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想要什麼
會客室。
顧瑾翹著二郎腿優雅的坐在沙發上。
非常合身的西裝一看就是量身定製,把他的好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精緻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容顏上是一雙如星辰般深邃的清冷眸子。
看見顧瑾,寧笙那顆冷寂的心微顫。
「姐夫…」寧皓很熱情的打招呼。
對比寧皓的熱情,寧笙就顯得冷淡多了,她就好像沒有看見顧瑾一般,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茶几上的商業雜誌看了起來。
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顧瑾一個眼神。
顧瑾表情清冷,打量了她一眼,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及膝,黑髮如墨,精緻的臉上畫著淡妝,美麗動人。
幾個月不見,這個女人還真是愈發的放肆和目中無人了,打扮得如此精緻漂亮,是要去勾引人不成。
「姐。」寧皓小聲開口:「他是姐夫。」
奇怪,以往姐每次看見姐夫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到他身上去,眼神也從來不會從姐夫身上離開,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姐對待姐夫就跟陌生人一樣的。
寧笙抬眸,淡淡看了顧瑾一眼:「顧總有事?」
寧皓:「……」這是什麼情況?姐怎麼稱姐夫為顧總,難道兩人吵架了?
「夫人可是玩夠了,是不是該回家了。」顧瑾看著她,嗓音清冷。
結婚三年,這是他第一次稱寧笙「夫人」,不過寧笙卻沒有絲毫的高興。
「回家?」寧笙挑眉看著他,語氣嘲諷:「我可不記得我有家。」
三年,一千多天,她都是一個人在那冷冰冰的房子里,日日夜夜的盼望著顧瑾能回來。
如今,她不在盼望了,他卻跑來跟她說回家,真是可笑。
顧瑾凝眉:「還沒鬧夠?」
他親自來接她,已經是給她莫大的面子了,這女人竟還不知好歹。
寧笙彎彎唇:「顧總的話我聽不懂。」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她起身離開。
顧瑾的喉頭滾了滾,他從未想到,那個一直卑微愛著他的寧笙,竟然也有視他如無物的一天。
寧笙離開后,會客室里的氣氛有些微妙,瞥了一眼顧瑾黑沉的臉色,寧皓適時開口:「姐…姐夫,要不一起吃頓飯?」。
顧瑾微不可察的應了一聲:「嗯。」
出了公司。
寧皓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機撥通了寧爸爸的電話,小聲說著:「喂,老頭,出事了。」
「什麼事?」
「姐她跟姐夫好像吵架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
寧皓:「…」什麼情況,老頭不是一向寶貝姐嗎,怎麼反應這麼平靜。
飯店雅間。
顧瑾推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坐在飯桌主位的寧笙!
抬眸看了他一眼,寧笙將視線移向他身後的寧皓,臉色清冷:「顧總事務繁忙,哪有時間陪你吃飯。」
寧皓表示他好難,這飯吃也不對,不吃也不對。
原本顧瑾還以為,寧笙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以為寧笙一定會像之前一樣,忍不住黏在他的身邊。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斂了心思。顧瑾上前,拉開椅子坐下,目光凝視著寧笙,話卻是對寧皓說的:「我想和你姐單獨吃頓飯。」
「姐,姐夫,你們慢慢吃,慢慢聊。」寧皓邊說邊退了出去:「姐,公司的事有我呢,你不用急。」
「和姐夫好好吃飯,一定要吃好喝好。」
門被帶上,兩人還未開口,寧皓又打開門探出一個腦袋,唇角帶笑:「一定要吃好喝好,慢慢吃慢慢聊,不要急。」
顧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寧皓縮了縮脖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然後非快的關上門離開了。
他的目光隨即看向寧笙,嗓音難得的溫柔:「想吃什麼?」
「我已經點過菜了。」寧笙幽幽開口:「合不合顧總你的口味就不知道了。」
顧瑾聽著這疏離的稱呼,有些惱怒,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咄咄逼人的看著寧笙冷聲:「欲擒故縱的把戲次數玩多了小心引火自焚。」
寧笙覺得顧瑾這話很好笑:「顧總不覺得自己太自戀了點?」
「顧總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是在欲擒故縱?」
「離婚,顧總不答應,我回家,顧總又不請自來。」寧笙巧笑嫣然的看著顧瑾:「用顧總經常說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顧瑾,你真賤!」
目光看著寧笙清澈明亮的眸子,顧瑾真真切切的發現,寧笙是真的變了。
她,跟之前是真的不一樣了。
「想留在寧氏公司工作?」顧瑾轉了個話題。
「顧總喜歡明知故問?」寧笙淡淡開口。
顧瑾皺眉,霸道的開口:「我顧瑾的女人不需要拋頭露面去工作。」
寧笙就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眼淚都笑出來了:「顧總是沒睡醒還是喝醉了?」
「需不需要我提醒顧總,整個M市連三歲小孩都知道顧總你是單身。」
「需要我把結婚證拿出來給你看一看?」顧瑾挑眉反問。
事實上他卻是拿不出來的,當初一從民政局出來,他就隨手把那大紅本本給丟進了垃圾桶里,看都未曾看過一眼。
不過以他的能力,想要在弄一本結婚證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他才敢這般說話。
寧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知道顧瑾想要做什麼,明明就恨極了她,卻死活不肯離婚。
難道真的要把她這條命拿走,他才願意放過她嗎。
「喜歡顧總的女人數不勝數,想爬上顧總床的人也很多。」寧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笑開口:「顧總又何必跟我這個殺人兇手糾纏不清,也不怕污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怎的,殺人兇手四個字,聽在耳中,只覺刺耳得厲害。
顧瑾凝視著她,色淡如水的薄唇輕啟:「需要我提醒你現在的身份嗎,顧太太。」
「顧總對外一直宣稱是單身,可從未承認過我顧太太的身份。」寧笙聲音激動:「若是我沒記錯,顧總娶我是為了讓我贖罪,以折磨我為樂。」
深深吸了一口氣,寧笙唇角勾起一抹悲涼弧度,看著顧瑾,繼續開了口:「顧總不妨直接告訴我,想要什麼,或者說我身上還有什麼是有價值的,只要顧總開口,我一定會給,也省得顧總這般糾纏不清。」
顧瑾眉心擰得很緊:「你非要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