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命不可缺,命里終需
維也納不算是一個大地方。
再加上聽到這個人名,斯洛夫斯基,陳雨晴覺得自己的末日,自己的死期要到了。
「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曾經聽過他對古典樂的演講。更是有幸在畢業作品上被馬克斯洛夫斯基老師指導。」音樂老師為大家隆重介紹了自己的老師。
所以說,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就是老師的老師,也就是師公?
那麼,這下子輩分就有點亂了。陳雨晴究竟要叫馬可斯洛夫斯基什麼呢?
當年,如果不是遇到了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的話,小羽老師也不能夠以榮譽生學位畢業,更不會得到一份全額獎學金繼續供她讀研究生了。
而馬可斯洛夫斯基學中文的啟蒙老師大概也是小羽老師。
在接觸了小羽以後,馬可斯洛夫斯基發現了中文的博大精深,便自己跑去學中文了。
聽著小羽老師的介紹,同學們止不住地露出錯愕的表情。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位「bravo」的先生,居然是自己老師的老師。
而且他們的師公居然就是世界上大名鼎鼎的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
當馬可斯洛夫斯基被小羽老師介紹著,被大家認識的時候,琴譜後面的那位同學依然躲在紙張後面,久久不肯露面。
聽到小羽老師的話,那位同學攥著琴譜的手,倒是越來越緊了,也越縮越后。一步一步,偷偷地挪著自己,試圖讓別的同學遮擋自己的全身。
正常來說,不應該是跟馬可斯洛夫斯基先生攀關係的好機會嗎?
可為什麼這位同學的舉動如此反常呢?
「那位琴譜後面的同學。」馬可斯洛夫斯基突然點名。這讓擋臉的同學抖了一下。
最怕突如其來的點名。就好比上課的時候被老師萬里挑一的感覺。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馬可斯洛夫斯基真的發現她了。
「可以讓我看到你的臉嗎?」這句話不輕不重,卻直戳那位同學的內心。
看似是請求,實則是在暗示這位擋臉的同學不懂得尊重別人。
但是真的不是陳雨晴不禮貌。她是真的不想讓這個金框先生看到自己的臉。
如果那個人是一個陌生人的話,那陳雨晴是真的無所謂。可是這個人偏偏是一位維也納人,而且名字還是馬可斯洛夫斯基。
馬可斯洛夫斯基的好奇心已經無法抑制住了。
剛剛在看錶演,聽著品翰獨奏的時候,馬可斯洛夫斯基的關注並不是在小提琴的旋律。反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鋼琴的伴奏上面。
如果說品翰的獨奏是一條魚的話,那麼陳雨晴的伴奏就是水分。
如果說品翰的獨奏是一隻小鳥的話,那麼陳雨晴的伴奏就是翅膀。
對品翰來說,陳雨晴是什麼?陳雨晴可能不算什麼,但陳宜是品翰的氧氣。
命不可缺的,命里終需的一部分。
馬可斯洛夫斯基實在是太愛這鋼琴伴奏了。這是不可缺的部分。沒有了鋼琴伴奏,也許品翰的獨奏就散了,不結實,不渾厚了。
馬可斯洛夫斯基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柔的伴奏,而且能夠融入小提琴的琴聲中。更不會搶走了獨奏的風頭。
從來沒聽過的原因怕是陳宜從來都是獨奏,從未幫別人合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