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鐵掌龍吟驚天變

「阿彌陀佛！費師兄！這是何故！？」

恆山派的定逸師太突然開口，雙眉緊鎖的看著亂成一團的場中。，

「殺！殺！」

「岳不群！你這個卑劣小人！」

「......」

定逸。

整個劉府陷入了一場混亂，而形式則不斷擴張，在場的江湖人士紛紛離座躲避，甚至一些人已經起身逃離。

五嶽同盟中華山嵩山起了爭執，拔劍相向，幾乎染血廳堂，這件事若是持續鬧下去，必然掀起更大的風波。

沒有人願意在這裡沾染這種是非，即使是同為五嶽劍派的泰山也悄然遠離戰場。

定逸師太見雙方都沒有罷手的意思，面色難看的一甩袖子，率領門下弟子徑直站在了外圍。

「姓李的小子！是不是你搞得鬼！？」

突然，一聲嬌吒響起，一名身穿水綠衣衫的少女出現在李黑白面前，她容貌精緻，膚色白皙如雪，扎著靈蝶髻，年紀約十六七歲，渾身透著精靈之氣。

好一個嬌俏年華美貌無雙的少女！

「你誰啊！？」

李黑白眼皮都沒抬，淡淡問道。

「華山君子劍是我父親！我叫岳靈珊！」

綠衣少女岳靈珊持劍在手，瞪著李黑白。

「奧！令狐兄的小師妹！」

李黑白抬眸看了她一眼，道：「那就看在令狐兄的面子上回答你的問題！」

「沒錯！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我華山派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針對我父親！？」

看著他混不在意的語氣，岳靈珊氣的胸脯起伏。

「無冤無仇！？岳大姑娘！你根本不了解岳不群啊！從福州林家老宅到此地，迄今為止。。。我們之間可是交手了三次！每一次，另尊君子劍可一點都不客氣君子！奧！對了！有一次令狐兄也在場，更是認出了對方施展的太岳三清峰劍法！」

「你胡說！我父親堂堂正正，不容你污衊！」

李黑白淡淡微笑，對於岳靈珊的指責絲毫不放在心上。

一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片子罷了，能斷他一根毛髮么！？

「李兄。。。！那不是另有其人么！？怎麼可能是我。。。師傅！」

令狐沖一邊激斗嵩山弟子，同時高聲喊道。

「天下之大，武功並不是唯一的，會我華山太岳三清峰的多了，難不成都是你的對頭么！？」

另一邊，岳不群也呵呵冷笑，更是話音一轉，開口道：「你李黑白自出道以來就與我正道不合，如今更是不知用了什麼妖邪手段，控制了嵩山派的三位師兄！依我看，今日當首誅你這惡賊！！！」

「哈哈哈哈！既然知道我有妖邪手段能掌控人心，你岳不群就不怕嗎！？當著天下人的面說出一直以來藏匿的野心和手段！讓所謂滿身正氣凜然號稱君子的你晒晒心中的陰暗詭詐！」

李黑白大笑，看著岳不群驟然緊縮的眸子，緩緩踏步。

「一派胡言！岳某行的正坐的端，即使中了你的邪術，也只是你欲加之罪！」

岳不群說著，突然抽身，手中掌劍齊出，臉上紫氣升騰，眼中雲遮霧掩，紫霞神功已然運到了極致，身形如陀螺一般在半空一個轉折，越過了一眾混亂，向著李黑白撲去。

他這一次的出手，在沒有任何保留，盛勢震懾群雄，恍然不覺，華山的岳不群居然身懷如此功力。

除卻李黑白之外，在場居然在沒有人可以比肩。

「受死！」

「這算是。。。第四次了吧！岳不群！」

李黑白宛若身處風暴之中，嘴角輕笑，反手抽出長青劍。

劍身若秋水，凝神映皓月！

一道幽深的冷光斬在了大廳的半空，那股劍氣凝實如殘月，直接破碎了岳不群的掌勁和劍身，順著他的心口鑽了進去。

噗！！！嗤嗤！！！

岳不群面色急劇慘白，身在半空，他的口腔耳鼻之中已經噴出了大口的鮮血，隨後他的全身各處具有劍氣噴出，血痕瞬間染遍了周身。

「你。。。李。。。」

他狼狽的摔在地上，雙目恍然無神，整個人似乎呆傻了一般。

「爹！」

岳靈珊驚叫一聲，伸手攙扶住岳不群的手臂。

那隻手掌軟綿無力，甚至岳不群整個人都沉重無比，氣息紊亂不堪，與往日截然不同。

「爹！你。。。你的。。。」

岳靈珊面色劇變，囈語著問道。

「李！黑！白！」

岳不群吃力的看著站在那裡的身影，目光中有憎恨，有憤怒，更有一絲無力的解脫。

「岳掌門！」

混亂的外圍，恆山定逸師太面色突變，落入場中，手中托著一顆雪白的丹丸。

「此白雲熊丹丸，乃療傷聖品！」

「沒用了！呵呵！什麼都沒用了！岳某如今。。。已是形同廢人！那一劍。。。斷了我所有的行功經脈以及丹田氣海！」

岳不群長嘆一聲，痴傻一般向外走去。

「一劍生滅，卻不傷吾命！好一個李黑白！好可怕的劍法！」

他踉踉倉倉，居然就此走出門外。

「李黑白！我華山與你勢不兩立！」

岳靈珊眼中蓄滿淚水，隨即跟著岳不群的背影緊追而去。

此刻的場中，因這場變故而平靜了下來，華山派弟子面色憤慨，相繼離去。

直到最後一人。

「令狐兄！」

李黑白面色不改，開口道。

「他養我教我。。。此恩勝過一切！」

令狐沖緩緩收劍，目光卻看著遠處，繼續道：「其實那一日。。。我就已經隱約猜到了是誰！李兄！這是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他日令狐沖若劍法有成，必然要向你討個說發的！」

「好！李黑白等你！」

「多謝！」

令狐沖轉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面色冷然的抱拳撤步，揚長而去。

他拜的是昨日故交，謝的是不殺之情！

他懂！李黑白自然也明白！

華山派離去，而嵩山派弟子卻面色悲戚恐懼。

費斌！丁勉！陸柏！

三人拚死激斗，本就神志不清，不顧自身，此刻已重傷垂危，儼然是無法生還了。

劉府今日成了如此模樣，劉正風的金盆洗手成了一場莫大的鬧劇。

五嶽劍派先後離去，剩下的江湖人士自然也不想討個沒趣，紛紛轉身告辭，先前喧囂熱鬧的劉府漸漸冷清了下來。

今日之情形，有恩仇、有血雨，亦有斬不斷的江湖風雨事。

相信過不了幾日，整個江湖都將震動。

半個時辰后，城外。

路口！

劉家倖存的十餘人面色仍舊惶惶，看著遠處的地方。

一座亭台中，三個身影靜坐。

「李少俠！今日之恩，怕是此生也難報了！」

劉正風面色感激，曲洋也是神色激動。

本以為陷入了必死之局，卻不曾想就此解決，從此海闊天空，魚鳥翱翔，雖要從此隱姓埋名，但總比丟掉性命要強的多。

「李少俠仁義無雙，老夫本以身存死志，更是將孫女託付他處，不想峰迴路轉，多謝了！」

曲洋說著，提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

「算了！真要謝的話就感謝你們的親人吧！失了丈夫父親什麼的.......終歸要落下一些可憐人，這世間...還是盡量少一些孤寡幼兒的好！」

李黑白神思不屬，也沒有聊天的興緻，索性起身道：「你們還是儘快遠離吧，江湖的是非恩怨既然想躲，就躲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了！」

說著，不再理會兩人，打算就此離去。

嗚嗚...嗚嗚...

這時，有怪異的聲音響起，低沉嘶啞，落寞哀傷。

「這是！？」

三人神色一動，同時看去。

衡山城的方向，一道枯瘦的身影緩緩走來。

他的腳步雖看似緩慢，但每一步都跨越數丈距離，幾個呼吸，就出現在了眼前。

神色平靜，面容蒼老，手中拉著一把黝黑的胡琴。

赫然是衡山掌門莫大先生。

「師兄！」

劉正風怔然的喊了一句。

「嗯！」

莫大先生走到近前，低不可聞的點了點頭，隨後默默的看了一眼李黑白，而後飄然離去了。

由始至終，他都未曾在多說過一字。

砰！

劉正風突然拜倒，向著莫大先生的背影叩首，隨後起身，面上有了一絲歡喜之色。

「師兄終究還是來了！以他的性情....原本不該來的！是我有負師門！」

「一切終歸過去了！」

曲洋站在他的身後，道：「走吧！」

馬車揚起，一行人漸漸遠離了這裡。

江湖恩怨，誰也分不清對錯，或許...唯有在往後餘生中才能體悟。

李黑白向著落日的道路前行，樹蔭下，一匹駿馬安然等候。

......

此刻，另一個方向！

嵩山！

山高林密，巍峨起伏。

此地武風盛行，不僅是因為千年古剎江湖牛耳的少林寺坐落再此，近百年來嵩山劍派同樣為它增光大半。

少林！嵩山派！

前者享譽江湖屹立武林千餘年，從昔年達摩老祖東渡開宗立派，便一直是江湖之上的北斗泰山，後者則是如今正道支柱五嶽劍派的領頭羊！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這一座山，便是因為有了少林和嵩山劍派，故此，是當今天下武林正道的聖地。

時間是正午，一道金色龍影從遠處的天際橫插而至，向著少林的方向落去。

轟！！！

那一道龍影如隕石天降，直接落在了少林大雄寶殿之前，將整個青石庭院震的支離破碎，銅鐘嗡鳴不止。

煙塵之中，金光漸漸消散，一名身穿休閑裝，留著短髮的青年顯露出來。

「少林寺....勉勉強強...馬馬虎虎....」

「阿彌陀佛！施主是何人！？為何擅闖我少林寶剎！」

大雄寶殿之中，不少少林僧人驚駭莫名，看著那如神魔一般自天穹墜落的身影，一時之間居然相顧失色，隨後有老僧從佛塔之下驚醒，身影如電一般出現此處，低聲詢問。

「哼哼！大和尚！都要死了還想要攔我嗎！？」

諸葛未央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緩緩踏步，道：「我的目的很簡單...是你們少林的洗髓經！」

「洗髓經！？阿彌陀佛！施主武道已進了大宗師境，天人合一！真氣化形！洗髓經怕是已無用處了！」

老僧蒼老如朽木，目光混濁不明，垂到胸口的白眉微微一動，說道。

「有沒有用試過才知道！」

諸葛未央說完，不耐的擺了擺手，道：「老和尚，你應該感到慶幸，不然...此刻這座寺廟就已經換了地方！入了輪迴閻羅殿！所以趁著我還有點耐心....」

「。。。。。。」

老僧沉默不語，他雖然行將就木，但一身武道修為早已破入先天宗師境，且走的很遠，天人交感之下足矣窺視出一絲諸葛未央可怕的氣息。

真氣化形，凌空虛度，此等神異手段雖是大宗師境界的招牌，但此人卻不僅如此，那股真氣更是霸道永烈，至陽至剛，如烈日熊熊，橫貫蒼宇，更是飛縱九天，必然身懷蓋世的神功秘典。

如此人物，若不小心翼翼，今日怕是少林滅門之日。

「哎！」

沉思片刻，老僧終於長嘆一聲，道：「方正！」

「師祖！」

一名面色紅潤，約六十餘歲，身披袈裟的僧人從大雄寶殿中踏出，稽首道：「弟子在！」

「將洗髓經抄慕一本！送與這位施主！結個善緣！」

「是！請稍後片刻！」

少林方丈方正大師再度轉身離開，面上沒有絲毫異樣，只是遵照老僧之命臨摹洗髓經。

「少林。。。果然很聰明！難怪能承平千年！哼哼！這樣也省去一番手腳！」

諸葛未央冷笑一聲，隨手一揮，一股真氣從他的掌中發出，飄忽在空氣中肉眼可見，而後那股真氣扭曲成一張躺椅，他悠然的坐了上去，開始靜靜等待。

「好精妙的掌控力！」

老僧看到這一幕，目光微縮，隨後便站在那裡如一截木樁栽入了山石泥土一般，紋絲不動。

他的勢如山、如木！有一股渾然的氣息在流轉。

「嘿！還差的遠呢！」

諸葛未央似乎沒有看到他的動作一般，哂笑一聲，眯著眼睛道：「若有一日，我能以身化龍，這門神功便算是成了！武之極境，破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