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雞

「王掌柜近日生意可好？「

門板被從外面一腳踹開，齊孟扯著嗓子對小院內喊道。兩個身材粗壯的夥計早聽見風聲，手持扁擔木棒，不由分說就要衝上來。

嗖嗖兩支輕箭射中那夥計小腿，夥計應聲倒地，嘴裡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剩下那個夥計獃獃站在原地，他沒想到齊孟他們手裡還有弓箭。

「叫你們掌柜出來！」

兩把順刀架在受傷夥計脖子上，另外一個嚇得滿臉蒼白，連忙轉身跑進後院。不一會兒，身材肥碩的王掌柜腆著肚子走出院門，遠遠望見齊孟等人，滿臉堆笑道：

「總旗大人駕到，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齊孟揮揮手，饒動山、張開東將那受傷夥計拽起，鄭三虎、楊雲龍、雷大柱、楊九成舉起順刀往王掌柜逼近。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這可是在均州城·····」

王掌柜身子顫抖，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齊孟嘿嘿一笑，示意幾個手下停住，淡淡道：

「王掌柜，你派劉艄公在漢江上謀害我們時，可曾想過有今日？」

「我，我沒有，」

王掌柜聲音顫抖，急忙否認，看齊孟這架勢，是要來尋仇的，王掌柜在均州雖有些勢力，然而遠水救不了近火，等清軍廳的人趕來，自己怕是屍體造就涼了。

「清軍廳就在附近，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

齊孟上前，一把抓住王掌柜領口，狠狠將他扔在地上，嘩啦一聲抽出順刀，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

「清軍廳來了更好，我也正想和他們說道說道，那個姓劉的河盜是如何在漢江河上殺人越貨，這些年到底殺了多少人！」

王掌柜不再說話，身體像麵條似得癱軟在地，旁邊兩個夥計也被幾個少年牢牢控制住。

王掌柜額頭滲出細密汗珠，聲音顫抖道：

「你想做什麼？殺了我，你逃不出均州城的，這可不是在漢江·····」

齊孟冷冷一笑，從這話基本已經可以判定，王掌柜和劉艄公脫不了干係，姓王的雖然罪大惡極，然而今天自己進城只是來買糧食的，殺人並不在他計劃之中。

「放心，今天不是來殺你的，你這條命先留著，「

王掌柜被按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是貨郎販貨的喊聲。

齊孟手中順刀翻轉過來，刀刃深入後頸，隱隱顯出一條血印，王掌柜不敢呼救，齊孟能殺的了劉艄公，當然也敢殺自己。

聽說不殺自己，王掌柜心頭一松，也不再掙扎。

「總旗大人此來，是要·····」

齊孟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院子里一堆糧食上，忽然哈哈大笑，俯身扶起渾身發抖的王掌柜，對他道：

「我們這次來均州，是要和掌柜做生意的，「

王掌柜又驚又怕，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也是久經江湖之人，見齊孟不是在開玩笑，感激不已，正要說話，被齊孟伸手攔住。

「上次給你的五百兩銀子，全部換做糧食，雇兩輛馬車，給我們送到小炮山，」

王掌柜大難不死，連忙表示沒有問題。

「來日方長，王掌柜，以後在均州，咱們還要多做買賣，你幕後那位，我早晚會他一會，」

王掌柜連連點頭，幾把順刀這才從他脖子上移開，齊孟等人退後兩步，喊了一聲，退出小院。

「王掌柜，申時初刻，城北等你！」

王掌柜應了聲，確定齊孟等人走遠，嚇得癱軟在地，好了好酒都說不出話來。

那個被箭射傷的夥計一瘸一拐來到掌柜身前，惡狠狠道：

「掌柜的，咱報官吧，讓快手拿了他們，不就是個總旗嗎！破軍戶，狗一樣的······」

王掌柜不等他說完，一耳光扇在那夥計身上，罵道：

「不要命了！剛才他們射中你小腿，就是留你條性命，人家縣衙早就買通了，報官？廖縣令會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