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命重要
是她，那晚，她在巷子里看到的兇手其實是她，是個穿著黑袍的女人。
這麼重要的信息，居然給她弄錯了，牛芒暗恨自己，果真是喝酒誤事。
「看你的表情，是都知道了？」
嘉姐慢慢走近，笑道。
此刻的她，美艷的如勾魂女鬼一般。
「謝謝你那晚放了我，否則，我還真逃不掉了。」
她又道。
「我是沒能抓住你。」
牛芒鄙視痛恨自己，但還是要解釋一下，她絕對不會故意的，那晚喝的太多，她沒能抓住兇手。
嘉姐輕笑兩聲，拿起冰冷的手術刀，在她臉上比劃著。
「年輕多好啊，朝氣蓬勃的，看你，就連生個氣都這麼動人，你說這張臉蛋，該從哪兒開刀好呢？」
陰冷的眼神盯著牛芒那張『如花似玉』的俏臉，彷彿毒螞蟻在上面爬行似的，讓人覺得十分噁心。
「嘉姐，我就算不開刀，也很醜了，哪兒能跟您比呢？要不您先放了我，咱有話，能慢慢說。」
雖然這時候這樣求饒很沒骨氣，但骨氣能當飯吃嗎？
牛芒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不行。」
可是，就算她如此沒骨氣的求饒了，嘉姐還是一點兒希望不給她。
盯著她那張臉，嘉姐目光有些渙散獃滯。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也不想殺你，可為什麼你出現的那麼及時呢？告訴我，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還是警方有了線索？」
她問道。
「沒有，我就是擔心你，過來看看，警方絕對不知道，所以嘉姐您放了我，我保證，今晚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也絕對不會去舉報你。」
她趕忙道。
「是嗎？」
嘉姐一愣，忽然間笑了。
笑的牛芒越發毛骨悚然，心中很是忐忑。
她只知道嘉姐會死，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小命嗚呼啊？萬一嘉姐是殺了自己以後才沒命的呢？
牛芒此刻淚奔，後悔，她怎麼就沒想到這種可能性呢？
「所以就算我殺了你，也沒人知道是我殺的，這件事，還是能瞞住。」
她似乎是自言自語，自個兒嘀咕。
牛芒嚇得直冒冷汗。
看那手術刀，從臉蛋划向脖子，死亡的恐懼，讓她瑟瑟發抖。
千萬不要啊，她還不想死。
因為過於恐懼了，反而冷靜了許多。
「其實蘇簾是我男朋友，他很愛我，對我死心塌地的，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拼了命的調查，而且……我這人沒什麼朋友，最近也就和你走的近，嘉姐，你要殺了我，你肯定逃不掉的。」
「男朋友？」
見嘉姐一臉錯愕。
牛芒趕忙的點點頭。
「是啊，你之前去我店裡，不是見過他的嗎？」
反正蘇蓮花沒在，她怎麼說都行。
她壓根沒想過，這些話會被他知道。
於是，林嘉沉默了片刻，牛芒看出有戲，又繼續道「其實這件案子都完了，蘇簾也結案了，要是這會兒突然發現案子查錯，上頭一定會降罪給他，萬一降職停薪，我們小兩口還怎麼生活啊？所以嘉姐，您放心，我絕對保密，一句話都不說，您不知道，蘇簾都準備要娶我了，可是沒錢買房買車，我家裡人不同意啊，要是這時候失業，咱倆不是吹了嗎？」
她說的一臉委屈，還快哭了，如此之情真意切，林嘉真有動容。
畢竟，牛芒說的有道理。
一個警察，會為了查清案子，不要自己的烏紗帽嗎？
她可知道很多高官貪污腐敗，有一副極其噁心的嘴臉。
殺了她，對自己的確是一身的麻煩，可就這樣放了，豈不是留一顆定時炸彈？
一時間，她還真不好拿主意了。
「其實嘉姐，同為女人，我能理解你的，被老公背叛，真的很痛苦，要是我，如果蘇簾敢背著我養情人，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再找人教訓他的情人，一定讓她死的很慘。」
牛芒惡狠狠的道。
說的林嘉一愣。
「如果我愛的人不愛我了，還找了其他人，我肯定希望他們都死，萬劫不復。」
牛芒又道。
其實，在內心深處，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的。
曾經，被逼無奈和蘇簾分手時，她就想著如果哪一日讓她知道蘇簾結婚生子了，還被她碰到，她一定無法釋懷，所以這些年，才躲的遠遠的。
可謂是有感而發，如此之真誠。
「真的嗎？」
林嘉是信了。
「嗯，所以，我能理解嘉姐。」
牛芒拚命點頭，企圖博取她的信任。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她，似乎就在說，嘉姐，咱們是同道中人，所以你就趕緊的放了我吧？
那瞬間，林嘉好像也是受到了蠱惑，手術刀忽然垂落，陰冷的神情忽然染上了淚光，看上去，好像快哭了一樣。
當她伸手正要去解開繩子時，看到牛芒的手，忽然嚇得後退兩步。
「不，你無法理解，你怎麼可能理解，你年輕貌美，怎麼可能理解我這四十多歲的老女人的想法，不，你不理解，不理解……」
忽然間瘋魔起來，在牛芒看到希望時，她忽然再次撿起手術刀，沖向牛芒，朝著她手腕就是一刀。
鮮血順著白皙的手腕在流淌著……
牛芒疼的想罵人。
死變態，要動手前能不能說一聲，真的好疼。
「看著我的容顏一天天老去，簡直比死還痛苦，年輕時候的我迷倒萬千男人，誰見了我不是欣賞愛慕？可現在呢？我已經四十五歲了，保養的再好，還是有皺紋，一不小心就長出贅肉，你看看我脖子上的細紋，還有眼角，就算我再努力，還是改變不了它們變老的事實，人一老，就變得很醜，我已經是個又老又丑的女人了，外面的小姑娘越來越會打扮，越來越漂亮，那麼鮮活，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永遠保持年輕漂亮，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要有比我更美的女人？她們都該死，統統該死。」
說著，過於激動的她又在牛芒手腕上劃下一刀，皮開肉綻。
你娘的，你變老，關我什麼事？
牛芒疼的倒吸口涼氣。
「就算你殺光天下所有的女人，你還是會變老，還是無法保持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