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曹公公的嘴，騙人的鬼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聲音剛落，一道身影便是出現在了林霂以及段天涯的面前。

來者身姿卓越，集天地靈秀於一身，清雅無雙。

不正是天下第一庄『玄』字型大小密探上官海棠么？

平時一副男兒裝，宛如濁世佳公子，然而實際為女流之輩，驚才絕艷，傾國傾城。

林霂雖未見過上官海棠女兒身，可她唇紅齒白，眉宇之間如點綴星辰一般，倒不失為一妙人兒，可惜林霂並非男兒身，對世間一切美色皆無動於衷，達到了真正的『色即是空』的地步。

而上官海棠說完話之後，目光便是落在了一旁的段天涯身上，見他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旋即拱手道，「曹督公，海棠未經通報便是直闖東廠，還望督公不要怪罪。」

林霂微微一笑，模仿著曹正淳的口氣道，「海棠姑娘說的是哪裡話，你能來我東廠，著實讓我東廠蓬蓽生輝，沒想到我這一個小小的東廠，今日居然聚集了護龍山莊天字型大小密探和玄字型大小密探。」

段天涯道，「曹公公說笑了，什麼天字型大小密探，現在不一樣是階下囚，如果這件事得不到解決的話，天涯最多也就剩下四天可以活了，但至少天涯在臨死之前，還有曹公公陪著我走一遭，也不算白死。」

林霂當即沒好氣道，「怎麼？現在便說這等喪氣話？咱家可是對天涯公子絕對的信任，這才用自己的項上人頭在皇上那邊為天涯公子做擔保，現在怎麼成了天涯公子不想活了呢？要早知道的話，咱家可不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

段天涯臉上浮現出笑容道，「是，怪天涯嘴笨，還望曹公公見諒，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上官海棠目光詫異的望了一眼段天涯，心下甚是覺得奇怪。

以前的話，大家都是稱呼曹正淳為曹閹狗，鮮少有人稱呼他為『曹公公』或者說是『曹督公』，因為這著實有些奇怪，畢竟雙方勢不兩立。

可是當下，段天涯對曹正淳的稱呼已經從『曹閹狗』變成了『曹公公』，這般轉變之下，上官海棠竟然沒有覺得半分的不對勁，甚至連她自己都發現自己對曹正淳的稱呼也變成了『曹督公』，再也不是張嘴一口一個『曹閹狗』了。

「莫不是說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經悄然發生了轉變？」

「你我如今同在一條床上，就莫要說這些客氣話了。」

隨後，林霂將目光轉向上官海棠道，「海棠姑娘難得來我東廠，只是站著屬實讓人覺得我東廠的待客之道有待提高，若海棠姑娘不嫌棄的話，咱家那邊有皇上御賜的龍井茶，我們可以邊聊邊喝。」

上官海棠畢竟男兒身習慣了，鮮少露出女子姿態出來，眼下也不客套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剛好可以嘗嘗曹公公的泡茶手藝。」

「甚好，甚好。」

當三人坐下閑聊之際，林霂已經吩咐下去，此地任何人暫時不可打擾。

林霂的吩咐，東廠的人自當遵從，畢竟曹督公的威名在外，所有人都得小心翼翼，哪怕伺候皇上的劉瑾每日哄的朱厚照眉開眼笑，卻依然需要顧忌曹正淳的臉色行事。

上官海棠對曹正淳這一番舉動表示默許，她畢竟是天下第一庄的密探，如此公然出現在東廠並且和曹正淳有說有笑的話，這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不論是對自己，對義父都不是太好。

林霂開始展現出他泡茶的手藝出來。

於此同時，上官海棠將她心中的困惑道出。

「曹督公，請恕海棠冒昧，海棠心中有一疑惑，希望督公可以為我解答。」

林霂笑著道，「好說，好說，海棠姑娘有問題儘管問。」

對於天下第一當中，林霂欣賞著上官海棠，這是四大密探當中情商最高的一人，只是相比起其他三位密探的下場，上官海棠最終的命運實在令人惋惜。

只是不知道在自己進入這個副本變成曹正淳之後，是否會改變劇情，讓上官海棠好好活下去。

「海棠想問督公，明明天涯與督公並不對付，為何督公願意幫助天涯？」

林霂微笑著道，「如果我說我惜才海棠姑娘相信么？」

縱然上官海棠心思玲瓏，此番卻也摸不準曹正淳心中所想，而她臉上的神色則是變得更為困惑，「督公，如此說來我便更加不理解，既然督公惜才，那當日為何又要對楊宇軒將軍一家趕盡殺絕？」

曹正淳派人對付楊宇軒這一件事對於天下第一庄來說不是什麼秘密，況且暗中將楊宇軒一家人救下的正主段天涯就在身邊。

段天涯聽著上官海棠的話語，臉色有些凝重的望著上官海棠，有心怪她不應在這種時候提出這個問題出來，這不是讓人難堪么？

偏偏上官海棠也是一個直性子，若不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的話，她心中始終有一塊石頭，自然無法理性與曹正淳交流，這一點上面，她有愧於段天涯，不想給他製造麻煩，卻偏偏製造出了麻煩來。

段天涯僅僅只是對海棠有些出格的話語小小怪罪，可當她將問題拋開之際，段天涯心中的想法就比較簡單了。

他也一樣想知道這一個答案。

畢竟救自己與設計陷害楊宇軒一家這件事實在太過衝突，如何也聯繫不到一起。

救自己可以說是惜才。

那楊宇軒呢？楊將軍一輩子忠肝義膽，最終卻落得一身罵名。

林霂對兩人也算是推心置腹，並不隱瞞什麼。

因為這時候就是考驗他演技的時候到了。

「咱家承認楊將軍忠肝義膽，甚至對這件事做的有些極端，但咱家並不後悔這麼做，因為我這麼做的目的全是為了大明，為了皇上。」

「督公此話何意？難不成對付楊將軍還是皇上授意不成？」

林霂說道，「自是不是，但身為臣子，為皇上排憂解難不正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么？」

段天涯：？？？？

上官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