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鏡像神獄鎖天龍

「嗯！？居然...還有另外的氣息存在！」

諸葛未央龍身盤旋著將李黑白的身體包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嘎吱！砰！

他的龍軀在用力纏繞，數十萬的力道傾軋緊縮，瞬間擠爆了空氣，發出沉悶的聲響。

只是並沒有想象中的血液飆射，李黑白的身體似乎成了幻影一般，絲毫無法受力！

「這是！？」

諸葛未央的頭顱靠近，雙目猶如利刃，死死地盯著依舊在他環繞之中的身影。

「難道。。。你才是龍珠真正的主人！？」

「哼哼哼！哈哈哈！這句話說的好！」

李黑白緩緩扭了扭脖子，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龍首，近乎享受一般的吸了口氣道：「因為此刻龍珠的確是屬於我的！」

「你是誰！？」

諸葛未央低沉的問道。

「李黑白！」

「別開玩笑了！那麼之前的那人呢！？」

「一個。。。被淘汰的。。。可愛之人！這場生死之爭，終究還是。。。我贏了！龍珠！神聖之體！還有失落的...神之眼！所有的一切都重回...這種感覺....才是我需要的！」

李黑白答非所問的看了看身處的環境，一個虛幻的門洞出現在他的身後，只是輕輕的一個轉身，他的身影就徹底陷入了進去。

「又是異空間！該死的混蛋！」

諸葛未央的神色徹底陰沉了下去，無論他的力量有多強，若沒有打破現實空間壁壘的實力，對於空間之力終究是有心無力。

破碎虛空！那是武道的極致才能掌控的威能！

屬於無上大宗師的下一重境界！

破碎境！

但即使如此，破碎境也只能在低武世界洞開剎那而細微的空間亂流，無法如此恆定的開闢空間之門。

這根本就不屬於任何的人間武道以及術法，而是神奇無比的次元世界衍生的力量！

這種仙神級別的能力在這低等世界之中已經有了不敗之地！

那道空間門戶並沒有消失，閃爍著點點幽藍的光澤，神秘而詭異！

諸葛未央神色閃爍不定，即使他對於自我在如何的肯定狂傲，有著無敵此界的絕對信心，卻依舊不敢貿然闖入那片未知空間。

異空間神秘莫測，若是不慎被封鎖其中，那必然是死路一條！

「啊啊啊！可恨！可恨！該死的混蛋！」

突然，其中響起慘烈的嘶喊，空間門突兀的擴大開來，足矣讓諸葛未央低垂的視線清晰的看到李黑白正氣息紊亂的跌倒在地，臉色再次變成了詭異的兩種神情！

他在抱頭痛呼，一邊臉色扭曲猙獰，一邊卻淡然微笑，持續了片刻，他的整個臉色開始漲紅，青筋畢露，血液在血管中奔涌急流，似乎正在經受某種莫大的折磨。

那一片空間僅有百米方圓，籠罩在一片晶瑩如琉璃一般的幽藍之中，空曠寂寥。

諸葛未央的目光瞬間緊縮起來，他定定的注視著李黑白慘叫翻滾，甚至自殘己身，身上的氣息也是忽強忽若，最終在一片長嘯之中轟然倒地。

血液從他的七竅之中滲出，口鼻之間，更是大口的咳血，而後漸漸變得死寂！

空間門突然劇烈收縮，有細微的黑色碎片斑駁震蕩，幾乎要一寸寸的埋葬其中。

最後的一刻，李黑白的雙手突然扣入自己的胸膛之中，力道爆發，撕裂了大片的血肉骨骼，一顆跳動的心臟被摘下，清晰跳動，被粗暴的捏在了手中！

刷！

幾乎在沒有任何的猶豫，諸葛未央精氣勃發，雙目湛然有神，收斂巨大的龍軀，閃電一般沖入其中。

空間門怦然碎裂，扭曲著漸漸湮滅。

風輕雲淡！

暴亂的亂流風嘯霎時變得平靜安定，華山思過崖的上空已然空無一人！

無論是李黑白或者諸葛未央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

李黑白破開空間，諸葛未央緊隨其後，就這般離開了。

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戰的開始和結束！

武道的極限被不斷拔高，最終的歸途便是武破虛空！

這種傳說成了這方武道世界的真實存在，所有目睹這一戰的江湖之人一時間都在怔怔出神！

沒有勝敗！沒有生死！也沒有歡笑和絕望！留下的居然只是平淡而複雜難言的感覺！

「這是......」

許久，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低語，目光中卻猶在閃爍不定，似乎難以相信所見所聞，一場滅頂之災居然如此輕易的結束了。

「武破虛空！得見神明！千百年的流傳居然...是真實存在的！？難道那兩人一直打到了仙界不成！？」

有人長出了口氣，目光瀏覽四野，雜亂的山石和無數折斷的古木叢叢凌亂，顯然這並不是南柯一夢，而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娥眉派中倖存的年輕弟子不發一言的沿著山石而去，似乎有再次接近思過崖的打算，那一處孤峰已經被斜斜的削去了一段，青褐色的山體切口光滑如鏡，亂石滾木在山下堆積成群，成了一座亂石山，而思過崖的主體更是陡峭，有一道裂痕從山腰直通下方，於華山的山巒之間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峽谷，此刻若沒有過人的實力和輕身功夫，顯然想要攀爬上去極為困難。

這一場大宗師之間的生死之戰，居然改變了華山的一座峰體，這種景象令人驚悚恐懼。

「哈哈哈！勝了！終究是邪不壓正！」

「武道通神！武道通神！祖師誠不欺我！」

「先天宗師！大宗師！武破虛空！這就是武者的道路！」

有人失神忘我，有人縱聲高喝，更有不少師門長輩一邊整理凌亂的衣襟和髮絲，一邊又向著後輩子弟揚言，舒展心中一時的感慨見聞和豪邁之氣。

有人打通神話的事實顯然比之諸葛未央以及李黑白兩人都要轟動的多！或許十年之後仍舊有人能記住他們，但千百年之後，流傳的卻只有今日的傳說。

漸漸的人群中有笑聲響起，彼此對視之間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氛圍縈繞，殘留的各門各派紛紛前行，那一處思過崖對於他們而言先前宛若地獄，此刻卻又近乎成了聖地。

在今日親眼所見有武者破碎虛空，無論那人如何行徑，是邪魔也好，是豪傑也罷，在此時卻似乎又成了同類，成了先驅一般的神話。

或許經年之後，所有在此地見證的人都將沾染上一分意外的榮譽！

「呵！這天下儘是一些無知鼠輩！惹人生厭！」

東方不敗神色漠然的收回視線，她的雙手緊握，似有殷紅之色浮現，她冷冷的注視著眾多的背影，心中煩躁的近乎形成殺機。

「咳咳！咳咳！終歸來說，我們還是勝了！」

一旁的巨石前，風清揚失去了一條臂膀，臉色蒼白的掙紮起身，說道。

霎時間，東方不敗心中的殺機演變成了怒火，她森然的盯著風清揚，而後袍袖揮舞，轉身離去。

「李黑白若是一月未有消息，那今日的所有人，都要為他殉葬！不管他是何人！」

她走了幾步，突的站定，聲音依舊冰冷，道：「也包括你！」

「哈哈！哈哈！風清揚今日已經算是苟活，若為李黑白那小子陪葬....」

風清揚長笑，只是他的臉上卻未曾有半分的笑意，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倒不算辱沒！可惜了！可惜了啊！」

他口中說著，雙唇有些抖動，臉上有淚痕斑駁，卻是已近乎癲狂，而後失神的向後跌倒。

「師叔祖！」

華山派之中，令狐沖閃身而出，蹲伏了下去，將風清揚托起，面色焦急。

風清揚的身份早已被知曉，所有的華山弟子包括寧中則在內都緊張的圍在一旁，此時，整個江湖武林近乎衰敗沒落，不提以被滅門的少林武當，剛剛下山行走的娥眉又是元氣大傷，而華山卻有一位先天宗師級的擎天支柱，那必然是華山的莫大機緣。

岳不群失去了武功，華山近乎跌落一流門派的行列，若是能有風清揚存在，那必然是江湖的又一聖地。

日月神教隨著東方不敗走的乾乾淨淨，留下的就成了江湖同道，華山、娥眉、泰山以及恆山成了當今天下最大的四個正道門派。

諸葛未央和李黑白的一戰迅速的流傳出去，江湖之上的三教九流，武林世家同時鬆了口氣，他們未曾眼見傳奇，所關心的只是結局罷了。

能活著，自然是值得慶賀的！

而有這個機會，自然是需要感恩的，李黑白之名被正道選擇性的遺忘了，那麼新上位的四大門派以及正道會盟所有人自然成了恩主。

一時之間，華山鐘鳴鼎盛，除卻被重新定義為禁地的後山思過崖，整個門庭已經看不到絲毫的凌亂。

風清揚獨居一所小院，每日只有令狐沖送去飯食，間或被指點一番劍道要點，於劍道之上突飛猛進。

岳不群不知何時已經失蹤了許久，寧中則替其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令狐沖，更是將獨女許配，成為華山的最大事件。

日月交替往複，一個月的時間，漸漸流逝了。

世人似乎已經忘記了那一場危極整個天下的事件，眾多門派的覆滅導致了無數人的野心滋生，每時每刻都有爭鬥傾軋，江湖...依舊還是那個江湖。

沒有人知道，在一處未知的空間中，生死依舊在延續。

枯寂的空間，幽藍如夢幻煙雲，帶來細微的光明，百米空間的中心處，兩個身影已經保持靜止持續了許久。

李黑白面容倦怠，但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興奮，他的對面，諸葛未央目光獃滯，口中默然囈語。

他在低誦龍神功的秘訣以及掌控雷火的術法！此時，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當諸葛未央吐露出最後一個字，整個人頓時仰躺在地，嘴角帶著輕笑，似乎陷入了最深沉的美夢之中。

「諸葛未央！就在成神的鏡像中....徹底死去吧！」

李黑白嘴角噙著冷笑，呢喃低語一聲，而後緩緩起身，手中自然而言的匯聚起了一團火焰，向著諸葛未央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