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章
一話:左相是個禽獸(第一次逃跑後續)
我逃跑了
我被抓回來了
我被玷污了……
玷污我的人是溫少筠,故國舊臣左相。
我曾經很喜歡的人,如謫仙般人物的男人,實際上他人面獸心,禽獸不如。
醒來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夢裡我恨不得殺溫少筠,可原來不是夢。
我的確在溫少筠的密室里,手腳被鐵鏈鎖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被下是赤身裸體。
溫少筠便躺在旁邊,手還搭在我腰上,睡得真好。
我眼神空洞的盯著頂上,大腦一片空白,哭已是哭過了,這會再也哭不出來了。
我想著他也許會殺我,可沒想到他會這般羞辱我。
我以命相挾,讓他放齊行離開,齊行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知能跑多遠,但願不要出事。
只要他平安,我也便好受些。
一雙微涼的手覆上我的眼睛,掩去光亮。
身旁的聲音低沉:「殿下,你累了,睡會吧。」
我很累,可也睡不下,腦袋和心是麻木的。
我也沒有說話,方才的髒話和狠話也都說過了,還是改變不了溫少筠的禽獸行為。
身邊的人挪了挪,滾燙的身子又靠了過來,猝不及防的溫少筠的臉就湊了過來。
我本能的身子一抖。
他是望了我好一會,而後伸手硬是將我的頭側轉了對著他,我瞧見了那雙清透的眸子倒映著的麻木的臉。
可我覺得他心裡並不在乎我的冷漠,根本不在乎,他臉上是眷戀與深情,彷彿我們真的心意相通抵死纏綿。
他將額頭抵上我的額頭時,我垂了眼眸。
「殿下……」他低低喃著,聲音里有無處訴說的孤獨感。
虛情假意。
——
溫少筠是個變態!
我有證據!
一問:你見過哪個給仇人舔傷口的?
二問:哪個正常的男子會將一個女子囚禁進了密室里,而後行不軌!
三問:為何這般心裡如此禽獸的男子,世人還稱他是是翩翩郎君?還清朗溫潤?
可去他娘親的睜眼瞎!
四問:我該怎麼逃出這個衣冠禽獸的魔爪?
(一)色誘
(二)一死百了
我堂堂一個公主,聖上親封號懷嘉,正品的小公主!怎麼能做出色誘這種出格的舉動,所以我選擇了一死百了。
這是我被囚在密室的第三天,(別問前兩日呢?問著死床上了。)
我決定絕食,餓死自己。
絕食第一日,我坐在地上靠著床,如死般安靜,溫少筠將那飯菜放我跟前時,我連眼都未抬。
他只當我是沒胃口,未察覺到我的偉大計劃。
無奈搖頭后他掏出一把木梳,竟給我梳發,我的頭髮很長又多,昨日他給我洗澡時,洗了頭后便並未束起,而是隨意披著。
今日他給我梳起了發?匪夷所思,他難道看不慣我這頭長發,要對它下手了?
事實卻又非如此,他真的只是給我梳發而已,小心翼翼十分顧惜的。
梳完了他又不知從何拿了根絲帶將我的烏髮束起,而後才滿意的離去。
我瞧他是瘋子。
絕食的第二日,我好餓。
絕食是世間上最痛苦的死法之一,能忍受飢餓的人定非凡人,我已經能想象我餓死的慘樣。
而在前往今來的歷史中,我定是第一個絕食的公主,這死法並不太光榮,還很羞恥,說白了就是餓死的。
聽說餓死的人日後是要變成餓死鬼的,肚子很大,嘴巴很小,那定是十分醜陋的。
我枯了。
溫少筠來時,帶的飯菜比昨日更多,他終於發現了我絕食的計劃。
可他並沒怎麼樣,而是給我解了發,又開始給我梳發了,實屬不正常。
一梳到底,一遍又一遍。
而後他坐在我身後,我察覺到他好似是在給我編髮,編的什麼玩意我自是不曉得,便是扯斷了我好幾根頭髮疼得我咧牙。
他道:「殿下披頭散髮的總歸不好,臣手生,梳得也不好。」
我不想搭理他,任他折騰著。
絕食的後果難受,我靠著床邊腦袋暈暈乎乎的。
直到他給我梳完發都沒說話。
好會,我聞到香味,抬眼一瞥,溫少筠端著飯菜到了我跟前,盛了一碗湯。
我收回視線。
他道:「殿下,這非明智之舉。」
我只知若我不反抗才是不明智,俗言士可殺不可辱,何況我堂堂一個公主之尊,自是要以死明志。
「既然殿下不吃,那想必齊行也不用吃了。」他將湯放了回去,望著我道。
我驀地抬眸:「你……說什麼?」
他自袖子里拿出一物,那是一塊一塊翠綠的雙魚玉佩……
那是齊行和花榕的定情信物,齊行在我跟前炫耀幾次,寶貝得很,他一直貼身帶著的……
怎麼會在溫少筠的手裡?我不願意相信的搖了搖頭:「你唬我,齊行明明走了。」
溫少筠收回玉佩一邊淡聲:「走了也能抓回來。」
他抓了齊行!
我意味到這個可能時,心裡直冷顫:「溫少筠,你明明答應我放他走的!你出爾反爾!」
他低首笑了一下,反問:「殿下,你不也一樣嗎?」
他雖笑著,但我還是瞧見他眼底下的陰冷漫了眼尾,還布了些紅血絲。
他說的是我意圖跟齊行走的事,所以這是在警告我?
警告我乖乖聽話?不然就對我身邊僅剩的人下手?
我笑得蒼白無力:「溫少筠,你狠。」
他靜靜望了我好一會,神色淡然:「殿下,但凡你心狠一些,世事定能如意的多。」
我咬牙:「是啊,我是該狠心些,不該可憐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不該好心相救,就該讓他死透,死絕!」
才不會有今日,國破家亡,自己還是那眾星捧月的公主。
他眉頭微蹙,那抬起的眼眸漸漸露出了涼意。
可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溫和:「殿下說的是。」
厚顏無恥,溫少筠的臉皮之厚堪比城牆!怪不得人說臉皮厚的人無敵,無敵的惹人生厭!
他又道:「殿下如今也沒學會心狠,才會被臣處處拿捏。」
可不是嗎?
可若我心狠,真的人人不在乎,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垂著眼,在溫少筠眼前落得一敗塗地。
他又拿起了湯,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熱氣,然後遞到了我嘴邊。
那湯入口,微燙,我的心很涼,無比的涼。
淚珠滴落進勺子里時,我都一愣,溫少筠他拿勺子的手一頓,那湯便灑了出來。
總是如此,我的眼淚好像都不受我控制,嗯……它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哭,它倒是自己給流出來了。
哭給誰看啊,真是。
湯水灑了幾滴在衣服上,瞧著有些難看,我抬眸望向溫少筠,本想假意撇清這眼淚與我無關時,卻發現他臉色有些難看。
視線相碰,他更是眸子一縮,將那湯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走。
從他有些急促的腳步中,我瞧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覺……
落荒而逃?荒謬。
他總是很奇怪,我天真又可笑的想他看著我落淚突然良心發現要去放了齊行?
不多想,抬手抹了臉,欲繼續喝湯,卻抹下了一手淚。
我:???
淚流滿面的一定的,是這滿臉淚水,嚇著溫少筠了?
天地可鑒,我沒想哭啊,我是悲傷難過啊,但我沒想哭這麼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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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甜又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