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正如此想著,卻見兩個人自不遠處出現,如今已是早春,路邊生出了更多的草來,他們如今便蹲在路邊,菜那些草,一邊采,一邊唱。
果然是他二人,也是,除了這二人,又有何人膽敢唱這種歌呢?
歌中說西山採薇,那他們如今採的便是薇草么?我只知自己的名字是這個,還從未見過這種的植物,如今也算是開了眼界。
丞相轉身靠近姬發,極小聲地問他問題。想必是關於這兩個人該當如何。
片刻之後,丞相便吩咐道:「原地歇息!」
那兩人轉身往我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又繼續忙自己的事了。
停歇了許久,等到了二位離開此處,才又重新啟程。
玉茗突然說:「這兩個人也是死腦筋。」
我問:「怎麼說?」
「這兩人如今,知道了商已滅,便已鐵了心,不吃周食。他們如今,採薇而食,薇草不過是春生秋滅,等到了秋季,他們便會因著沒有食物而死。」
「或許,他們是認為一臣不可侍二主吧!終歸是古板了點,但是,這種心境還是極讓人佩服。不過,畢竟也是他們的選擇,我們倒也沒辦法去說些什麼。」
*
時光荏苒,轉眼就到了開槐花的季節。
槐花香氣馥郁,我陶醉於此,特意留到了眾人的身後,去肆意地嗅著槐花的香氣。
這個時候,已然有了蜂飛蝶舞,有香氣撲鼻,又有「舞蹈欣賞,真是美哉美哉!
「你若喜歡這花,我便與你摘了。」哪吒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如今大部隊仍舊在行進,也就只有他,過來與我一起了。
可是,門前並無人看守,進了去,也不見有人在的樣子。
而且,庭院中落滿了灰塵和落葉,看樣子似乎也是許久不曾有人來過此處了。
進了去,過了照壁以後,便見到了一個墓堆,這墓又高又闊,想必定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的墓,可是無人看守,確實是有些許奇怪的。
這墓上布滿的早已經隨著冬季變得枯黃無光,無力地垂在那裡,隨寒風飄揚。墓碑上書「婦好之墓」。
哪吒說:「原來這是婦好的墓所所在。這祠堂之中,原來只有她一人。不過,能有這般的待遇,她定然是極有聲望之人。再看土堆上的草,這墓有許多年份了。此地的往事我不曾了解,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
「這個時候,自然是要我出馬了!」玉茗的聲音。
我二人出來的時候它還在睡,如今它的聲音便在耳邊,它跟來了么?
我如此疑惑的時候,卻見玉茗已然跑到了我的肩上。一隻兔子模樣,卻像鳥倚在人的肩頭,這場景真是要多喜感就有多喜感。
只聽它說:「我還不曾說你二人出來閑逛不帶我呢!」
二更時分,突然帳外狂風大作,風聲中似乎有哭聲嗚咽,極其嚇人!
我和哪吒相視一眼,哪吒道:「這風來得詭異!」
我點了點頭,深表贊同。
這風愈發大力,甚至連帳子都險些要吹歪。
哪吒道:「恐怕是有妖物作祟,我出去瞧瞧。」
我拿上琵琶,追上他,道:「我與你一起出去!」
出去以後,忽然臉上便挨了一下,生疼。
我「哎呦」了一聲,便將臉捂住。
莫不是有人暗中偷襲我?
身邊傳來哪吒的聲音,道:「你如何?如今營中飛沙走石,不如你還是回帳中去,我怕你繼續被傷到。」
「你若不回去,我哪有回去的道理?這點小傷無妨,你若是不讓我隨你一同,那我便不理你了。」
說話間,看到轅門處有三道光閃了進來。
又聽到不遠處丞相道:「眾門人聽著,你們便去將那三個妖物抓來!」
這三個會是何妖物呢?
丞相吩咐完,便聽到四下里皆有應答聲,我便對哪吒道:「丞相說了,是眾門人,我亦算其中之一,你可不許再攔著,不讓我去了!」
哪吒嘆了一口氣,道:「那便一起去吧!」
我便隨著哪吒,與楊戩、金吒木吒等人一齊,飛到了那三道光周遭,將她們團團圍住。
我們到了旁邊,那三道光,便收了光束,如今,被我們圍住的,是三個身著甲胄的女子。她們皆是絕色,但是每個人皆是怒容。想必是與紂王一夥的,白日紂王吃了虧,這三人便想著夜間襲營。
楊戩道:「三個妖孽,敢自來送死!」
「今大王聽信妲己狐媚之言,誑賈氏上摘星樓,君欺臣妻,致使貞婦死節;西宮皇貴妃直諫,反遭摔下摘星樓之厄,死於非命,三綱已絕,廉恥全無。這是八罪。
「舉措乃人君之大體,豈得妄自施張?今大王以玩賞之娛,殘虐生命,剔孕婦之胎,百姓何其無辜,竟遭此荼毒!這是九罪。
「人君之宴樂有常,未聞流連忘返,今大王納妖婦喜媚,與妲己在鹿台晝夜酗酒,肆意玩樂,信妲己以童男割炙腎命,絕萬姓之嗣脈,殘忍殘毒,極千古之冤,這是第十罪!」
丞相在沒有誦讀文書的情況下,單單是憑著記憶便將這些罪過盡數說了出來,我是真心佩服。
不曾想到紂王的惡行竟有如此之多,不過……
我扭頭看向哪吒,因著不想耽誤丞相,我便極小聲地、萬分不解地問道:「何謂割炙腎命?為何如此便絕了萬姓的嗣脈?」
哪吒頓時便紅了臉,聲音比我還小地道:「這要我如何說!」
「如何說不得?難不成很難為情?」
哪吒點了點頭。
可是越是如此,我卻更加好奇了,更是一直盯著哪吒,可是愈是如此,哪吒的臉便紅得越厲害。
我更是不解。
最終,玉茗道:「莫要一直追問他了,這個問題他可平靜回答不了你!」
我疑惑道:「為何他回答不了?若是他回答不了,那你便回答!」
玉茗道:「我說是可以,我說了你莫要覺得窘迫便是!」
我很爽快地說:「但說無妨!」
它便道:「這個便是割了小男孩的腎同男陰。」
它這樣一說,我立時便明白了,為何它說哪吒平靜回答不了我了,原是指的這個。自然,它話一說,我還是感到窘迫的,從不曾與人談話涉及過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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