套,死死的摁在他的傷口,不停的道:「堅持住,醫生很快來了!」
他的眉眼,那麼熟悉。
似乎聽到了朴雪兒的吶喊,男人終於有了一絲回應,但很快,又陷入昏迷,朴雪兒注意到他的鼻息,越來越淺……
「堅持住。」
「堅持住。」
「雪、雪兒,他,他是不是快沒氣了!?」寧小小傻站在一旁。
朴雪兒回過頭,盯在男人的臉上,豁然間,他發現……這個血目模糊的男人,好像,就是那個居高臨下,冷酷桀驁的紈絝……葉宗擎!
她咬著牙,淚眼,近乎模糊!
糾結……
猶豫……
最終,她將唇貼在了他的嘴上,一口,又一口的幫他呼吸!
「堅持一下。」
「葉宗擎!你堅持住,醫生,很快來了。」
寧小小張大了嘴巴,她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切,眼前的男人,就是葉宗擎嗎?就是剛剛,為了救他們,而開著勞斯萊斯,撞在了越野賓士身上的葉宗擎嗎?
男人手部動了動,費力的掏出手機,他的聲音有了些溫度,低低的道:「幫我……打,給,兒子!」
「我要聽……」
朴雪兒接過手機,迎面而入的,是一個長的特別可愛,白皙的小男孩,它坐在一輛玩具車上,嘴巴咧的很大,看唇形,似乎在喊著『爸爸』。
自己的孩子,應該也是這麼大吧?
朴雪兒咬牙道:「那你堅持住,醫生一到,你不僅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還可以看到他,抱到他!」
葉宗擎的嘴角微揚,似乎在笑。
在救護車之前,是十幾輛轎車接踵而至,同時,費忠海帶著一批專業護理人員率先衝上來,他們接替過朴雪兒,被排斥在外的朴雪兒和寧小小,只得慢慢離開。
人群中。
一輛法拉利停在外側,二十來歲的男孩,一巴掌甩在了那個老人的臉上。
「你乾的好事!」
老人紋絲不動,面部糾結,滿是慚愧。
歐雨澤重新回上車,第十九次撥向朴雪兒的電話,這個時候,他如果衝上去,一定會引起注意!短短二十分鐘,他艱難的熬著。
老人身後是幾名黑色西服的保鏢,此刻,他也有些氣急敗壞,在歐雨澤離開后,狠狠的朝那幾人的臉上扇去。
「姓秦的呢?」
西裝男捂著臉,低低的道:「跑了。」
老人點點頭:「抓住這小子,帶來見我!」
「是!」
急救室外。
數十名葉氏家人都趕來了,其中,便包括年過百歲的老人,葉逸軒。
「擎兒怎麼樣了?」
葉父低頭道:「醫生還在搶救,希望,沒事!」
沒多時,門外保鏢的護送下,跑來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他的臉蛋早已哭花,一個勁的喊著我害怕,我要見爸爸,要見爸爸。
老人年過百歲,坐在輪椅,此刻,竟也沒忍住老淚縱橫,一把抱住了那小孩,顫巍巍的道:「乖孩子,爸爸會沒事的,曾爺爺在,不怕,不怕,曾爺爺保護你!」
豎日。
經歷了足足十二個小時的搶救,葉宗擎終於恢復過來。
他第一個要見的就是兒子,看著兒子趴在自己面前,身上的創傷,似乎好了一半。
費忠海在眾人最後,才進入病房。
「昨晚,你不該獨自一人去的。」
「我不放心。」
「是惻隱之心吧?」費忠海低低的道。
葉宗擎沒有回答。
「天底下可憐的人那麼多,那個女人的遭遇,不算什麼,總裁,善良不是好事!」
葉宗擎點了下頭,昨晚,他似乎認出了自己,就在他擁有一絲意識時,他也看到她眸里燃燒的火焰,可是,就在她明明認出自己時,她還是選擇,救他!
「我知道。」
費忠海嘆了口氣:「我們給的酬勞不少,而且,她所受的折磨,也並非來自我們,一百萬,對他們來說,不少了。」
「太巧了。」
「什麼?」
葉宗擎自言自語的道:「怎麼會那麼巧?」
「總裁是說昨晚的車禍?放心吧,我會調查清楚的,這其中肯定有人作梗!」
「呵,她怎麼會,是直直的母親?」
費忠海愣了住,這一點,他也覺得難以相信。
難道是天意?
……
「姐姐。」
歐雨澤的聲音有些變樣。
「雨澤,什麼事?」
剛到家,很疲憊,一般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睡了嗎?這小子,一直保持著良好的作息,九點之前,一定睡覺!
「沒事,就聽聽你的聲音。」
朴雪兒一怔,苦笑道:「好了,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十天過去了。
這些天,秦朗再沒出現,朴雪兒雖然一直在堅持尋找兒子,包括寧小小也在幫忙,但始終杳無音信,秦朗,是唯一的線索。
可是,他好像人間蒸發了般。
徹底消失了。
朴雪兒後來了解到,秦朗在多日前,和一個黑社會大佬的女人,有染,兩個人勾搭在一起,早就不是一時半時。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結果,那個黑社會的人,抄了他的家,而那女人,卷了他所有錢,也逃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就像葉宗擎,只不過,每當朴雪兒恨起這個人時,心內總不時,有那麼一絲同情,她也不知道,這個人身上的同情何來?
連警局都不敢輕易動的人,還有什麼可憐的。
昨天,新聞頭條曝光,葉宗擎已經恢復大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
不知為何,看到這裡時,她長舒了口氣。
那晚,公司舉行慶功宴,雖然和自己無關,但迫於主管盛情邀請,她只好硬著頭皮去參加。
當時喝醉的人不下十個,男女都有,朴雪兒看了眼時間,借故要走,其中有個人故意說,朴小姐雖然是新同事,但也太不給大家面子,怎麼著,都得喝一杯意思意思。
朴雪兒很討厭這種酒局,冷淡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轉身離開。
眾人陷入尷尬,但沒多時,就又很快歡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