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黑雲澤
白岩谷,位於地底荒原東部,峽谷長百里寬百丈,無論兩旁峭壁還是谷底地面,皆是整片整片的白灰岩,此岩蘊含毒素,以至於谷內寸草不生,就是修士在裡面呆久了,也會感覺頭暈眼花極度不適。
谷口,十來隊修士等待於此,人數多的上百少的數人,玉澤鋒三人也赫然在列,只不過他又帶上了銀色面具。
「諸位道友,這白岩谷的另一頭就是黑雲澤了,也就是我們的任務地,蜥龍就盤踞於此,不過此獸防禦驚人,不敵就會遁入泥潭之中,甚難捕殺,我建議我們人合一處,之後按出力多少分配,大家覺得怎麼樣?」
說話的是一名黑須老者,乃洞虛初期修為,他身後足有一百二十人,八成都是合體境實力,是在場人數最多實力最強的一隊。
「我戰靈冒險團同意血團長的提議。」一中年當即回應道。
「那我紅雲冒險團也沒有意見!」這次開口的是一中年女子,只是,聽她的語氣似乎不大樂意。
「我們也同意...」接下來,又有幾隊冒險團表示同意。
這也沒有辦法,當先開口的老者是血冥冒險團團長,名雪幽明,冒險團就是他一手建立的,不僅團隊實力強悍,在地底荒原也是出了名的不講理、不要臉。
只是被人家堵在了這裡,眾人也只能捏鼻子認了,至於最後按出力多少分配,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雪幽明緩緩環視了一圈,發現只有玉澤鋒三人站在最外圍沒吭聲。
「你們三個呢?」雪幽明看著三人問。
「我...」刀不同上前一步準備說話,確被玉澤鋒扯了一下。他可是清楚這個大哥的性格,保准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雪前輩,我們三人實力低微就不和你們一起拖後腿了,我們也就出來見識一番,到黑雲澤邊沿轉轉,至於殺蜥龍是想也不敢想的。」玉澤鋒抱了抱拳,謙虛推脫道。
「哼!小子不識抬舉是不是,我們團長問是看得起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雪幽明身後一人忍不住開口喝道。
「哎!方瞑,老夫也只是一個提議,加不加入全憑自願,既然幾位小兄弟不願,那就無須強求。」雪幽明擺了擺手,假意喝責道。「大家就隨在我血冥冒險團身後,一起入谷吧!」
說完又深深看了玉澤鋒三人一眼,才當先轉身進入了白岩谷,其他冒險團也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前一刻還浩浩蕩蕩的谷口,轉眼就只剩下玉澤鋒三人。
「老三,若非你拉著我,今天就揭穿這個偽君子?我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之輩。」刀不同憤憤不平叫囂著。
「那個大哥,我也就扯了你一下,沒有拉著你啊!」玉澤鋒無語道。
「沒拉嗎?這樣啊!算了,反正今天算他們走運。」刀不同一點也不尷尬,反而煞有其事說道,彷彿血冥冒險團走了真的是躲過了一劫。
「走嗎?如何走?」弓一箭問。
「就走他們後邊,然後就在他們旁邊殺蜥龍,我看他們能如何?」
「我們還是等一等吧,對方人多勢眾,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黑雲澤很是寬廣,即便還有其他的冒險團接了任務,蜥龍也不可能殺完的,再說蜥龍乃群居凶獸,也不是那麼好殺的。」玉澤鋒想了想決定道,完全無視刀不同的意見。
「怕什麼,在我的刀下,不管是人還是獸,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
「大哥,並非是怕,只是沒有必要的麻煩還是避開吧,不然煩都煩死了。」玉澤鋒搖了搖頭,苦笑道。
「好」弓一箭表態。
「成成...你說的有道理,就聽你的,反正我就是能動手就不說話的性格,拿主意就聽老三的。」刀不同這話一出,玉澤鋒和弓一箭齊齊色變,臉都快黑成鍋底,就他這張嘴,還能動手就不說話?
半個時辰后,三人進入白岩谷,淡淡石硝味兒飄如鼻中,這是岩石散發出的毒氣,不過很是稀薄,只要不長時間待在谷內就無礙。
沒多久,三人就出了石谷,入眼的是一片稀疏森林,只有一種樹木,樹榦褐色樹葉呈灰色,一眼望不到邊際。
此樹為神障樹,每到夜晚就會散發出灰色氣體,此氣可削弱修士神念,灰氣越是濃郁,對魂力的壓制就越是恐怖。
地面都是一個個泥潭,小的丈許大的數十里,神障樹就生長在泥潭間的空地上,也難怪東一片西幾顆。
三人走進沼澤,刺鼻的泥腥味飄入幾人鼻中,其中還混合一些凶獸、枝葉腐爛的味道,難聞至極。
泥潭不時冒出一個個氣泡,有的地方更是如水浪般捲動,顯然是有凶獸在下面活動,年復一年,無數神障葉落入泥潭腐爛,使泥潭也具備了削弱神念的特性,以玉澤鋒如今的神念,即便岩石都可以探入數丈,可當他神念全力探入泥潭,只能深入兩尺。
玉澤鋒都如此,就不用提刀不同二人了,兩人的境界雖更高,但在魂力方面,完全沒有可比性。
沼澤陸地和泥潭的面積約五五開,倒不愁沒有道路,幾人一路筆直穿向沼澤深處,有路就步行,無路就直接飛掠過泥潭,這一走就是數個時辰。期間還碰到了兩隊其他冒險團,不過只是對視一眼,就繼續趕自己的路。
倒不是不想飛,只是修士凌空飛遁是很消耗靈力的,在這危機四伏的地底荒原,都以節省靈力減小動靜為前提。
這是一個數里寬的大泥潭,刀不同飛掠在前,弓一箭和玉澤鋒緊隨其後。
「噗...」
一連串氣泡從幾人腳下泥潭中冒起,還不待三人反應,一張巨口如同一道深淵,咬合向三人。
三人都非尋常修士,瞬間上拔飛行高度,避開此擊。數十道劍氣從玉澤鋒腳底射出,直接刺入巨口之中。
「磅」一聲,巨口合攏砸回泥潭,玉澤鋒正準備勾動神念,御使劍氣切碎此獸的腦海和五臟六腑。
可他發現,隨著獸口合攏,他居然失去了對劍氣的感應,好像從來都沒發出過一樣。